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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邵斐回过头,前方赫然是熟悉的金色眼瞳,静静悬浮在虚空中,投射来的目光仿佛医院扫描仪,冰冷无情,又仿佛能照到人骨子里。他强忍着被看透般的不适感,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哪儿?”金眸依旧cao着一口无机质音,回答:“这里是游戏中枢,你所看到的点是所有的副本节点,线则是接通两个世界的规则线。”它停顿片刻,突然问道:“临时副本还有3天时间,为什么要提前结束?”邵斐微微一滞,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他轻声开口,不知是说给金眸,还是在说给自己听:“验证出了结果,觉得还是早点结束好。再待下去,我怕我舍不得。”金眸干巴巴道:“难以理解。”邵斐没指望它理解。实际上,金眸会问出这个问题,他都感到有些意外。邵斐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他慢慢理顺思路,斟酌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的世界里,晨星小队的4个人,拜托你阻止他们继续进入游戏副本。”金眸立即回绝:“不行。”邵斐:“为什么?”金眸:“他们等级很高,任务完成度也高,是打通世界的主力军。”邵斐眉头微蹙:“副本世界——也就是2号世界,掌控在齐宿手中,我投靠你之后,齐宿恐怕会在副本中对他们不利。”金眸冷漠道:“那是你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邵斐眉梢微挑:“什么?”“不仅仅局限于你的朋友,2号主神会针对副本中所有来自1号世界的玩家。”金眸说,“用一个你方便理解的方式来说,两个世界间的屏障就像是一堵墙,每一场游戏,都是在这堵墙上扎孔。游戏胜利,扎孔成功;游戏失败,入侵失败。”邵斐心头微动:“千里之堤,溃于蚁xue?所以,你需要我……”“是的,我需要你协助玩家完成游戏任务,即如果他们扎孔的力度不够大,你便从内部把通道打通。”金眸说,“当打通的通道达成一定数量,量变转为质变,世界壁垒便会崩溃。”邵斐支着下巴,陷入沉思。淡淡金光从前方射来,映出他欣长的身形和清瘦的轮廓。半晌之后,他抬起头,面色严肃道:“我的能力有限,没办法保证所有游戏全部成功。而且这些副本很多在同时进行,我一个人,分身乏术。”金眸说:“尽力即可,我会给予你相应的副本权限。”邵斐摇摇头:“你依旧没有解决我提出的问题——晨星,还有2号世界里我的家族,都面临着遭受齐宿报复的可能。”金眸:“那就从源头上打消他报复的念头。”邵斐疑惑道:“怎么做?”金眸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冷淡得仿佛冬日凛冽的风。“我会消除你在两个世界存在的痕迹。”它说,“如果你的朋友、家族都跟你无关,2号主神没有必要对他们施加报复。这也有利于你抛弃杂念,专注于副本任务。”每一个字音都精准而无情,除了断句处,它的语气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你的身躯由我保管,灵魂则化为意识流穿梭于各个副本。”“你将成为游戏里唯一的NPC,协助所有玩家完成副本任务。”长久的沉默。虚空中一片死寂,邵斐的身躯微微颤抖,双手紧捏成拳。金眸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他,与无尽虚空和漫无边际的金线金点相比,青年的身躯弱小得仿佛尘埃。邵斐微微垂头,额前黑发飘下,挡住所有表情。“你是说……”他嗓音微颤,“你是要把我……”金眸无情道:“没错。”“S0001号,从今日起,你将不复存在。”“——也将无处不在。”良久之后,青年缓缓抬头。他唇角无意识地勾着,眸中却深邃幽暗,没有丝毫笑意:“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金眸冷漠道:“没有。”“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邵斐笑容冰冷,语气冷淡道:“就这样吧,合作愉快。”尾音落下的刹那,一串金线卷上邵斐的小指末端。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指骨蔓延全身,邵斐紧紧咬着后槽牙——他感到有什么正往他的灵魂深处注入。思绪刹那间变得开阔明朗,许多不清楚的事情如今看去清晰明了,合上眼睛,他甚至能感知到1号世界中微弱的反应,阳光,雨露和风。他咬紧牙关,心想,这就是权限?与此同时,漫天金光沙尘暴般从天边卷过,瞬间笼罩世人。那金光同样渗过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屏障,向无尽的远方悄然蔓延。邵氏庄园中,齐宿猛然抬头!他望着天边泛金的彩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细长的黑眸中幽光闪烁,仰着头低喃道:“小看你了,竟然狠得下心……”“既然如此,”齐宿眼底泛起一丝狠厉,自言自语道,“那我成全你又如何!”少年眼眸中银光乍现,亮色蔓延,骤然袭遍另半边天空!天地骤变,空间仿佛被凝固,无形的逻辑与规则不断销毁又重新贯连,大段的数据被消抹,又不断衍生,渐渐转化为相似又完全不同的时空。“久等啦!”齐宿身后的房门轰然打开,邵润珂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他小口喘着气,脸颊上染着薄红,眼睛闪闪发亮。齐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外面长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身黑西装的管家追进门来,急促道:“少爷,甄家的人已经等了一个小时,问我们这合约究竟签不签?”邵润珂一脸懵逼:“哈?”“这、这是我负责的事吗?”他手指着自己,迷茫地眨巴着大眼睛,“我能做主?”管家慈眉善目,语重心长道:“您可是邵家唯一的少爷,您不做主,谁来做主?少爷,请原谅属下多嘴,但您也该收收心,开始学习掌管家族事务了。”邵润珂茫无头绪:“等等,我要掌管家族?我怎么……”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清风带来花园中鲜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温暖阳光笼罩周身,暖洋洋的,像是置身于温泉,水流轻柔荡漾。邵润珂却只觉得四肢骨髓冰凉刺骨。他恍惚地抱住脑袋——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早年过世,身后并无子嗣,后来自己跟着母亲进入邵家,的确成了邵氏唯一的继承人……邵润珂鼻子突然一酸。他拽着齐宿衣角,喃喃道:“奇怪,我应该开心啊……”为什么眼泪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