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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在他面前放大,鼻尖几乎贴在他鼻尖,微蓝眸底的依旧平静无波。穆歌凝眉看他,唇间溢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你怎可如此淡然,你可知我的痛?”素风不语,只是将头缓缓埋进了穆歌颈窝处,微凉气息喷洒在素风耳鬓处,有些微痒。他总喜欢这样将头埋在他脖颈处,他觉着这样的感觉很好,很温暖。他知道穆歌心中的痛,他早已知道穆歌已经知晓他以命不久矣,所以他了解穆歌的心情。换位想想,此时若是穆歌命不久矣,他定然会不知所措,许还会不顾一切。可是此时穆歌安好,他便可淡然看待这一切,他所在意的,不过是穆歌安好。穆歌的手缓缓抚上素风背脊,将素风拥紧一些,在他耳边坚定道:“我要你做我的后,不要等到我一统天下,就现在,我要你坐在我身边,无论你愿与不愿。”他的话坚定,不容素风反驳。他如今心中很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就是要素风名正言顺的坐在他身边,哪怕素风不在乎,哪怕世人都不赞成,哪怕前路再坎坷艰难,他想让素风与他并肩携手,亦如他要得到天下一般。他说无论他愿与不愿,那便是素风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素风了解他,便也知晓他的性子。他在他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似叹息有好似不是,他轻声道:“你打算拿小樱如何?”穆歌抚着素风柔顺银发,指尖触碰到他送他的那只玉簪,拇指轻轻摩挲着玉簪上的花纹,道:“我会送她出宫,定让她安度下半生,你放心便好。”素风沉默片刻,道:“她不愿出宫。”抚着玉簪的手顿了一顿,道:“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嗯。”素风应了一声,翻身躺下,面对着穆歌,深沉道:“勿伤了她。”他今生只此一个亲人了,他本想让她幸福安乐一生的,如今让她幸福安乐是没有办法了,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安好。穆歌应了,他虽不爱素樱,可是却也是自小便相识的,且素樱还为他生了云朝唯一的皇子,不讲情爱,单论他负了她,他便会保她安好。自那日过后,穆歌更是忙碌异常,每日素风醒来,穆歌便已不在寝宫,且都是深夜方回来。素风知他为何而忙,每次见他,他面上都是那温润的笑意,只是那强装出来的笑意也难掩眸中疲累。他知那事定然很难办,可想如何时候先例都是不易开的,何况将这种世人眼中的不伦之恋浮出。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温暖和煦,素风躺在窗边软榻上看了许久的书,阳光照在他脸上,苍白的面容显出些许血色。他坐起身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他将书卷递到身边青云手中,起身走出了寝殿。已经许久没在白日见到穆歌了,若是再任由他如此忙碌下去,他可还有都少日子能与他相守。素风觉得,既然他忙,那便让他去陪着他好了。勤务殿与寝殿并不远,素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膝盖间传来的隐隐痛意让他不由皱起了眉。他浅色的唇紧紧抿着,微蓝的眸中带着些许的迷茫。如今连骨头都已受寒毒侵袭,可见他真的是没有多少日子了,若他死在穆歌面前,穆歌会如何?他不知,也不想知道,该说是害怕知道。他走到勤务殿前,门口宫人正准备通报,见素风额间带着些许薄汗,面色发白,忙走过来关心道:“宰……”他本想唤素风宰相大人,可是突然想起素风如今并无官职在身,就茫然不知如何称呼了。见他如此,素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在他刚要推开殿门的时候,房中突然传来穆歌声音:“真的就没有丝毫办法,他是为解朕的毒方中了毒,如今若用朕的血养药,是否也可解他的毒。”“回皇上,确无办法,以自身活血养毒这种伤身的方法实在不可行。”接着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素风知道那是沈润凡的声音。房中安静片刻,穆歌声音再次传出:“朕不怕伤身,只要能救他,就算要朕二十年寿命都行。”沈润凡叹息一声,接下来的话素风没有在听,膝盖处的痛他也好似察觉不到了,缓缓迈着步子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119随风杨柳摆,他都知道春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金色的阳光将素风的身子包裹着,暖意融融,可他却好似没有感觉,只缓缓踱着步子。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御花园,此时正是烟花时节,御花园中很多花都已含苞待放,娇艳非常。素风走到锦湘湖旁的游廊中,手扶着游廊的木围栏,看着湖中不时跃出水面的锦鲤,眸光深远,让人感觉他并不是在看这园中景色。他确不是在看这景色,他是在想些事情,想一些他不大明白的事情。穆歌的话是真的触动他的心了,为救他,竟可牺牲至此了吗?他此时想的是以前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若是他死了,穆歌会如何?“阁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身后传来清雅温和的声音。素风回头看向出声之人,淡淡回道:“三月前才见过。”许是没想到素风会如此说,文卿不由愣了一愣,看着依旧平静淡漠的不似凡尘之人的素风,嘴角浮起温和的笑,道:“三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确算不上许久不见。”他走到素风身边偏头看他,唇角依旧含笑:“在下很喜欢阁主。”文卿性情淡然,很少会喜欢一个人或是一个物件,可是却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素风,就对他有莫名好感。他所说的喜欢却不是情爱之类,而是那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喜欢。他这个白表的莫名,素风静静看他许久,转过头继续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声道:“有话直说便是。”文卿确是有话要说,可是素风如此直白,让他有一瞬愣怔,他许就是喜欢素风这一点,他觉着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与面前这个男子无关,世间一切污浊都污染不了这个男子,可是他又好像掌握世间一切,如此淡漠,却又深沉到人无法探及的男子。文卿嘴角勾起,依旧是那淡然清雅的笑,他看着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