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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透着寒意。听到这声音的刹那,长陵耳边犹如打了个晴天霹雳,身子整个僵在原地。“你?”长陵缓缓站起,他见过这个日本人,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敌意。健次看着长陵的窘态,心里那点不平衡就舒服多了,他冷笑道:“你这个和尚,也不要再装清高了,佛门已经容不得你了,你不如就还俗算了,日本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他每说一句,长陵的心就颤抖一下,甚至难得有些愤怒:“你在说什么?是你……你为什么……”健次笑了一下:“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惠子!她与其那么痛苦地一个人忍受,不如让你也来尝一尝这滋味,不好吗?你这个秃驴,呵,真是冥顽不化!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你对惠子也是别有用心的!既然你假模假样伤害惠子,我就帮你撕下面具,怎么样?感觉不错吧?”长陵狠狠攥紧了拳头,多年清修的教养几乎在这一天化为灰烬,他头一次知道了想打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不想再待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看到长陵想走,健次上去把他拽过来,狠狠给他一拳头,把他打得嘴角流血,扑倒在地:“我胡说?长陵大师,刚才在屋子里口口声声喊着‘文惠、文惠’的不知道是谁呢?你连人都没看清,叫得倒是很欢快啊!”长陵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身子晃了晃,没能说下去。这种样子只会让健次更加肆无忌惮:“怎么了,大师,无话可说了吧?你喜欢惠子,连你自己也不相信、不接受,其实你早就喜欢上她了!”“是你对我下了药?!”“下药只能控制你的身体,你敢说,刚才你脑子里没有一刻想过会惠子的脸吗?你敢以佛祖的名义起誓,我就切腹向你赔罪!”健次揪着长陵的脖子,指着天咆哮。长陵有几分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虚弱地垂下了手,一脸颓然。他的额头隐隐跳动,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揪在一起。他输了,他没脸发这个誓言。健次把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哈哈哈哈…佛门弟子,你负了如来,还负了她。”他蹲下身,盯着长陵看:“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和羞耻心,就让她彻底离开你!听见了吗?哼!”夜风起,湿衣冻骨。长陵还是呆呆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起来,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只是望着星空发呆。怒气未消的健次冲回大厅,就被躲在门后的黒宫惠子阴沉着脸走过来扇了一巴掌。“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动他?!”刚才,黒宫惠子听到院子里有人吵架,这才出去,虽然只听了一半,可是内容极为震撼。还好健次的计划没有完全得逞,不然她真的会想开枪崩了他的。她不敢在那时候走出去,一是她怕长陵以为这是她的主意,二是她怕长陵无地自容。可是在看到长陵不敢发誓的时候,她的内心涌出一股想哭的冲动。健次的眼眶也是红的,脸色却铁青:“惠子,你不敢做的事情,我帮你做了,你可以拥有他,你该谢我,不是吗?”“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晚了,我已经管了,”健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就是不明白,一向果断的你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犯傻?你别忘了,你是中国人这个身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将军大人就会对你有怀疑!你还敢为了那个和尚擅自推迟将军大人的计划,不要命了?!”“你别拿将军大人来威胁我,有本事你就告诉他啊,我不怕!你这么做,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凭什么指责我!”“将军大人的进攻计划指日可待,这个秃驴会让你耽误大事,我帮他撕破脸皮,不是好让你得到他么?呵呵,或许我其实应该把他送进你的房间才对,是不是?得到了,你就不用这么牵挂了。而他要是再这么顽固,就活该跟贺州一起去死!”愤怒使人没有理智,健次的话越说越过分,黒宫惠子压着嗓子低吼着让他滚。健次在黒宫惠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很是不满地离开了。黑宫惠子靠着墙壁,剧烈的吵架让她身心俱疲。这一晚,没有人期盼新的一天来临。因为,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一天。第147章堆得半人高的案牍,散落的各位中药,捣臼里都是粉末,趴在桌上睡觉的那个身影,手里甚至还拽着一根草药。顾芳菲进了药堂的时候,就被nongnong的药味呛了鼻子,咳嗽了两声,把怀里的东西放下,拍了拍许杭的肩膀。许杭这才中疲惫的沉睡中清醒。接连不休的整理药方,他熬红了眼睛,可还是收效甚微。一看到顾芳菲,许杭揉了揉眼睛:“你来了,东西带给我了吗?”如果可以,顾芳菲真的希望不给他:“广粤那边打起仗来了,这东西不好得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瞅了一眼顾芳菲带来的那个包裹,沉甸甸的,应该分量不少,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要,过了这阵子,我会试着戒掉的。”“真的?”许杭虚弱地笑了笑:“…嗯。”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顾芳菲还是觉得惴惴不安。看着乱糟糟的桌面,她也忧国忧民起来:“中国又要面临战火了,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已经开始举家搬离贺州了,甚至都买了出国的船票。我想,也是时候该去找袁野了。”“你肯去找他了?”“他给我写信了。”许杭的眉头跳了一下:“他…怎么样?”“刚办完父亲丧事,他谋了一份职业,现在还可以吧。”“你走了也好,”许杭看着她,目光很柔和,“你们就在和平的地方,长相厮守,永远别回来。”“那你呢?”顾芳菲往前凑了一点儿,把手搭在许杭的手背,微微可见眼中一点泪光,“我总有种预感,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以后怕是见不到你了。”她很难得才会在别人面前展露小女儿的样子,或许就是因为曾经叫过许杭一声哥哥,所以就觉得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可以撒娇的小meimei。许杭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脸颊:“芳菲,这就是我之前不想和你相认的原因。你就应该当我死在十几年前了,不用顾念我、思念我的。”顾芳菲反手扯着他,用力抓紧:“答应我!你会好好的!不管你要做的事情成功或者不成功,你都会好好的!”她大有许杭不答应就死不撒手的架势,感受到她的那份关怀,许杭的心一点一点融化,却也一点一点化为齑粉。他望向窗子之外,遥远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