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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查到此事,便设计杀了林登,一心独占此图。只是宝图晦涩难懂,他研究许久,还没有头绪。据查,他原本有意设计楚留香调查此图。楚留香平生最喜爱冒险和刺激,遇到这种事情,必然忍不住要横插一杠。甚至慕容青城知道楚留香风流多情,已决定放下仇怨令林还玉引诱其一二,先拿到宝藏在手,只是可惜,还未付诸行动,楚留香竟死了。 丁枫犹豫了下,道,“公子,枫看,这位慕容公子,并非善茬。公子与他相谋,是否会有些风险。”也不知慕容对他说了什么,公子竟轻易的应下他设计慕容青城的要求。 姜晨微微垂眸,难得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简简单单一句,“不过是公平的交易而已。” “铁中棠也来到江南了。” “是,公子。因着嫁衣神功之事,铁血大旗门之人有意无意在调查青龙会。另外,他们明里暗里在调查销金窟楚留香的踪迹。”这楚留香胡铁花二人,竟似乎与铁血大旗门关系匪浅。 他指尖摩挲了下,正拂过上面文字,书上墨迹凹凸不平,他才发觉自己手上拿着的竟是本,姜晨诡异的一顿,当即没了读写兴味,又将书册放到一边,“把嫁衣神功彻底放出去。让他们好好问问,铁中棠是如何练就嫁衣神功的。” “公子。铁中棠为人正义凛然,庄主对其颇有赞赏。你不担忧,他又……” “世上恨我之人数之不尽,若要担忧,也不会现在才忧。” “可是……他”你的父亲,不一样。 “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琅轩放出去。” 丁枫暗自叹了口气,不再提及原东园,拱手一拜,“……是。” 当所有一切暴露于天光之下时,也意味着,无休止的混乱。 百年世家,这百年间,又有谁敢说,自己手中是干干净净的。 哪怕是除恶扬善,也要做好被恶者复仇的准备。并非所有的恶,都没有一个至交亲友。 没有真切的证据之时,众人都在维持一个虚伪的平静,心中清楚仇亲,却不能轻易出手。而当一切被揭破之时,无论是为情,为义,他们都要为恩怨而活。 哪怕有人想宽容大度的选择以德报怨,只要身边人都指责他不对,只要他们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若放任如此一个仇人存活于世你是否是疯了是否脑子有病你莫非与这恶魔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若有也该死”,那么,即便他再宽容大度,他也绝计无法再宽容大度。 这一点,姜晨可谓深有体会。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积羽沉舟,群轻折轴。 高言明哲保身,低言趋炎附势,这本就是人心常态。 …… 迄今为止,江湖上还没有任何一人,能知道琅轩的真面目,甚至连它是何时成立,也全然没有头绪。 但是琅轩放出的消息,却没有一个是假。 不是没有人对其持有意见,但可惜,凡是持有意见之人,翌日祖宗十八代的龌龊之事都被扒拉出来天下尽知,证据确凿。足足让世家大族顷刻千夫所指毁于一旦。 经此二三之事,再无人敢打琅轩主意。 有曾经销金窟的“老朋友”总会觉得,这二者之间还颇有些相像。 但销金窟做的是暗地的勾当,而琅轩却是真真切切摆在明面上。 明面上,还挂着造福天下揭露黑白的名头,简直叫人不好意思去针对。 而且琅轩所做,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揭破真相,什么情面都不谈。 琅轩号称天下耳目,只要付的起价,什么消息都能买到。 但很明显,里头有些东西,价格高到,普天之下没人买得起。 江湖上突然崛起的这个组织,实是令人心浮乱。 因为没人知道,是否琅轩也抓了自家把柄。也正因无人知晓,琅轩令人忌惮却无人敢对其出手,甚至,还要为琅轩的“正义立场”而赞美夸耀。 对于姜晨而言,如何避让他人怨怼,如何以白掩黑,是不得不懂的课程。也许他曾经并非一个如此汲汲营营之人,但是活的太久,就变得思虑深重,以致很多原本不明之事,也明白了。 无论过多少年,人性都从来不变。 哪怕有人杀人无数,只要他挂着大仁大义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名头,就无人去追究死在他手中人的过去。因为死在为民除害的英雄手下的,必然都是丧尽天良的畜牲。 在追捧崇敬着英雄之人的眼中,连人都算不上的畜牲而已。 死有余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小天使支持,我又拖更了,抱歉 那什么……同人文限制越来越多了,大家且行且珍惜 关于姜希,等结局的时候再见面 云之随之,独之轻之,克之殆之。心有山河,目无霞光。成文就武,山月江风。阴壑之鼠,晻(an)寐之蝠。有母生之,无母育之。随云随云,刑克亡殁,何而汝为 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轻微,随云。孤立他轻视他怠慢他远离他。你就算心有抱负,却只是个瞎子。文成武就对你而言就像是山间明月江上清风一样遥不可及。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夜晚的蝙蝠,永远见不到光明。有娘生没娘养。原随云啊原随云,克死你母亲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第159章蝙蝠公子(十六) 对于姜晨而言,与原东园的相遇,最终也只会有萍水相逢结束。就像千千万万年间,那些最终只留在他一世又一世记忆中,一个个,总有一日将变得无关紧要的姓名。 如夙玉如姬发如欧阳锋如花满楼如…… 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父亲。 原东园的确是原随云的父亲,可是,也就是原随云的父亲而已。说到底他不是原随云,即便原东园是这具rou身的父亲,那又如何。若他真的讲明,原随云已死,他不过是个不知为何接了死躯的魂魄,也许,第一个要他死的,便是原东园。 前尘历历在目,太子长琴的半身过得如此凄惨。他总不至于,还要亲身再试一次。其实,他心里分的非常清楚,都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希望他活着。原主的敌人自然希望他死,而原东园希望的,也仅仅是真正的原随云活而已。 他能算真正的原随云吗 恐怕算不得。 但,那又如何。 银杏坐在树丫上,摇了摇脚,听着远处庭院间传来的琴音。 如梦似幻。 就像云雾缥缈中,山海之色,又如江风暮雨,悦耳空泛,隐隐成为一种令人心凉的漠漠之声。 琴音渐渐消弭,银杏才觉泪水已落,擦了擦眼睛却终也不知自己为何而落泪。 公子不常抚琴,但凡有音,却教人,心为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