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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到合适的角度。水速汩汩而下,落到水盆中的声音并没有冲击性。许由盯着水面,看着水流在塑料盆中搅动起诱人的漩涡,不受控制地将脑袋埋进了那漩涡里。水流冲击到许由的后脑勺上,他那因被人生生拽起头发而疼痛到发麻的头皮,在漩涡中一点点找回了知觉。塑料盆中的水位迅速上升,很快淹没了他的鼻翼,又迅速上升到他的嘴边。许由张开嘴巴,让那浑浊不堪又带着漂白剂的厕所用水,灌进满是血腥味的口中。许由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血腥味的。旋涡中涌动的水流太过欢腾,它们根本不满足于灌进许由的口中,更是肆意地流窜进他的喉咙。被肆虐堵着的许由呛了一口水,再一次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将脑袋从水盆中捞出。许由一边在水槽中咳嗽呕吐,一边摸索着关了水龙头。好长一段时间才安定下来的许由,端起水槽中盛着半盆水的塑料盆,走过昏睡在垃圾桶旁边的垃圾袋,回到了店里。许由将水盆放在地板上,将地板上的那颗红13在水中反复清洗,然后用抹布擦干水分,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许由将抹布在水盆中沾水,起身附在台球桌上,仔细清理滴落在桌面上的血迹。直到球桌表面干净如初,他才放心地将抹布在水盆中重新涮洗,又跪趴在地板上,去清理那沾满血迹的地板。地板清洗干净后,许由才将在茶几上晾干了的红13放回球洞。端起球盘将桌球全数放在桌面上,站在这队桌球中间的红13,看起来十分合群。许由再一次路过垃圾桶,将水盆里的水倒进厕所的水池中。他抬头看了一眼水池墙面上的镜子,将抹布拧干放在空了的塑料盆上,回到了店里。许由将塑料盆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拾起地上已然断裂的球杆,用拧干了的抹布将他们并排捆绑在一起,来到了那垃圾袋溢了一地的垃圾桶旁。这次,许由没有选择去走廊拐角那个可能尚未堆满垃圾的垃圾桶,而是将球杆插在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上。许由还是用了将球杆压了压,以确保它们不会轻易倒下。许由站在垃圾桶旁,听垃圾外的垃圾袋鼾声婉转。它们呼出的气味还是一样的熏臭,像是腐烂的尸体的气味。可是许由觉得,这气味和插在垃圾桶里的断裂的球杆,非常般配。许由看着斜插在垃圾桶上的球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许由想了一下,视线触碰到那绑在球杆上的抹布,茅塞顿开。许由有些欣喜地三两下扯下身上的T恤,将它绑在球杆头上。死尸,断裂的旗杆,再加上沾满鲜血的战旗,这才是般配。许由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杰作,满意地笑了。但也只是一会,他便又向前将那个血迹斑斑的T恤解下,绑成一团,塞到了垃圾桶中仅有的缝隙里。许由重新回到店里,在背包中找了件黑色长袖衬衫套在身上。衬衫领口最后一颗纽扣扣上后,已是清晨。许由锁上店门,穿过嘈杂混乱的地下通道,绕到宛平大厦后的商场。他记得,那里有个体育器材商店。商店八点半开的门,许由三个星期的薪资,才勉强够买一只球杆。许由还十分难为情地拜托商店老板附赠了一条清理器械的毛巾。许由抱着球杆回到店里,将它挂在墙上空着的那个位置上。又将附赠的毛巾放在那块被他丢了的抹布应该在的位置,才算松了口气。许由回到柜台前,拿起老板的那个手机。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手机,他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老板,真的非常抱歉。”帆布包斜挎在许由身上,他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握着车钥匙,对半弓着身子站在柜台前的老板深深鞠了一躬。老板扫了一眼店里,店面干净整洁。又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许由,没有说话。老板拖拉着人字拖走到柜台里,一屁股坐在那把椅子上,眯缝着眼在柜台的抽屉里摸索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抖着二郎腿看了起来。许由也没有再说话,相比墙角里那个从来没有亮过的摄像头,他脸上的伤更加能说明一切。许由又对柜台内的老板鞠了一躬,与垃圾桶旁边做着白日梦的垃圾袋道别,穿过杂乱不堪的地下通道,来到了宛平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许由想,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将雨伞和钥匙归还。作者有话要说:太宰的废话连篇:很心疼小由,被打成这样还硬要做到这种地步。四千字就两句台词,太宰也是玩大了。(第三部中尝试不给人物台词……哎呀太宰开玩笑的客官别走)第7章归还宛平大厦地下停车场自主取车器旁的楼梯口,许由上上下下了走动了几十次。不比台球店里从未亮过的摄像头,停车场里的那些,都在墙角处虎视眈眈。在出个门就可以上桌的六月里,一个长裤长衬衫还鼻青脸肿的男人,是摄像头不得不重点关照的可疑分子。在楼梯口伪装上下楼梯的许由,只是不想在将雨伞和钥匙物归原主之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地下停车场里低得不像话的空调,让许由觉得周身剧痛地等待也不是那么难挨。在不那么难挨的剧痛中艰难咀嚼消化的许由,终于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自主取车器旁,曲不言正面对着取车器输入。“老师。”许由喊了一声,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曲不言身旁。曲不言将刚才输入的号码清空,向左转过六十度扫了许由一眼即转回,刚转回三十度后又向左折回,看着一旁的许由,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打架了?”许由轻轻喘着气,想让自己站直身子。可是连站稳都只能勉强维持的他,根本无法做到。他只能咽下剧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尽管这可能让本就肿胀不堪的脸更加扭曲可怖。“老师,您的东西。”许由将手中的雨伞和钥匙递上前。他已经决定了,如果曲不言这次再不要,就硬塞给他然后逃跑。他只能离开这里,离开台球店,离开力原,离开雨伞和钥匙。许由勉强地笑着,面前的曲不言还在看着自己。手中的雨伞和钥匙怎么变得模糊?许由看到了一片叶子,一片被不知哪里刮来的风缠得不停旋转的叶子。叶子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像一个不知疲倦的舞者。一圈,又一圈……这是什么味道?寡淡的香氛?不对,这味道更冷清一些。还有什么声音?听不到。为什么听不到?为什么没有声音?许由的手在身旁摸索,这感觉很冰凉,像是——陶瓷。许由缓缓睁开双眼,首先闯入眼帘的,是头顶悬吊着的水晶灯。许由的目光沿着自己的手臂一直移到手指。手指下,是洁白的瓷壁。许由的目光又沿着瓷闭滑动,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