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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恶意地打了声奶嗝。一下接一下。小孩平日闻不得腥膻的东西,也不常喝牛羊奶。不过这牛乳煮得没什么异味,方才在外面又有些紧张,这才一口气喝了干净;结果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嗝,等发现谢虚和融司隐都在看他时,一下子便无所适从地红了脸。融司隐:“……”他想说的话也被彻底打的烟消云散。正事要紧。融司隐瞥了齐周灵一眼,点了他的xue道止嗝。又让齐周灵去坐榻上,以盘坐之势运行小周天,他则封其xue位,以融雪功为其消融积淤内力。融司隐一手教导的齐周灵,自然对其运行内力的经脉走向也一清二楚,略加疏导,以指封七十二处大xue,便寻出症结所在。融司隐神色微肃,因内力强悍外放至有形,连身旁温度都似泛出寒意。这过程其实是十分无聊的,在旁人看来,融司隐只维持在一个姿势上并不动作。但谢虚半撑着头看着他,竟是饶有趣味,滑落的半截长袖露出他清瘦雪白的手腕,那双黑色如泼墨的眸子,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融司隐与齐周灵两人。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融司隐又被齐周灵探查过体内的暗疾——小孩武功长进得太快,哪怕是利大于弊,也实在是留下不少不够圆融的微小隐患。齐周灵这时或是刚成年后或是不会觉得,但等他武功登峰造极时,却会使他再难寸进了。好在他有融司隐指教。这一过程并不痛苦。或是说原本该是极为痛苦的过程,因为为其疏导的是融司隐这样的绝世高手,也变得十分轻易。直到齐周灵的呼吸声趋近平稳,待融司隐收手之时,才察觉出两分不对劲。“他睡着了。”谢虚浓稠墨发随着起身的动作倾泻而下,眸含两分笑意。融司隐:“……”融城主也是无奈,将盘坐着也能睡着的齐周灵抱了起来,让管事将小孩抱进隔壁的客房中休息。做完此事,一扇红檀木门闭合,房中便只剩他们两人了。融司隐看向谢虚。眸似墨点,唇色殷红的少年也正望着他。氛围似乎又变得奇怪起来。谢虚突然道:“我今日见的那些异邦人……”他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但关系到主角受,他还是对融司隐道:“沈谭来参加武林大会,而那些异人,对沈谭下了毒。”谢虚得到的剧情并不全面,这一段是剧情中并未提及的部分,但应该是一个极重要的节点。融司隐听到“沈谭”二字时,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只听到异邦人给“沈谭”投毒,才微微扬了扬眉。“或许并不该说是单单给沈谭投毒了,依他们的话,更像是单单给沈谭解毒,”谢虚道,“我怀疑……”融司隐何等聪明绝顶的人物,何况他受到的陷害,也从来不比其他人少。“你怀疑他们给中原武林之人都下了毒,甚至是遍及整个武林盟?”融司隐的声音微冷,“若只是为了谋取一个武林盟主之位,实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怕他们的野心不仅于此。”这样的事,以往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要不然中原武林也不会和东西武林势如水火了百年,至近些年才略微缓和。但真正令东西武林忌惮的,并不是那些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年轻侠客,而是坐镇武林盟的各门派掌门,和各方势力的掌权者。而像他这一层面的高手,不可能被下剧毒也毫无所觉,若是那些轻剂量的药剂,在他运功吐息之间,大概就要被排解出去了。“你有没听见,他们下的是什么毒?”那名字其实是异邦话,不好直接译成官话,谢虚便给融司隐学了一下发音。“叫‘粟石散’。”他又将方才,那名叫阿野的女子和雪锦说的话完整重复了一遍,连外邦腔调也学的惟妙惟肖,让融司隐自己判断。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踉跄声。谢虚和融城主并未在意。融司隐比他历经江湖的更多,立即意识到了对话的微妙之处,的确是隐含内情的样子。可融司隐从未听过类似的毒物。他道:“此事不好宣扬,以免打草惊蛇——毕竟想要给武林盟中的侠客下药,若是少了内应,也做不成这点。”谢虚点头。但他转而觉得……融司隐似乎太信任他了。“融城主,”他看向融司雪,“只凭我一席话,若我只是想的太多,误会了那些异邦人该如何?”“防患于未然罢了,我只私下调查……”融司隐微微一顿。“何况,我相信你。”谢虚不知为何,心底忽然间微动。好似曾经也有人与他如此说过。·融雪城的下人都是极体贴的,眼见着主人房中的灯火未歇,便体贴地让小厨房又热了壶牛乳,配些好克化的甜点心送上去。可管事还未走到房前,便听到那里面传来的那位公子的声音。——那位被他们融城主放在心尖上,姿容如玉,好似仙人下凡般让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公子,正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主人、主人。阿野错了,你放过阿野……”其中有些南方吴侬软语似的腔调,更为撩拨心弦。只听了一耳朵,管事踉跄一下,已经是火速用轻功弹跳到一边,恨不得挖下耳来。融司隐从来都是让他们叫城主,绝没有“主人”这样的称呼。而那公子声音又并无多少痛苦之意,还用了“阿野”这样亲昵的小名……管事嫩脸一红。他们的城主,好会啊。第226章天下第一(四十三)齐周灵醒来时,天光大亮。因那积蓄在膝盖关节处的隐痛被拔出,没了胀痛滋扰,他睡得极好,一夜无梦。但等用柳枝漱完口,见到谢虚来接他,他才想起昨天的情形,忍不住脸一红,踌躇地问谢虚:“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谢虚眼中略含一分笑意,揉了揉他冰凉的软发:“你是太累了。”齐周灵支吾道:“嗯,对……我们回去吧。”最近的日头也实在奇怪,前些天还是闷热骄阳笼罩,今天却又起了场雨。朦胧细雨打拂着柳枝飘摇,又刮起那些少年侠客的衣摆。谢虚撑着伞,衣袖下滑了一截,瘦白的手腕被吹拂的冰凉。现下正是卯时,武林盟中冷冷清清,看不见几个人影,只有鸟雀被雨水扑打的叽喳叫声。齐周灵跟在谢虚身旁,似是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有人跟着我们。”齐周灵道。虽然并无恶意——那些人也并不算很遮掩形迹,但对齐周灵这类感触十分灵敏的高手而言,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