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上一仰,闭目小憩起来。“公子当真肯定,那楚修一定会供出弄月小楼?”“他一定会。”君无衣陡然睁开了眼,道。“叶盟主,此内乃是我家阁主练箭的地方,任何人不得擅闯。”“既然只是练箭之处,你家阁主此时又不在其内,我为何不能进去?”叶宫明眼色一转,瞥向了这长长的走廊两旁。只见那角落处虽被洗刷的十分干净,但仍留有一些暗色的痕迹,那是血水长时间所浸而形成的。“你这练箭的地方,倒是煞气重的很。”叶宫明笑了笑,“听说你家阁主,从不射死物?”那下属闻言抬眼瞧他,却答道,“我家阁主是有这等规矩,不知叶盟主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这等小小癖好,也可惊动缚焰盟不成?”“小小癖好?”叶宫明沉下脸来,“若是拿活人为靶,滥杀无辜也算的上是小小癖好,那叶某可就要好好同你们楚阁主谈一谈了。”叶宫明说罢这句,便一招劈山劲攻入了那箭场之内。叶宫明身怀至纯内功,力道之刚,无人可挡,那些人根本拦他不住,几招便被击飞了去。一入箭场,叶宫明便心中一凉。血腥味扑面而来,硕大的铁笼内,关了至少五十余人。男女皆有,甚至还有双髻小童,锁在角落瑟瑟发抖。更甚之,有些人身上翎羽未除,尸身却已残破不堪,瞧那上头痕迹,竟是被活着生生分食了去。修罗地狱,不过如是。“尔等如此恶行,实在令人发指!”叶宫明红了眼,不忍再瞧,对身后的几个神弓阁弟子怒道,内力震慑之下,硬生生将那几名背弓弟子震伤了内脏,七窍流出血来。“叶盟主。”回头一瞧,正是那李鸿英,身后跟了一个冷面如冰的年轻男子,想必就是那楚家小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滕王阁向来邪大于正,为缚焰盟所不齿。“王爷,别来无恙。”“叶盟主,多年不见,本王可甚是想念啊。”李鸿英哈哈笑道,面上客气的很,可任谁也能瞧出,这二人之间的间隙。“王爷也算是一方枭雄,任由手下之人为非做歹,草菅人命,非大家所为。”叶宫明朗声质问。“哦?我怎么没瞧见这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人啊?”李鸿英笑道,“修儿你说说。”“义父明鉴,楚修这些人,都是用银子买来的奴籍,可算不得是草菅人命吧。”“哼,花言巧辩,那你倒说说,这些人,是从哪里买来的?”“此事楚修也正想同义父禀告,经楚修多日查探,发现城中一处楼子里有着桩特别的买卖,同阁中宝物失窃有关。”李鸿英闻言面上倒是饶有兴趣,可叶宫明却是不买账,“你阁中失窃,和这买卖人命有何关联?”“巧就巧在,这楼子里不仅宝贝甚多,还做着人口的买卖。若是叶盟主不信,不如一同前往一瞧究竟。”楚修神色冷静,看来不像是故意敷衍。叶宫明同那李鸿英对视了一眼,勉强应承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楚修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杜先生选的这阁间,当真是不二之处。”单司渺捧了一盏热茶,瞧了瞧外头喧闹的院子,只见绿柳环莺,一拦无余。“瞧这时辰,叶兄当已经从楚修那里出来了。”话音才落,便见一个华服男子率了几个家仆匆匆往外走,与正进门的李鸿英和叶宫明正巧打了个照面,身后还跟着一脸冷漠的楚修。“父……父王?!”男子见了李鸿英,吓的心胆具裂,面色如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就是不经省问,也自己露了怯。李鸿英见到他,眼一眯,抬眼望向了里楼中。阁楼之上,分明写着“弄月小楼”四个字。城中的秦楼楚馆,因为相思门的事儿几乎都被抄了个遍,如今尚存的几块完璧,定是背后之人同那滕王阁有些牵扯的,榭香小筑是一处,这弄月小楼自也是一处。可明显这处的主人,来的要倒霉的多。“看李鸿英的神色,看来他也未曾想到,楚修带他来的地方,竟不是那榭香小筑。”杜习墨说着将那窗谨慎地掩了半面去。“楚修聪明就聪明在这处,现下君无衣依然是李鸿英的心头好,他若在此时同君无衣一拍两散,对他并没有好处。”单司渺瞥了下头一眼,“可李长升,就不同了。”“这李长升也是可怜,明明是亲生的,却还不如外头捡来的亲近,好处也只捡了些末子,锅倒是背的勤快。”“滕王阁失窃,总是要有个交代的,君无衣既然将李长升挡在了前面,又何不顺水推舟,让楚修唱了这个白面儿,也好趁机挑拨一番。”“如此算来,这楚修到底还是吃亏了些,不仅得罪了李长升,还被缚焰盟给盯上了,看来楚修已露败相。”“先生这话说早了,我看不见得。”“哦?家主以为如何”“我倒觉得这楚修,不像是会吃亏的主。”二人在楼上谈的畅快,楼下却是一片寂静。李鸿英是何等心思,一来二去便猜到了其中原委。楚修自知他心中不悦,却是已回不得头,沉声道,“义父,叶盟主,楚修所买之人,皆是出自这楼里,押据纸证均齐,绝无半句虚言。”“你刚刚说,这楼里的买卖同我滕王阁失窃有关?”李鸿英沉声问道,只见地上跪着的李长升又抖了一抖。“是,义父进去一瞧便知。”楚修说着瞥了一眼地上的李长升,走上前去,将人扶了起来,“小王爷,还跪着做什么?楚修不过是拜托了小王爷前来此处先行查探,怎么反倒把小王爷给吓着了。”“……”李长升头一抬,见楚修一双狐眼微微眯起,赶紧会意地站起身来,擦了擦额上的汗。“先行查探?”李鸿英哼了一声,任谁都能看出来楚修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下罢了。“义父,请吧。”楚修抬手将人引进了门,李长升颤颤巍巍地跟在后头,只见那馆中伶人众多,男女不忌,李鸿英只大约这么一瞧,面色便又冷了几分。大到馆中的摆设,小到伶人身上的饰物,几乎都来自他滕王阁中。“你这楼中主事是何人?”李鸿英大袖一挥,低下跪着的老鸨子闻言一抖,偷偷瞄向了一旁同样慌张的李长升面上。“说,你这楼子的主人,是谁?”李长升也跟着呵斥道,却同那老鸨儿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