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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门口和院子里的情形。目睹了顾师傅教训人的经过,顾雪洲很是羡慕,他先天不足,不能练武。当年大哥倒是跟着顾师傅练过两年拳脚,每日清早在中庭练拳,他便端张小杌子坐在一丛兰草旁边给给哥哥鼓掌。沐哥儿看得点头,倒没刚才生气了,这个大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难怪他刚才被抓住了,他在戏班子练功极为刻苦,身手灵活,等闲的大人是抓不住他的,被抓住也不算多冤枉。又想,要是能从这个顾师傅身上学两招就好了。顾雪洲借了堂院让顾师傅安置病人,没多久赵家受伤的人也都抬过来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十来个人把大堂塞得满满的。顾师傅净了手,拿出白布围裙、袖套还有口罩出来装备上,可以开工了。沐哥儿坐在顾雪洲怀里扒在小窗上往外看,他看到顾师傅从药箧的一个格子里取了一种药粉出来,让病人服下,那些人就不再大声叫痛了,他眼睛亮了,指着问:“他们吃了那个药就好了吗?”顾雪洲解释给他听:“没有,那个是麻沸散,吃了这个,身体就发麻减轻疼痛,再治伤就好治了。”沐哥儿有点失望,过了会儿又想到什么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顾师傅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实在忙不过来,便喊道:“安之,过来帮忙!”沐哥儿拉着他的衣襟,不高兴地说:“你别走。”阁楼还是很安全的。顾雪洲哄他:“不行啊,我得去救人。你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沐哥儿本来还是不乐意,被反复哄了,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顾雪洲下了楼过去,顾师傅说:“止血散不够,你来给他们止痛。”顾雪洲有点懵,“什么?”顾师傅治病治得着急,“金针啊!”顾雪洲这才恍然大悟,“哦,对,对。”他父亲与顾师傅是师兄弟,也是因为这层关系,顾师傅当年才冒死保着他一路南下,帮他在乡下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重新生活。他们师兄弟皆是百年前一代神医楚卿的传人,得了两套医术绝学,一是柳叶刀术,二是子午流注金针术。因家学渊源,他自然也自幼学习,只是现在转开了胭脂香粉铺子,除了偶尔做点面药,家学就无处施展了。沐哥儿气鼓鼓地在楼上看着顾雪洲忙活,非常不满。楼下都是他的仇家,死了最好,救什么救?就在这时,又有一群人鱼贯而入,他看到其中一个人,瞬时眼神就阴沉冰冷下来。正是两位事主登门了,戏班班主沈玉官并赵员外一起上门,不止他们,后面还跟着一罐县衙的官差。沈玉官脸上阴沉。赵员外倒是腆着肚皮理直气壮,他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他着实喜欢那个小美人,可他确实没有把人扣下来啊。纵使一直是沈玉官一直叫嚣着要报官,其实就算真报官了他也不怕,顶多丢脸。这些人贩子才怕,赵员外就没信他们真的敢报官。但没想到居然还动起手来了,这下好了,衙门来人正好看看到底是谁吃不了兜着走!沈玉官十四岁登台,不知演了多少戏,惯是个会察言观色装模作样的。此时他身上衣衫也破烂了,丢了一只鞋,头发凌乱,脸色发黄,眼里泪涟涟的,真真就是个被权贵官府欺压的可怜老百姓,佝偻着身子同县令讨饶:“那孩子是我捡回来同亲儿子般养大的,他又聪明又乖巧,大伙都爱他这才冲昏了头脑,竟冲撞了赵员外,是我们的不是——可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啊。”和沈玉官狼狈瑟缩附小做低的姿态比起来,赵员外满脸横rou颐指气使的,一对比,俨然就是话本里欺男霸女的恶人,他不客气地说:“你除了只鞋子还有什么证据,还想搜我的房子。好,我尽管让衙门搜,搜不到我就告你个诬告的罪名,等着进牢里蹲着吧!”沈玉官垂着泪,一个汉子缩着肩膀脖子,情真意切地道:“谁知道呢?指不定我那可怜的孩子已经没了命,自然也搜不到了……若是如此我们吃了这亏也就是了,谁让我们只是些跑江湖的伶人。”“你血口喷人!”赵员外气得发抖,与县令作揖,“清者自清,请大人还我一个清白。”沈玉官微微蹙了蹙眉,这胖子怎么在官府面前也这般有底气,难道人真的不在他那?假如那小子真的死了,他再闹下去也得不偿失……他正踌躇着,忽然感觉到一股特别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让他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沈玉官猛地抬起头,越过乌瓦重重的檐顶,眺望到二楼的阁楼,窗户紧闭着,什么都没有。县令敷衍了他们两句,望见顾师傅擦着手从客房走出来,变脸般瞬时如沐春风地迎上去,“顾先生,许久不见了。”“林大人好。”顾师傅抱拳致意。可惜顾家狭窄,大堂都是伤者,县令都不好走路,他不耐烦地挥手说:“既无性命之虞就各自回去吧。”县令都下了逐客令,赵家首先把受伤的家丁都抬走了,戏班的人能走的也相互搀着离开了。堂中老中小三个顾默默看着,顾伯忧愁这帮人都没给医药费,顾师傅总怀疑沈玉堂会逃跑,顾雪洲紧张了好久怕他们发现沐哥儿,这下他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等人都走光了,过了好一会儿,顾师傅脱了沾上血污的围裙袖套,净了手换了衣服,笑眯眯地与县令单独说话去了,他们是老交情了,倒不用多客套。却听到一串从楼上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瞧见顾雪洲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差点没一脚踩空跌在地上,踉跄着又去了后院,过了会儿绕出来,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县令笑说:“你侄子是找不到什么珍贵的东西啊?”顾师傅若有所思,把顾雪洲喊住,“怎么了?”顾雪洲颤着声音说:“沐哥儿、沐哥儿不见了。”县令大感好奇:“沐哥儿是谁?本官说不定能帮你。”顾师傅道:“沐哥儿就是戏班和赵家人在找的那个孩子,你不是说那个戏班子颇为古怪吗?我也这么觉得,我还觉得他们就是拐子。现在我们去一探便知。”*“班主,这下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吃衙饭?”沈玉官拧了热水帕子敷头,阖着眼睛不说话。“不行吧?我们这……我觉得那小子这些天连个踪影都没有,多半凶多吉少了,还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