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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看着摊子上的果子汁,晒着太阳,觉得日子无比舒坦。忙了一整天,果子汁快卖完,唐慎准备收摊。他的余光里瞥见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唐慎警惕地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褴褛的壮汉走到了摊子前。这壮汉身材魁梧,长相敦实,皮肤黝黑。他穿着麻布破衫,衣衫上到处是破洞,脚上穿着一双破草鞋,露出两个大脚趾。他走到唐慎的摊子前,犹豫半天,问道:“我听人说,这个摊子的东西是不要钱的。”唐慎给唐璜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看着这人的模样,有点害怕,但还是倒了一杯果子汁。“给,记得把竹筒还回来,我们还要洗了继续用。”“我要两杯……”唐璜睁大眼:“两杯?”壮汉指了指远处。只见村口的大桑树下,一个佝偻的老妇靠着树躺着,干瘦如柴。唐璜还没反应过来,唐慎已经又倒了一杯果子汁,递过去。“多谢小兄弟!”壮汉捧着两杯果子汁,赶忙跑回桑树下。他喂着老妇喝了一杯,老妇好像很久没喝过水,一杯清凉解暑的果汁下肚,她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壮汉毫不犹豫地又把第二杯也喂给了老妇,他自己一口没喝,把杯子还了过来。唐慎:“别走,再给你一杯。”壮汉一愣,看着唐慎手里的杯子。唐慎笑道:“照顾好自己,才有办法照顾别人。”壮汉感激地看他一眼,捧着杯子,大口大口喝干净。兄妹二人收摊回家。第二日,庙会上依旧人流如潮,唐慎的果子汁饱受好评,已经接了不少大单子。唐璜掰着手指头,数着这两天接到的单子。“一吊钱,两吊……唐慎,咱们至少能赚十十吊钱,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钱!”“是十吊七十钱。”唐璜开心坏了:“好多好多钱。”“是不少,多得足够离开这里了。”唐璜还在数钱,过了半天,她猛地抬头:“离开?”“去过姑苏府么,唐小老板。”唐璜舔了舔嘴唇:“没、没有。”唐慎曲起手指,弹了弹唐璜的脑门:“很快就会有了。”唐璜捂着额头,愤怒地冲上去:“唐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唐慎哈哈一笑,躲过meimei的拳打脚踢。生活风平浪静,兄妹二人接了不少单子,未来一个月都有活可干。三日庙会即将结束,村里的人渐渐少了。唐璜倒了杯果子汁,递给一个别村人,她的手刚举到一半,忽然被人碰了下。褐色的果汁全部洒在那人的衣服上,小姑娘吓了一跳,张着嘴不知所措。“你干什么,把我衣服碰脏了,你给我赔!”唐璜抬起头,发现竟是个熟人,正是三个月前被唐慎举着菜刀,追了一整条河的泼皮。小姑娘挺直腰杆:“我没有,是你故意撞我的,别人都看到了。”拿果汁的别村人还没说话,那泼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浑身一抖,赶紧跑了。很快,五六个泼皮围了上来。唐慎发现这边的动静,看到这情景,立刻知道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这群泼皮报仇竟然也能等三个月。他冷着脸走上去,将唐璜拉到自己身后:“你们想干什么。”泼皮们往地上淬了口唾沫:“干什么?弄脏我的衣服还有理了。兄弟们,给我砸!”六个泼皮捋起袖子,跑上来搬起板凳就要砸。唐慎咬紧牙齿,双手抱住一张板凳。他没带任何武器,只能随手拿东西,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先让唐璜跑。为首的泼皮cao着板凳用力地砸向果汁摊,只听砰的一声。果汁摊完好无损,长板凳砸在一个壮实的身体上,碎成了木片。唐慎愣愣地看着挡在自己和meimei身前的人。面相黝黑的汉子抬起双臂,挡在脸前,刚才那个板凳就是砸在他手臂上的。他的手臂红了一块,他却没吭一声,缓慢地放下手臂,明亮的双眼狠狠地盯着这群泼皮。泼皮们被他看得心惊rou跳,不知是谁喊了句:“他就一个人,怕什么,给我打!”泼皮们再次冲了上去。4、第四章泼皮们一拥而上,一个抱住大汉的腰,另一个cao起板凳就要砸。唐慎怎能让这陌生大汉腹背受敌,他将meimei推到远处,自己也拿着板凳就上。别看泼皮人多势众,却各个头重脚轻,没一点份量。两个泼皮合力想把大汉撂倒,大汉纹丝不动,反而一拳一个。大汉出拳狠厉,拳拳生风。唐慎年龄小,是个书生身子,说是帮忙,也就是在旁边捣乱。以往他们仗着人多,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村民们也不敢多说。如今大汉扛着他们的拳打脚踢,时不时反击,再加上唐慎的助攻。为首的泼皮被打得踉跄后退,脸上挂彩。“干什么呢,这处干什么呢!”厉喝声从远处传来,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道,村长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泼皮们见势头不对,狠狠朝唐慎的方向淬了口血唾沫星子,撒腿就跑。村长也拿这些泼皮没辙。这几个人都是绝户,父母早亡,无亲无故。天不怕地不怕,犯了事就伸头给你,大不了要命一条。村长慰问了一下,知道唐家两兄妹没事,便让他们早点收摊,回去休息。村里人帮着收拾被打烂的桌椅。唐慎揉了揉手臂,刚才的乱斗中,他的手臂被一个泼皮砸到了,红了一片。阿黄急得赶紧跑过来,看着唐慎的手臂,又急又恼。“那群该死的泼皮!”唐慎看向那大汉,只见一个老妇焦急地跑过来,检查大汉身上的伤势。这壮实汉子正是前两日在唐慎摊子上要果汁的大汉。唐慎细皮嫩rou,被碰了下皮肤就红了。这大汉一身腱子rou,按理说十分抗揍,可也被那群泼皮打得浑身是伤,青紫交加。打架的时候他没吭一声,如今唐慎才发现,这汉子的手臂上破了道血口,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利器划伤的。唐璜紧张道:“这么严重的伤,可怎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