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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流传于世的更为稀少。画作的内容画的是秦时的事,不见得画作者所在的时代就是秦时。“入画之前我大略看了一眼这幅画,虽然是仿品,但也尽量真实地还原了原作的画质甚至损毁的细节。“而根据损毁的程度和画质的清晰度来看,这幅画的产生年代应该是在秦代至元代之间。”这番话说完,见房内的众人都看着他,这人略一颔首,从容说道:“我姓邵,邵陵。”“秦代至元代,这个范围略大了点儿。”卫东挠头。“而且,如果这幅画画的是秦时的事,船上所有的文字载体所体现的也只能是秦时的事,画作者若不是秦朝人,我们只怕无法从这些文字中找到关于他姓名的线索。”秦赐说道。“如果不麻烦的话,”邵陵冷静地看着众老成员,“能否把诸位在前几幅画的经历详细地说一遍?”“秦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柯寻说。他们这一伙人里也就只有秦赐才有这样的耐心了。秦赐索性和牧怿然换了任务,带着几个新人去了甲板之上,一边讲述画中的经历和规则,一边等着剩下的几个新人。牧怿然留在了下面的房间,见柯寻和卫东仍然用手机照明,就问柯寻:“没有找到灯么?”“灯是找到了,但没有找到蜡烛或是灯油。”柯寻把手里的灯台递给牧怿然。牧怿然拿在手中看了几眼,道:“雁足灯,秦汉时流行的灯具,通常为宫廷所用,是装点王宫大殿的饰品。灯盘里的三支烛钎是用来插烛的,但先秦时期的烛和我们现在用的蜡烛并不相同,是用一种易燃的苇草或是含油性较高的松竹等细枝,束成小型的火把,外头缠上布条,再灌入动物油脂做成的。”“那我再去找找。”柯寻说着就往外走,牧怿然便同他一起出了门。然而即便有牧大佬在身边掠阵,柯寻也仍然没能找到所谓的“烛”。“这是不是太奇怪了,”柯寻摁灭手机的光以节省电量,黑暗里站到牧怿然的面前,“这船上有衣服,有药,有粮食,有书,明显是打算长期在海上航行的,但却唯独没有照明用的东西,总不能一到晚上大家就瞎子摸象似的过生活吧?”黑暗里的牧怿然没有出声,柯寻知道他在沉思,也不打扰他,只静静地在他面前立着,良久,听他沉静地开口:“或许,这正是此画给予我们的一个提示。”“哦?提示了什么?”柯寻问。“这幅画的名字,,”牧怿然清磁的声音在黑暗里更加的有质感,“这幅画里没有可以用来照明燃烧的‘烛’,画的名字却叫做‘燃犀’,我想,‘画’是想以这样的情况来提示我们,这幅画的重点,就在于‘燃犀’。”“是了,抽掉画中可以燃烧的东西,我们当然会怀疑,为什么明明没有燃烧物,这幅画还要叫做‘燃犀’图。”柯寻在黑暗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牧怿然的手,握住摇了摇,像是在夸自己的男朋友。男朋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与他十指交握,嘴里的话却依然冷静沉稳:“燃犀可用以照明,但关于这个词,还有一个诡异的典故。”“说说看。”柯寻忍不住伸臂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谈恋爱并不影响办正事啊。牧怿然的声音就在耳边浅沉地响着:“相传有一个叫做温峤的人,行至一处称为牛渚矶的地方,听见水下有音乐声传上来,低头观察,却见水深不可测。“他曾听传闻,说这水中有许多鬼怪,于是点燃犀牛角用以照明,向水下照看。“不多时,果见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鬼怪涌至,甚至还有乘着马车穿红衣的,想要把这犀角点燃的火光扑灭。“当天晚上,温峤梦见一人十分愤怒凶恶地责怪他,说阴阳两界有别,本各不相扰,为何要以犀火相照。“第二天,温峤因牙痛拔牙而中风,之后不到十天,就死了。”“……我靠,”柯寻双臂收紧,“所以‘海上燃犀’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牧怿然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相传,点燃犀牛角,可以照到另外一个世界。有人以此法同彼岸世界的‘人’或‘灵’通讯交流,有人,则以此法避凶免灾,甚或达到不同目的。而这幅燃犀的目的何在,也许就是我们找到钤印离开画作的关键。”第190章海上燃犀图03┃各种新人。上午十一点左右,十三名入画者全部集齐。在一个秋雨连绵的周末还肯到美术馆来的人,除了真正的美术爱好者,大概就只有恋爱中寻求浪漫和格调的男女了。八名新人中,总共有两对恋人,一个为了避雨而入的中年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个年轻的女画家,和那个叫做邵陵的人。此刻八名新人都已从秦赐口中得知了关于画中恐怖世界的来龙去脉,而让老成员们略感意外的是,这一次的新人们,对于这个诡异事件的接受度竟然意外地高,没有人失态吵闹,也没有人迁怒别人,都沉默而自持,谨慎地打量着几个老成员和周边的环境。“自我介绍一下吧。”秦赐替几位老成员通报了姓名。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个包袱——入画前那是他的公文包,推了推鼻梁上的厚片眼镜:“我叫李亿,上班路上电动车坏了,进美术馆避个雨就避出这种事儿……还请几位多加关照。”“我叫于隆,这我女朋友,方菲。”二十出头的青年染着一头闷青亚麻色的纹理烫发,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同款发色公主烫长发的女孩子,女孩子很沉默,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众人。另一对情侣也自报了姓名,年龄都在三十上下,男人眉目精明,看上去很有主意,叫做刘彦磊,他的女朋友留着波波头,看着也挺有心计,叫做陈歆艾。年轻的女画家身形削瘦,面色显现着不太健康的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搞艺术的原因,神色间有些清冷疏离,目光也时而浮现出几分迷离空洞,淡淡地报了名字:“雪格。”推测是化名或艺名。最后开口的是那位染着一头铂金发色的富二代,之所以看得出这位是个富二代,实在是因为他太年轻,而他耳朵上那颗贝克汉姆同款的大克拉钻石耳钉又太夺人眼球。这位撸起袖子给几位老成员看他手腕上套着的一枚疑似青铜制地的镯子,然后问:“几位大哥我问一下哈,从画里出去之后,我手上的表还能变回去吧?”众人:“……”原来这镯子是手表退化后的体现……卫东十分无语地看着他:“哥们儿你难道不该先关心一下自己能不能从画里出去吗?”“卧槽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