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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意思?”池珺停了停:“首先,她只约了我两次。第一次是大一刚开学那会儿,真的有事。第二次是去年五一,不止是她,还有思北他们几个,想一起出去。但笑侯那段时间太忙了,也把我拖在学校,不让我走。再后来,笑侯和我说了点事,我才发觉——”他一顿,继续道:“总之,我对她没那个意思。”丛兰淡淡评价:“你倒是和你爸一点都不一样。”就她知道的、丈夫的私生子就有四个。池铭现在是池北杨的左膀右臂,公然出现在海城盛源,自不必说。张芊芊被小三妈养歪。前两天丛兰与弟妹戚小曼讲电话,听弟妹说,仿佛在京市看到一个面貌类似的女孩儿。如果那是张芊芊,那她显然是走上小三妈的老路。并且乐此不疲,想要一步登天。还有两个,年纪小一些,都在读中学。一个亲妈略有骨气,儿子和自己姓。丛兰看完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没准真能做出点什么。可那毕竟是以后的事,现在还不好说。另一个,亲妈完全是被池北杨的花言巧语欺骗——当然,自己立身也不正——以为池北杨与丛兰感情不睦,真心爱上自己这个温柔乡。兼性格原本就唯唯诺诺,后来发觉池北杨那一堆情妇,也只知道掉眼泪,重话都说不出。丛兰看报告的时候,啧啧感叹、大开眼界。倒是这位的女儿,书读得不错,拿过几个市里小奖,可惜池北杨看不上。听了母亲的话,池珺耸耸肩,不置可否。丛兰:“既然没那个意思,就和昭昭讲清楚。”池珺实话实说:“我觉得,她没准是把我当挡箭牌了。和莫阿姨说的严重,可实际行为上,根本表现不出。”丛兰淡淡道:“总之,讲清楚。”池珺叹口气:“行吧。”总归到了大年初一,几家要相互拜年。丛兰:“还有,你今晚约的人——”如果是昔日那帮自己熟知的好友,池珺会直接说名字。可他讲的含含糊糊,显然另有他人。这两年,池珺又不在海城长待,能在这儿认识什么新人?丛兰略觉诧异,信口一问。池珺平平稳稳,回答:“嗯,一个朋友。”丛兰听明白了,这是问不出什么。她饶有兴趣,看着儿子那张综合了自己与池北杨面容中优点的面孔。池珺坦然与母亲对视。丛兰笑了声:“在盛源学了很多?”这都看不出情绪了。池珺谦逊地:“是,受了叔叔伯伯很多‘教导’。”…………另一边,钟奕这天,正请老师们吃饭。又一年过去,几位老师一面欣慰于他的成长,一面也觉得钟奕这样请客、送礼物,会不会太过破费。她们当初出手帮钟奕,并不是为了什么回报,仅仅是看不过去钟文栋的行为。如今,桌上,听钟奕说起钟文栋身故的消息,老师们各有感慨。当时的班主任、也是牵头帮钟奕的语文老师魏玉涵先说:“既然这样,以后,就自己好好过,把日子过好。”要说出于涵养与习惯,这会儿该说“节哀顺变”。但平心而论,魏老师实在说不出来。哪怕过去六七年,想到当初在钟奕身上看到的伤痕,她仍觉触目惊心。只好含糊带过,安慰钟奕。事实上,在钟奕过往人生里,“母亲”的朱雪缺席太早。反倒是这几位老师,一定程度上,给了年少时钟奕关爱。他是真心在意她们。上一世,也有这样每年的聚餐。不过这次,钟奕讲了一个上一世没有经历过,当然也不曾提过的消息。他说:“谢谢老师。其实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钟奕笑一笑,“我和他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这次给老师们的东西,也是他帮我参谋。不过今天他有点事,”丛兰特地组的局,会见到的,都是对池珺日后发展有用的人,“所以没有来。”钟奕讲前,曾考虑过很久。他这样对老师们说,实际上,钟奕根本没问池珺要不要来。池珺的事是一个原因,另一点,则在于经历了袁文星在别墅里的那一番话后,钟奕不能确定,这个年代,大众对于同性恋,会是什么看法。他不在意其他人如何看,但扪心自问,仍旧希望得到老师们的祝福。处理钟文栋后事时,钟奕觉得自己天性凉薄。到如今,又发觉自己毕竟是尘世中人。这是好是坏,尚不好说。老师们一怔,随后俱惊喜地笑了,关切道:“所以,也是咱们这儿的姑娘?和你一个学校吗?中学在哪里读的?”钟奕缓缓道:“不是姑娘。”停了停,“和我一样,是个男生。”他看着老师们的表情。最初当然是惊讶,也有点惋惜、遗憾……最后,是英语老师申柔先整理好情绪。她早年在英国游学,思想算是一群同事中最开放的一个,听了钟奕的话,便说:“这样啊。那你们在一起,要更不容易一点。”钟奕笑了下,说:“他很好。”有了英语老师的台阶,剩下几位老师也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各人思绪万千,不免偏到父母经历对孩子的影响上。可想到钟奕那个抛家弃夫的母亲,再想到曾经有过接触、给一帮同事留下深刻恶劣印象的钟文栋,便觉得,钟奕有现在这样“与众不同”的选择,很情有可原。钟奕:“……他高中在附中读,是国际部。现在和我同班。我在创业,他帮了我很多。”钟奕总结:“嗯,他真的非常、非常好。”第71章年少的钟奕在海城人的习惯里,虽然“附中”很多,但单说这两个字,便特指海大附中。如今餐桌上,钟奕讲起男友,是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老师们看在眼里,自然而然,想起昔日那个坐在教室角落、清冷孤僻的影子。他成绩好,而在国内学校,“好学生”总带着光环。即便如此,三年初中生活里,钟奕都总在独来独往。魏玉涵曾特地嘱咐班长,让对方多与钟奕交流、最好能把钟奕带的开朗一些。可过了半个月,班长来复命,犹犹豫豫,说:“老师,我们找他讨论作业问题,他都很认真和我们讨论。但找他出去玩,哪怕是光打打球呢,他都有点……不是说高兴,就是觉得为难吧。”于是魏玉涵又私下里找钟奕。她当时很心疼这个少年,觉得钟奕是不是在家里被虐待惯了,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学校饭堂毕竟是大锅饭,不能兼顾到所有学生。魏玉涵便琢磨,是不是时不时给钟奕开个小灶。但等钟奕站在眼前了,身上的伤痕已经渐渐消散,是个虽然清瘦,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