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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在国子监吗?我哥去向他道谢,他们就做了朋友,近来时常来往。我的丫鬟从我哥的丫鬟那听了几耳朵回来,说那个学生姓沐,是江南来的,和我小婶婶是同乡,都是定江府的人,虽然是南方来的,骑射弓马却特别好,这次的六艺比赛他也参加了。”萧婉她想了一圈,实在没想到江南那边有什么世家是姓沐,又想,他生的那般俊美,却没想到这般矫健呢,虽然心里的念头转了几个弯,她的脸上是没有表现出半分心底的情绪来的。今天这场沐雩不上场,他也在一片辟出来专给国子监学生的看台上观赛,周围坐的都是南方学子。十个学子上了场——这肯定是院内先进行择选过的,从有意参赛的人里先由先生比过,才给出十个名额,否则谁都参加,岂不是要比到明年去了。学子们穿的一水深青色儒服,沐雩的好友曲繁文也有上场,这家伙有点傻但记性特别好,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只是理解能力不大好。沐雩扫了一眼,目光停留下从左数过来的第三个学子,这个人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鹤立鸡群一般,剑眉星眼,器宇轩昂。沐雩问旁边的人:“那个人是谁?”“哪个?”“左边过来第三个。”“哦,你说楼翊林啊。”“楼?”沐雩抓住这个字,“他和楼侍郎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我来国子监不过半年,还很孤陋寡闻,但请兄台指教。”这个奉承还是很受用的,对方就耐心地给沐雩解释起来,“那就难怪了,没听说过也正常。按照辈分来说,他是楼侍郎的侄子,但楼侍郎幼时被母亲带走抚养,据说当年是没有记入族谱的,到了后来他考上功名,楼家才有人前去表示说他的名字还记在楼家的族谱里,他理应回去做楼家人。他们关起门打了一场官司,也不知道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最后没有翻脸,但楼大人还姓楼,除了祭祖时回楼家,其余时候都还在崔家。楼翊林是楼家大房的嫡长孙。”这个楼翊林生一双桃花眼,眉目颇为风流,可举手投足却如绷紧的弦似的,傲气冷硬,一副天之骄子不屑一顾的姿态。他只站那儿就把旁人的光彩都遮盖过去了。沐雩再看看他旁边的曲繁文,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那么多人围观,还是因为被身旁的楼翊林的气势所慑,脸色苍白,畏畏缩缩,心神不宁,看着就不太妙。沐雩不由地为他叹了口气,这傻子,这么经不起场面过两年的会试可怎办好?……也罢,这次就是输了也不碍事,当练练胆子了。“那是楼家的长公子楼翊林。”柴薇用团扇挡了半张脸,和萧婉咬耳朵说。“你怎么知道?”萧婉好奇地问。“父亲以前带我和哥哥去楼家做客过,楼翊林那时年纪也还小,盯着我们玩,像看守犯人一样,特别可怕,怪不舒服的。”柴薇回想着,语气有些埋怨,神情却没多厌恶,反倒一直打量着楼翊林,十分好奇的模样。再等看到楼翊林赢了比赛时,柴薇的眼睛都亮了,“他人是个木头,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按照他们这些人的架势,纵是不参加这种比试也是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的,楼翊林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纨绔子弟而已。两位侯夫人也点头称赞,“是个青年才俊。”延宁侯夫人盘算起来:听说兰阁老准备致仕,今年最多明年楼侍郎就会接任尚书和入阁,楼家已经二十年没有再出过阁老了,这下肯定是要乘着东风起来了,如今是水涨船高,而这楼翊林是嫡长子,看上去也沉稳有出息,她家婉婉明年及笄,差这么几岁正正好。今天的六艺比试结束,他们都准备打道回府了,清河侯夫人先一步收拾好走了,延宁侯夫人带着女儿也正准备离开,一个男子忽然卷帘而入。萧婉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个穿着宝蓝色直裰的男人不是她的爹爹延宁侯萧慎是谁。萧慎笑了一下,赔礼道歉说:“把我乖女儿给吓到了,爹爹给你赔礼道歉。”萧婉亲昵地去挽了挽爹爹的胳膊撒娇,“说好了要陪我们,散场了你才来。”“爹爹明天一定准时行不行?”延宁侯对心爱的女儿保证说,“为了给你赔罪等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白夫人听到这才终于忍不住插嘴,她不满的蹙眉,“你别整天给她喂这个喂那个的,好不容易才瘦下来的。都快要说亲的人了,被你喂胖了怎么说亲?”白夫人想,他们侯府眼下虽然不如当年老侯爷在世时风光了,但他们夫妻举案齐眉也是好事,侯爷这是特地来接他们的呢,看看清河侯夫人,还得孤零零地回去,听说她早就失宠了,家里还有个拖后腿的弟弟和扶不起的妯娌。这样看来,她过得其实很不错了,该知足了,这么多年下来,她也算是熬出头了……就差一个儿子了。延宁侯亲自扶了妻子和女儿上车,掸了下衣服上的浮尘,准备上后面的那辆马车,这时候人还是不少,许多国子监学子三三两两地从他身边经过。他蓦地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沐哥儿”还什么的,两个少年人和他擦肩而过——“唉,不用安慰我了,是我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好吧,我本来看你难过,想请你吃饭的,看来是可以省了。”“……”萧慎转头时眼角正好瞥见其中一个少年的侧脸,过了片刻,他会过身,转过头去,两个少年已经有点走远了。像,太像了。他失神地追了两步上去。“侯爷?”白夫人撩开帘子往后探看,发现丈夫不知道在追谁似的,不禁出声叫住他,“怎么了?”萧慎这才停下脚步,仿佛从梦游中醒过来般,额头上都冒出了涔涔冷汗,他回头,看了看妻子,再转头,那个少年已经不见踪影了,“没什么,我们回去吧。”第一门比试就输了让南方学子派倍受打击,他们还以为是送分题呢,这下终于收起了自傲,重视起敌人来。第二门比试是乐,这也是南方学子的传统项目。没料到又输了。这下北方学子便意气风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