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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么?”姜笑川摇了摇头,“很多时候不是我在想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想,是他们想得太多。”林山意忽然低头笑起来:“年轻人就是有趣。”年轻人,他也只有身体还是年轻人了。姜笑川的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甚至比现在的林山意还大不少。“你现在这处境,恐怕……”林山意欲言又止。姜笑川倒是从他的欲言又止之中对这个人更加了解了,这也许也是市政里少见的一个比较好的人,只不过他是不是贪官,谁也不知道。市政的绿化是做得很好的,这归功于卫东,也归功于卫东的顶头上司林山意,可是他的政绩好与他是个贪官,这二者之间并不冲突。很多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林市长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没别的选择。”姜笑川的笑容看上去还是那么和善,像是个本分的老好人。林山意摇头,看到自己的办公室到了,他于是停下:“希望过些时候姜市长你不后悔今日的决定吧。我到了,姜市长慢走。”“谢谢。”姜笑川跟林山意之间相互地一点头,然后别过。这一天注定了是不会平静的一天,即便表面上平静,可是暗地里却还汹涌着。整个下午几乎没什么事儿干,他接手财政经济这方面的工作的时间定在后天,还要给这些部门将一些资料整理出来。在姜笑川看来,这个细节是极其有问题的,可是他不能做声,甚至不能有任何表示怀疑的举动。如果是正常的没有问题的工作交接,在这种紧迫的时候自然是越快越好,这边却硬是要以事务繁忙为借口,拖上这样几天。谁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呢?姜笑川今天离开市政府的时候是压着火气走的,付鹏这招用得的确是很好的,这是不知道以后到底是谁玩谁呢。他刚刚出了政府大门,就接到了容少白的电话。“上次姜市长说以后谈,现在我有事想要跟姜市长您谈谈,不知道姜市长能不能抽得出时间来。”开门见山的容少白,说话的口气是淡淡的。他说的上次,是张小莉流产的那一次,那时候容少白也是在医院的,还给他打了电话,可是因为有中纪委连城他们在,他不好出面现身,也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后来事情太忙,姜笑川差点忘了有这回事,他听到容少白这样说,顿时苦笑了一声,“容会长您记得还真是很清楚啊。”“如果不是荣某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也不会打这个电话来麻烦您的。”那边的容少白似乎是在车里,从电话里能够听到隐约的引擎的声音,“如果我没有计算错的话,姜市长您现在距离市政府很近,能不能请您顺着大道往西边那棵槐树下面?”这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个,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姜笑川一个政府的高官,跟容少白这种黑道的头子混在一起像个什么样?还是那句话,人言可畏,到底别人会杜撰出什么来谁也不会知道,而且舆论的杀伤力太大了。姜笑川挂了电话之后依言走到那棵槐树下面,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辆轿车过来了,停在他的身前,后座拉开,姜笑川看到后座里坐着的容少白,给他打了声招呼。“你是早就算好了我会答应见你?”容少白坐在后面,前面开车的是个戴着墨镜的司机,姜笑川不认得,也没有多看一点,这种见面的事情容少白应该知道轻重,既然带了外人来,那么一定是信得过的,他不好过问什么。听到姜笑川的问题,容少白点了点头,“的确是算好的,听说您接手了钱启明跟周前的工作?”“对,容会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其实按照纪委的办事制度,在没有给钱启明定罪之前,一切的消息都该是保密的,可是现在却泄露出来这么多,纪委那边大概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认识几个军方的人,他们在东南亚那边恰好知道这个消息。”军区的武装就是为了出各种各样的任务,维护国家安全,随着中国的和平武装走向世界,出国执行任务的军队也多了起来——只是,容少白跟军方搭上线,这听上去未免有些太可怕了。他想起薛延报给他的消息,容氏和军方之间似乎有着关于军火方面的交易,说军方直接把人民武装的装备拿出来是不可能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武器走私。只是,这种事关机密的消息,容少白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对姜笑川说了?姜笑川的处世哲学是,不知道的不要去打听,因为听来的秘密很可能会害了自己,还要懂得保密。只可惜现在是容少白主动地将这个秘密塞给了他,在他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容会长,你说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的姜笑川看上去就不是刚刚上车那么和善了。容少白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地方。他只是手指转着自己指上银色的戒环,斟酌着说道:“也许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无理,可是我感觉现在只有姜市长能够帮我,我们容氏——是想要洗白的。”姜笑川一下抬起眼,两眼之中的温和完全褪去,他唇边的笑容却完美地挑起,“容会长,你在开我玩笑吗?”容少白是容氏新一代的掌门人,上一代的掌门人将容氏交给了这个县的过于年轻的人,就是希望他带领容氏走出困境,只可惜容氏泥足深陷已久,要抽出是很困难的。“我是认真的。”容少白的笑容忽然之间淡了。第37章窃听容少白说自己是认真的,可是姜笑川觉得他说的事情可能性很小。他不会忘记,容少白从里到外都是黑的,之前容少白还贿赂他,在容少白的眼中他应当是染黑了的,可是现在容少白却对姜笑川说,他想要洗白。天底下最冷的大笑话。姜笑川看着容少白那微冷的神情,脸上笑容不变:“抱歉,姜某无能为力。”容少白转动着自己戒环的手指顿住了,他没有想到姜笑川拒绝得如此干脆,这倒让他有些疑虑起来。“姜市长是妄自菲薄了,其实您完全有能力。容某手中没有任何能够威胁您的东西,我希望您能够帮我,其实这件事也对您有益。之前秋伯和秋毅的死,大约一直是您心中的一个疙瘩——”又开始藏话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