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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吴婶儿,胡伯,这是我回来时周叔让我带回来的,醉仙居刚出炉的点心,还热着,你们尝尝吧。”吴婶儿只看了一眼,道:“给煦儿留着吧,我老婆子不爱吃这甜腻腻的东西。”另一边,胡大夫将两提药都各开了一包,查看了一番后,对季春山道:“药都对,都是上好的,现下就煎了吧。文火慢熬,每剂药连煎两次,每次三碗水煎成一碗,两次煎出的汤药混合后分成两次服用,早晚各一次。”季春山牢记在心里,然后便拿着药包出去了。到了厨房,将新买来的药罐和旧的药罐都清洗干净,然后便下药加水,生火熬煮。熬药不是一时半刻能成的,且古代又不像现代有方便的天然气,可以火力源源不断,是以需得人时刻守在一旁看着,控制火候。等着的功夫,季春山也没闲着,买回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各自放好,然后又将厨房整理清扫的一遍,并按照自己的习惯将器物重新摆放好。如此一番忙碌后,药也煎的差不多了。季春山将两罐汤药分别倒入两个瓷碗中,然后又再次向药罐中加水,继续煎第二遍。又约一刻时后,第二遍也煎好了,季春山将之与第一遍的汤药倒在一起,用筷子搅了搅,待其充分混合后,又倒出了一半来,如此便共煎出来了四碗汤药。其中两碗放到木架上,扣上一个木盆,防止落入灰尘,好在此时天气凉爽,只一夜倒也不担心会坏,另外两碗则被季春山端进了东屋。“药好了,吴婶儿,劳烦您帮我喂一下煦儿。”季春山说道,说着,将右手拿着的药碗递给了吴婶儿。吴婶儿接了药碗便冲季宁煦招招手,道:“煦儿过来,来吃药,吃了药身体就好了,快来。”季宁煦年纪虽小,但却对吃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不愿的神色,十分听话的过去了,也不需要吴婶儿哄,自己捧着药碗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就喝下去了。吴婶儿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欣慰,这么乖巧招人疼的孩子,怎么就摊上那样一个爹。见季宁煦喝下药后虽不曾叫苦,却也张着嘴哈着小舌头,连忙从桌子上的点心包里拿过来一小块豌豆黄,塞进季宁煦嘴里。“煦儿真乖,吃块甜点心,嘴里就不苦了。”吴婶儿搂着季宁煦道。季春山则端着给叶清岚的药来到了炕边,对也看向他的叶清岚道:“我喂你吃药吧。”说着,将左手的药碗换到右手上,左手则是自叶清岚颈下轻轻穿过,揽住其内侧的肩膀,然后微微使力,便将叶清岚的上半身扶起来一些,然后将药碗递到了叶清岚嘴边。叶清岚没说什么,沉默的喝下药。喝完药,季春山便又将人轻轻放下,而后却是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红豆糕来,又递到了叶清岚嘴边。叶清岚看了季春山一眼,无声的咬下了一小口,细细咀嚼。吴婶儿和胡大夫在一旁俱是看在眼里,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同样的欣慰感怀之色。第9章村长家折腾了一下午,此时已是傍晚,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候,吴婶儿和胡大夫都打算离开了。两人为自己家忙碌了一日,季春山总要回报一二,这二人皆是独居,回去也是冷锅冷灶,还要自己现做饭,是以赶忙挽留二人。吴婶儿胡大夫自是推拒,季春山却只把卤鸡和酱rou往二人怀里塞,只道,若不愿留下,便带回去了吃,也是一样的。季春山难得坚持,吴婶儿和胡大夫拗不过他,只得答应留下。季春山拿着两个空碗回了厨房,把碗洗干净后,便从米袋里抓出几把米来,准备投洗过后熬粥,这时,吴婶儿忽然来到了厨房。“吴婶儿,有事?”季春山问道。吴婶儿道:“你一个大男人,熬熬药也就罢了,咋还干起灶上的活计?快出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季春山笑道:“我原先在醉仙居的时候,也在灶上干过一段日子,这没啥。”吴婶儿却不管他,只把他往外赶,“出去,快出去,别妨碍我。”季春山无奈,只出了厨房,又道:“吴婶儿,米面口袋都在架子底下,还有菜油和麻油,梁上挂着rou,架子二层的笸箩里是鸡蛋——”季春山没交代完,便听得吴婶儿在厨房里不耐烦道:“知道了,恁的啰嗦。跑了一下午,不嫌累得慌,回屋待着去吧。”听到吴婶儿看似嫌弃实则带着关心话语,季春山不禁笑了笑。被从厨房里赶出来,季春山却没有回东屋,而是出了院门,朝村子里走去。安平村是个杂姓村,坐落在大瑶山西峰山脚之下,村子不大,四十来户人家,二百多口人,主要靠种田为生,只要不是遇上连年的天灾人祸,村民们自给自足,温饱还是做得到的。一路走着,路两边房舍越发密集起来,一座接一座,路上更遇到了不少同村之人,只是无论男女老幼无一人与季春山搭话,但他走过之后,却闻得身后传来窃窃私语之声,不用问便知其必是在议论自己。季春山无暇顾及,径直朝村中走去,期间路过一座灰瓦青砖的房子,大门紧闭,一株桂树被石头围墙圈在院里,冒出只余些许残叶的树冠。这是村里唯二两座砖瓦房之一,另一座是村长家的,而这一座,则是原身从前的家,后为了给原身的爹治病,便卖了出去。季春山脚步未停,只匆匆扫了两眼,便径直朝村中的村长家而去。越过村子正中那颗不知道生了多久的大榆树,就看到了村长家的房子。房子大门敞着,院子里空无一人,季春山站在门口刚要敲门喊人,就见一个年约二十来岁裹着头巾腰腹略显臃肿的年轻妇人,手中拿着一个装着针线的笸箩从东厢房里出来。季春山认出,这年轻妇人乃是村长冯德礼的二儿子冯广良之妻小李氏,只是见到此人,季春山却不禁有些迟疑,没有开口。可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堵在门口,那小李氏却是一下就看了过来。看到自家大门前站着个人,小李氏不由惊了一下,待认出来人是谁时,却是倏然变了脸色,甚至微微退后了一步,手里的针线笸箩也掉在了地上。季春山见那小李氏身怀有孕,却被自己吓得脸色煞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禁有些无奈。这小李氏与原身却有过些许牵扯,但也却是无辜受累。原来这小李氏未出门之前曾被季春山相中,苦求父母上门提亲,可此时季家已然败落,且季春山也无甚好名声可言,虽季春山父母向来与人为善,但李家心疼女儿,不忍女儿终身错付,是以断然拒绝。季父季母本就知此事不可为,上门提亲不过是因为儿子苦苦哀求,也为了彻底断了儿子的念想,所以被拒后心中并无怨愤,见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