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跑个步碰上你哥了,”冯喻翘了个二郎腿,“我就过来探望探望你,不要太感动了。”“还热乎么?”冯喻问了一声。季轻夏以为他在说鸡蛋饼,没等他回答冯喻就把手伸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季轻夏还没来得及僵硬,冯喻就把手缩了回去,“年轻人好得快啊。”季轻夏扯扯嘴角,“叔叔你语气很嫉妒啊。”冯喻捏了床头的一个苹果冲季轻夏摆了摆,“来,叔叔削苹果给你吃,还可以帮你切成小兔子形状的。”“一边去吧!”季轻夏终于笑了。他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笑起来眼里就多了些光亮,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冯喻把苹果在手里抛了抛,微微笑了。季轻夏看了他一眼,转开目光。他跟庄俊臣开“叔叔”之类的玩笑,庄俊臣肯定会发飙,上来给他小打小闹;而冯喻照单全收,插科打诨。季轻夏明白,冯喻才是那个真正没把自己当小孩子看的人。跟冯喻相处总是要轻松自在些,冯喻懂得揣摩人,拿捏那个度。而庄俊臣永远是带刺的,他用他沉魅的眼神和漂亮的笑容敷衍你,他的情感不从心里出来,你的心意也传达不到那里去。冯喻把苹果放回去,“今天我也没带什么慰问品来,给你看个独家珍藏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手指在里头翻了翻,夹出一张纸片。作者有话要说:☆、第28章季轻夏知道冯喻总不会是单纯来逗他开心的,他接过来一看,轻轻皱起眉头。那是一张照片,背景是人群熙攘的酒吧。镜头捕捉的主角,是庄俊臣。年轻的庄俊臣。他穿着英国中世纪风格的,白色低领带点泡袖的亚麻衬衫,下身是高腰的黑色裤子。他手里拿着酒杯,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那时候的庄俊臣头发还要更长一点,微微侧头的姿势显出他高挺的鼻梁和修长的脖颈。他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竟有几分冷色的甜美。照片特意被打印成黑白的,如果不是角度和清晰的缺陷,季轻夏都要以为这是某本杂志的封面。那个时候的庄俊臣好看得特别张扬,就像……“赛菲丝街的黑玫瑰。”冯喻捏着下巴特别做作地开腔,“那时候圈子里我们都这么叫他。”冯喻摊开手,“千万别被他知道我私藏他十七岁的照片。”他在自己脖子里划了一下,然后翻白眼。季轻夏抿抿唇,“你们的青春太黑暗了。”冯喻撑着下巴悠悠笑了,“小朋友,要不要听睡前故事啊。”冯喻其实只用了几分钟告诉了季轻夏一些模糊的信息。比如庄俊臣的父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北爱尔兰画家,庄俊臣的母亲是在咖啡馆打工的中国留学生,年轻风流的艺术家背着老婆在自己作画的小楼里和美丽的东方女人同居还生了一个小男孩。比如庄俊臣的父母是虔诚的基督徒,而十七岁的庄俊臣勾搭了父亲最欣赏的学生,两人在庄俊臣父亲的私人画室里翻云覆雨的时候,被父亲带领着参观的界内朋友和媒体撞见。比如庄俊臣在信仰和颜面上给父亲蒙了两次羞,被赶出家门亦或是离家出走,正式成为夜店小王子之类的。“那个他爸的学生……他喜欢他?”季轻夏盯着手里的照片,闷声道。冯喻摸着下巴笑了笑,“那时候的他纯情的就跟现在的你一样,你说呢。”冯喻转开视线,“艺术家的名誉和他的作品一样重要,他葬送了他的前途,你觉得还有爱情可以剩下么?”“他为什么要回国?”季轻夏沉默了一会,把照片还给冯喻。冯喻收起笑,做了个结束的手势,“这你就要自己去问他了。”季轻夏盯着冯喻没有说话。“瞧你这小眼神,”冯喻站起来,“我才不信你要放弃呢。”“冯……”“你们聊什么呢?”季浅冬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牛奶。“先把温度量了。”季浅冬把温度计递给季轻夏,转头狐疑地盯着冯喻。“我可是来开导你弟弟的,”冯喻摆出正人君子的表情,“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知心jiejie么!”“得了吧,”季浅冬翻白眼,“你全身上下都很可疑好么!”冯喻耸耸肩,“我不跟你计较,我也是很忙的,病好了别忘了在Alice请我喝一杯啊。”他冲季轻夏眨眨眼。“喂,你别又诱拐我弟弟进酒吧……”两人的吵嚷声渐渐消失在门外。季轻夏含着温度计望发了一会呆。庄俊臣背后的幕布好似刚刚被揭开了一角,季轻夏好奇的那些故事涌出来,砸得他有些发懵。即便是现在,同性相恋仍然被人歧视着,更何况庄俊臣那个时候。庄俊臣一如既往的高调自我,还有他毫不检点的生活方式,是他反抗的某种表达。季轻夏的生活很简单,他没有经历过太多丑恶和痛楚,冯喻那些平铺直叙的话对他来说特别沉重。季轻夏没有问,那个只能被藏在暗处的家庭,那段少年时期的迷蒙爱情,还有,冯喻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那张照片。他忽然有些害怕,他要去发掘出来的那个真正的庄俊臣,是他想要的么?季轻夏把温度计从嘴巴里拿出来,轻轻笑了笑。他一直在发烧,从Alice的那个晚上就开始了,不是么。作者有话要说:☆、第29章除夕夜。今年季轻夏家的年夜饭气氛略显沉闷,但尚算和睦。晚饭过后,季家兄弟俩勾肩搭背地出门放烟火。小区中心有片小广场,是历年批准放烟火的地方。一路上两边都挂上了灯笼状的路灯,小孩子三两地嬉笑着从旁边跑过。季浅冬拎着塑料袋,感慨了一番,“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那种烟火棒高,你跟齐越那小子作死还把自己头发给烧了。”季轻夏笑着摸摸鼻子,“我还记得你把齐越屁股都抽红了。”季浅冬嘿嘿笑了,“谁敢欺负我弟啊,那都是找抽。”广场上到处是尖叫和大笑的孩子,地上喷的手里拿的烟火五颜六色的。季轻夏点燃了一根在手里甩了甩,忽然道,“哥,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喜欢的人?”“什么叫特别喜欢的人?”季浅冬愣了愣,停下正在摆烟火阵型的手。女朋友的话他自然是交过几个,都是女生过来表白的。季浅冬觉得这些个女生都挺好的,交往些时日不咸不淡,也应该称得上喜欢吧。不过奇怪的是,最后都是女生来跟他分手,而且往往是“季浅冬你个大木头”之类地哭着跑走的戏码。季浅冬有些搞不懂这些女孩子到底想怎样,说到喜欢,女朋友永远是排在食物,弟弟和篮球下面的吧。跳跃的彩色光亮映现在季轻夏的眼睛里,季轻夏低下头想了想,“……就是觉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