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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耳光,“真丢脸。”健次心有不甘,但是低下头去,仇恨地看着许杭。慧子打完了,又把手套戴上,走到许杭面前:“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意外,两位先生请走吧。这点钱,就给这位受伤的先生看病用吧。”许杭没接:“不必了。”回到鹤鸣药堂之后,许杭让药徒去给小铜关报信,令乔松去查封了那些黑擂台。至于那个大汉,许杭让专治骨的李大夫给他左腿右拉了一会儿,再送他几包活血止疼的药,听他千恩万谢许久,就把人送走了。袁野也在那儿涂着点药,因为伤在背上,所以他脱了上衣,等药干透了才能穿。他仍在想刚才的事,于是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呢。”许杭捣着药:“只是那个日本人没准备罢了。”袁野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帮了我大忙。”“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袁野穿起了上衣:“哦,不是查都督的事情吗,到处都没有线索,我想去一些平常忽略的地方,或许会有发现。”许杭把药倒在瓶子里:“你对都督的事可真上心,查出什么线索来了?”“没有,我只是觉得,凶手一定还在贺州城里。”“为什么这么说?”“这首先不是激情杀人,而是预谋杀人。阮小蝶从来没有出府过,能与她一起做这种事的,一定是与她能够常来往的人,再者,插金钗这么有仪式感的举动,一定有一些对凶手而言很重要的意义。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我的一个感觉罢了。”许杭点点头:“那祝你能早日找到凶手。”背上的药干了,袁野穿起了衣服,系扣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日本女人,会出现在中国,肯定是个大人物。大约报上见过也不一定。”“最近日本上层想和军阀合作,所以不少日本特务和政官都在各方游走,军统刚来,日本人也来了,这贺州以后可要不太平了。”许杭把药递给他:“这个,就是你们该头疼的事情了。”离开鹤鸣药堂,袁野坐上自家的车,头靠在椅背上,久久沉思。他脑子里一直轮回着黑擂台的那一幕,许杭拿着尖木头,宛如阎王罗刹的气势,一瞬间溢于言表的杀意让他无法遗忘。他相信,许杭的动作不是出于愤怒才会发挥地那么好,何况,那个叫健次的日本人,既然敢在擂台上叫嚣,也一定是个练家子。一招制敌,至少得有真功夫的。那不是平常的许杭,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说,那才是真正的许杭。袁野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惊人的猜想,就连他自己也被这个猜想给吓到了,连连摇头,自觉不可能。这时候驾驶室的司机转过头来,笑得露出了虎牙:“少爷,去哪儿?”“小井?”袁野很惊喜,“你怎么来了?”小井是袁野保姆的孩子,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井瘪瘪嘴:“少爷你不厚道,回国了也不跟我说,这不是老爷这次来贺州,我就跟着来了,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那你可真是帮大忙了,以后可辛苦着呢。”“没问题呀!”小井问他去哪里,袁野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后报了一个地名。第38章都督府此刻已经是辉煌不再,门可罗雀了。甚至门口贴着封条,很多人觉得忌讳,哪怕路过门前也躲得远远的。袁野还想来看看,有什么遗漏的证据。他必须承认,自己对许杭有点怀疑,许杭一定知道一些更多的事情。一面他觉得怀疑自己欣赏的朋友很可耻,一面他又实在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因为许杭露出凶相的那一瞬间太震撼了,让他不由自主地存疑。来到都督门前,他伸手正想撕下封条,就听见有人在叫他:“袁先生?”回头一看,是个穿着鹅黄洋裙的女人,女人走上前,笑得温婉:“真的是您,您好,我是顾芳菲。”袁野记得他,在都督寿宴上,他扶过顾芳菲一把,于是很绅士道:“顾小姐,您好。”顾芳菲显然很开心:“一直都很想谢谢先生呢,上次你来家中我却不在,为此我惋惜了很久,今天请一定给我这个请您喝咖啡的机会!”正好离都督府不远就有一家洋餐馆,索性袁野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便说:“该是我请客才对!”两人在餐馆里落座,两杯咖啡热腾腾端上来。这里环境很优雅,小提琴手拉得曲子悠扬动听。先开口的是顾芳菲:“袁先生还在查都督的事情吗?”“是啊,这事陷入瓶颈。”袁野加着方糖。顾芳菲脸上浮着一种颇有内涵的笑,袁野看出来了,便问:“顾小姐有什么看法吗?”“看法倒谈不上,只是……我一向不耻都督的所作所为,虽然以杀人作为报复的手段也的确不对,可这件事,我还是站阮小蝶的。”袁野听完,也笑了笑。顾芳菲面有疑惑:“袁先生可是觉得我说错了?”袁野忙摆手:“不是的,其实这就是法治和人情的不同罢了。我在英国遇到一个事情,小姐有兴趣听一听吗?”“愿闻其详。”“这件事的起因是一个私自制造毒气的化学家,为了验证自己的作品效果,而在一辆公车上投毒,虽然他的作品还不算成熟,但是最后还是引得一人死亡,十八人终生伤害,情节恶劣。此事一登报,民怨沸腾,所有人都请求法院处死这个化学家,你猜,结果是怎么样的?”顾芳菲想了想:“难道这样还没能处死他?”“他的辩护律师据理力争,最终给他免了死刑,判处终身监禁。民众不服,甚至有人在结果公布之后,庭外殴打律师,最后警察出动。法院大惊,由法官出来解释,那番话,我印象很深刻。”袁野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法官说,法律就是法律,作出终身监禁的判决是因为法律规定如此。如果民意可以改变判决,那么法庭、法律、法官甚至警察、政府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会努力争取法律的改进,但膨胀的民意就是暴乱。”顾芳菲深深地颔首,她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所以,都督死得不冤枉,但是却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阮小蝶可怜之处,就在于这个世道还不够公平。”“其实,如果是我,我也会想办法为阮小蝶争取一条生路,但是我希望该处理的事情能够以正当的手段去解决。”顾芳菲用手支着下巴:“我很欣赏先生的观点。”袁野此时略皱皱眉,然后帅气一笑:“总是你先生小姐地叫来叫去好像很生分,不介意地话,我们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