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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燎広正在取越钦挂在衣架上的外衫,回头冲他有些无可奈何的一笑,“魔界又不是我的,纵使我做这个魔尊再久,而是要交给下一个人……但你也许会是我的,而且将会是我一个人的,如此,自然是要小心细致些,不是吗?”越钦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什么都可以说到这上面来……”然而这音量已经逃不过燎広的耳朵了,他却没答这句话,只道,“你忘了我说过什么?我是喜欢你的,无论你想什么,先把这个前提考虑进去。”越钦这下避无可避,只得狼狈的答了句“知道了。”便把话题又引到修行上去了。事遇修行,燎広总是万分正经。毕竟魔尊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魔界不像是神界仙界那样秩序井然,相信天尊选择自有天意,冥冥之中不可违背。魔界总是以实力为尊,任何人只要觉得自己有实力,便可以随时随地像魔尊发起挑战。而魔界的挑战,向来是只要进行,就自负生死,若魔尊就此陨落,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就历史有记载以来,这种情况还没有出现过。越钦也曾与松木探讨过这件事,按照松木的说法来说,魔尊大人也必须勤勉修行,不然如何统治魔界?这话自然也并无道理,但越钦却始终无法认同魔界这样的铁血统治。只不过,撇去这件事不谈,越钦倒是十分欣赏燎広的勤勉……上位者的自强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恐怕神界仙界都比不过魔界妖界……既然越钦的身体已无大碍,他便也催促着燎広修行之事了。仍是在桃林,仍是那一方水榭,越钦再踏足此地之时却忍不住有些心旌动摇……不过他很快的强撑着稳下心中所想。既然燎広可以做到如此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自己这个身为“无意”的一方,才应该更加释然才对。“我未曾与人双修过,还要麻烦你了……”越钦对燎広点点头,然后到自己平日里盘坐的位置盘腿坐下。只是这一次,燎広却没有坐到他身后,而是在越钦的正对面坐了下来。越钦一时间有些纳闷,燎広轻笑着解释道,“或许这样你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把我当作一面墙壁就可以了……面对面坐着有利于我把控你的状态,更好的控制我们之间的灵气流转,我可不希望昨天那样的事情再出现了。”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毕竟自己在炼魂方面的功力确实有待提高,越钦自然也就应下了。只是想到往日他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修行,现如今这样对着一个人,哪能说把他当做墙壁,就把他当做墙壁?多看两眼燎広,仍然是觉得有些许不好意思。然而燎広却似乎不打算再多给他适应的空间,抬手运气,引动周身灵气开始流转,“开始了,你放松身体,集中注意力。不要抗拒我,试着感受从我这里过去的灵气慢慢进入你的气海,然后从其中洗涤冲刷,最终形成周天。”越钦点了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燎広看着他微颤的眼睫毛,引第一股灵气从他自己的气海发出,像越钦涌去。越钦倒也真是对燎広全然信任,毫无防备,就这样让燎広的灵气翩然进入。他自己修行的功法原本偏寒性,是以常年体温较低,全身微凉。但燎広的功法大抵是与之相反,这股灵气带着一丝热意,但也仅仅是一丝,不会灼伤人,反而让越钦觉得很是熨帖。那股带着热意的灵气从越钦的气海进入,又慢慢向上润过五脏六腑,充斥越钦全身的灵脉后缓缓汇聚于头顶,然后凝聚成一股灵气,又从他身体中溢出。但这些溢出的灵气并没有因此形散,而是又缓慢的凝聚成一股灵气流,缓缓的回到燎広那边。经过越钦身体的灵气将热气完全吸走,反而给灵气染上了一股寒意,再回到燎広身体里的时候,也令他精神一振。他功法偏热性,常年体温偏高,是以性格虽说不上暴躁,也多少有些性急,平日里处事都需压抑自己的性子。但这股灵气甫一入体,就仿佛一股清流,将燎広所有的躁动安抚下来,沁人心脾,令他心旷神怡。燎広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的看向越钦。他更加相信,这个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天定的,也是他自己命定的人。……四五个周天很快走完,燎広与越钦皆是相当受用,获益匪浅。两人之间的循环慢慢稳固下来,也使得两人终于有了些余力。越钦慢慢睁开眼睛,一对上燎広的视线,就禁不住脸红——那样露骨的,含着情意与欲念的眼神,他怎么会看不懂……这家伙真的是,没个正经,即使在修炼的时候也……越钦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觉得一股热流又涌入自己体内。“别分心。”燎広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还是说,你忍不住为我动心了?”☆、水中月(九)这日燎広唯一提出的一个问题,终于还是没能得到越钦的回答。虽然看着他红透了脸也满足了燎広欲念的一部分,但是他知道,若是再继续这么下去,只怕自己真的要毫无建树了——神仙们一直认为妖魔是可恶的,难道玩弄着妖魔内心的他们就不可恶吗?燎広忍不住将这错怪到越钦头上。魔尊大人想要什么,还从来没有失败过。魔尊大人有的是手段……只是,那家伙明明动了心,有了意,却丝毫不愿松懈,亦不愿有靠近,让燎広很是有些恼怒。分明吻也吻过,也算是一起“睡”过……转眼九个月过去,越钦的御心诀都快要完全修成,燎広却一直没能再更进一步了。其间他又偷了二三十个亲吻,大部分理由是越钦与松木交往过密,虽然他们不过是谈些魔界发生的大事罢了。燎広看得出越钦也不是真心想要拒绝他,感情上大抵已经……但理智却一直拉着他,让他不肯放纵。这些吻,有些蜻蜓点水,有些深入骨髓,但即使吻到地动山摇,越钦也总能即时抽身……甚至有一两次燎広也觉得马上便可更进一步了,却也竟让他推拒了回来。明明他也动了情……燎広眯了眯眼。他深知越钦的性格不能强来,只能让他先承认自己已经沦陷……只是,真想直接就将他按倒,任意妄为……如果有这个机会……燎広舔了舔嘴角,把这个计划暗暗安排下。只是,如何让他承认自己动了情呢?…………这日又是双修,燎広照例坐在越钦对面——越钦一直没有说破,却不代表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从半丈变作了两尺……若再近些,简直是面面相帖。但他总不好说破燎広,仿佛显得自己过于在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