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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很安全。”不用再受到鬼怪的攻击,不用提心吊胆地逃生,甚至变相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只是她永远都走不出那座小镇,几年来她渐渐地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也许再过几年,她甚至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个人。返程的路上,方里一直抿着唇不说话。谢柏沅开着车,突然出声道:“扶手下面有盒糖。”方里愣了一会儿,才依言掀开盖子,果真看到了一盒奶糖。他第一次知道谢柏沅车上居然放着糖,这和车主人的性格完全不符,“你要吃吗?”谢柏沅道:“不用,给你买的。”方里唔了一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颗奶糖,撕开包装纸丢进嘴里。等甜牛奶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方里的心情才跟着轻松了一些。谢柏沅说:“怎么送完信还这么低落?”方里额头抵着车窗,视线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上。好半天,他才叹道:“这辆车真的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愿望才存在的吗?”谢柏沅一时没有答话。方里自言自语道:“能不能实现愿望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很多人因为它家破人亡。”想到木槿一家的境况,他便有些害怕。在天神镇时,如果他当时跑慢了一秒,那他也会像木槿那样,留在镇上做个迷失自我的npc。再说,躲过了这一次,那以后呢。他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副本里自己都能够成功脱身。如果他死在了副本里,他的家人、爱人、朋友又将会如何。死去的人痛苦,活着的也会遭受痛苦。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些犯愁。良久的沉默后,谢柏沅将车子靠边停下。方里正在走神,猝不及防就被他捏住了下巴。“你在担心什么?”谢柏沅压低了声音问。感性使然,方里今晚心里特别委屈。所以他看向谢柏沅,委委屈屈地开口道:“我死了你会难受吗?”谢柏沅说:“会。”“那你还是别难受了。”方里皱了皱眉,“你难受我肯定也要难受。”死都死了还要难受,那得多惨啊,惨上加惨。谢柏沅被他今晚有些幼稚的发言逗得轻笑出声。“你别担心。”他知道方里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安抚性地轻轻拨弄着他下颚那一块肌肤。方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直到谢柏沅的气息靠过来,他才闭上了眼。“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他的气息和方里的纠缠在一起,说完这句,他又低头吻了上去,声音有些模糊,语气却十分坚定,“无论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生死相随。第69章回家过年距离年三十儿还有五天的时候,别墅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方里请了家政工人过来,帮着把别墅上下打扫干净。谢柏沅头一次跟着人回家,思来想去,最后通过朱易乘的家族搞来了两块玉佩作为见面礼。这种玉佩佩戴起来可保人出入平安,还能够延年益寿,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方里的家庭结构比较特殊,他年幼便丧父丧母,母亲那边也只有二舅这么一个亲戚。二舅待他视如己出,方里这次带谢柏沅回去,除了见方老太太以外,就是想见见他二舅。方里从小在方家长大,对自己的这两位长辈格外敬重。跟谢柏沅在一起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人带回去给长辈们瞧瞧,顺便也能打消方老太太替他张罗相亲的想法。两人下了飞机后,坐上了方家派来接人的车。方里原本还在跟谢柏沅详细介绍自己的家庭,结果一拉车门,就看到他二舅坐在车里。……这见家长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点。谢柏沅快他一步反应过来,他是见过樊骏一面的,方里刚搬过来那会儿,樊骏直接找上了门。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作为方里的男朋友,自然得拿这个男人当长辈对待。“二舅好。”谢柏沅这一声叫得无比自然。樊骏向他点头,随即对表情不太自然的方里说道:“带朋友来玩?”“嗯……”方里有些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正是他坦白的好机会。他抿了抿唇,索性一股脑地交代道:“不是。”“他是我男朋友。”“我是他男朋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内容大同小异。方里看了一眼比他还积极主动的谢柏沅,心里松了口气,傻乎乎地补了句:“他说得对。”樊骏在商场纵横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两个月不见,小外甥就能领着对象回家这事他还真没见过。“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内心却只有一句话:好个屁。那对小情侣手拉着手坐上了车后座,樊骏手指敲击着扶手,和一旁的助理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心领会神地向下传达命令,详细调查谢柏沅的身世背景。早在方里搬过去的时候樊骏就调查过,他当时看到的是谢柏沅找人伪造的资料。资料上说谢柏沅是个大学教授,去年出了场意外之后,就一直在静养。至于什么意外,上面并没有明确记载。光是这样看来,谢柏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可凡是见到过他本人的,都能够察觉到,他身上没有半分平凡人的气息。到达方家的时候,方老太太见了人,对“孙子给他找了个孙子婿”这件事接受得比樊骏还容易。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顿饭,谢柏沅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了出去。拿到那玉佩后,樊骏看谢柏沅的眼神又深了几分。谢柏沅倒是不在意,吃完饭,两人一同进了方里的房间。这里到处都是方里成长的痕迹,柜子里的周边、墙壁上的相框。虽然方里现在不常回来住,但是房间里的摆设还是保持原样。谢柏沅从书架上抽了本相册,随意地翻着。方里坐在他旁边,这才想起来问:“你那玉佩哪里来的?”他不记得谢柏沅在现实生活中有什么收入来源。更何况,那玉一看就品质不凡,否则他二舅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找朱易乘弄的。”谢柏沅视线落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有一头金色卷发,像个雪娃娃似的漂亮又可爱。他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满目笑意地问方里:“这是你吧?”方里瞄到那张照片,脸顿时红了一片,下意识伸手去夺相册,却被谢柏沅侧身闪开了。他有种陈年的黑历史被翻出来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