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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口告诫,「君悦,江湖路上冤魂遍地,既然自己满手鲜血,就莫怨他人夺命。」我真的听不明白,跑去问大哥,「爸爸说死了也不要怨人,大哥,如果我以后被人杀了,你难道不帮我报仇?」大哥大笑,「当然报仇,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没有命债,谁都不应该伤到你。」我又问,「如果是江湖中人呢?如果有命债呢?如果大哥你被人杀了呢?」大哥不答反问,「君悦,如果大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当然会。」「那就够了。」真是!够什么?我追问,「按爸爸说的,意思就是我不应该帮你报仇吗?怎么可能?」大哥又是一阵大笑,用力摸着我的头,「傻瓜,大哥如果死了,以后谁来护着你这个到处惹祸的小傻瓜?」大哥死了,果然没人再来护我。我还是不明白何家那句家训。骨rou之仇,可以忘记吗?纵使对方是安燃,被大哥折磨过的安燃。我沉默很久,终于,答他一句,「我不知道。」安燃用指头点我鼻子一下,笑说,「你真老实。」又说,「你大哥不是我杀的。」我霍然抬头,震惊地看他。他不屑地笑,「何君杰仇家遍地,若按深仇大恨来排队,还轮不到我动手。」他问,「你信不信我说的?」我点头。到如今,他实在没有说谎的必要。一只狮子,不会对已经到口的兔子说谎。看见我点头,他就开始笑,撑着手,唇慢慢贴近我,低声说,「看,障碍清除,只要你可以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一切如拨开乌云见青天,对吧?」我又点头。安燃说,「君悦,你真是宽宏大量。」接着,让我看清他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冷冷说,「可惜,我不值得。」我愕然看他,觉得自己又开始七零八落,一块快,也许散在雾气浓密的地方,难以解释的困惑。怎么不值得?我不明白。而安燃,他不解释。含意未明的对白后,是身体对身体的蹂躏,和我之前的之前,所想象的一样。进入得很坚决,掠夺得很彻底。过去的小心翼翼和温柔不复存在,动作完全符合现在的个性,冷静,坚定,执着,不容丝毫违逆。他灼热地贯穿我,体内通道最大限度地扩张,不留任何余地,太强势。如君临天下。我只是他王土里一片瓦砾,在他掌下颤抖,呻吟。「君悦,你颤得那么厉害。」他问我,「很痛?」我迷离地看他,点头,又摇头。不知道那是不是痛,也许吧,总有点。但也许,我只是畏惧于他的强,害怕他不仅要吞噬我的身,还要撕裂我的魂。他连笑容,也是君王般的笑容。缓慢下来,悠悠挺到最深处,停下,仿佛定要我明白,他就在我里面,cao纵我的生和死,而且绝不容反抗。「君悦,别怕。」安燃轻轻吻我。他说,「等一下会更痛。」再次的,他说到做到。我果然越来越痛,痛到不断打颤,哭着求饶,不断说,「安燃,我好痛,我不要做了,你放过我。」安燃不肯停,甚至力度不肯稍减,对我说,「君悦,我不是过去的安燃,只要你满足了,自己即使做到一半都忍着退出来。我不是你的按摩棒,想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他说,「从现在起,不是我满足你,是你满足我。」语气这么冷冽,字里行间全是冷冰冰的不可更改。我哭到声音沙哑,那么痛,痛到受不了,愤而抬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不久前我才心疼他满身伤痕,现在恨不得咬掉他一块rou。可惜,我咬不下他的rou,才咬到血味,他轻轻松松捏开我的牙关,逼我松口。「又咬人,」安燃说,「你这个坏习惯,说了一万次会改,却从来都没改。」他没有惩罚我。不需要。他已经把我,弄得够痛了。第五章身痛心痛,加重重困惑,又是一夜。醒来时,安燃已经穿着整齐,临走前,对我说,「起床上课。」我脸无表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什么男人,在第二天凌晨,对昨夜被自己发泄欲望的对象说的第一句,会是这平淡无味的四个字?起床上课?但我知道,他不是说笑。很快有人来了,请我起床,说,「君悦少爷,请动作快点,老师已经在等。」用词再礼貌,有四个男人围在床边,给人的感觉也只能是赤裸裸的威胁。我暗叹—口气。只能起来,入浴室漱洗,换衣服。监狱里竟然有教室,就设在安燃睡房隔壁,设施居然很齐全,讲桌,白板,投影仪,计算机,样样不缺。课桌出奇地大,—尘不染,旁边犹摆一盆小小文竹,周到得可笑。老师果然在等,是个美人。见我第一眼,出口便说,「君悦,你迟到了,下次请早。」出言果断,不愧是安燃选的人。她要我坐下,示意我打开课桌上准备好的讲义,说,「今天我们说几个伤人案的实例。」我忽然失笑。她本要转身去写白板,此时停下,问我,「很好笑?」我应该收敛。但,怎能不笑?安燃,无所不能的安大公子。你失去了过去的自己,竟想在何君悦的身上找回?你忘了?当初那个努力自学,研读法律的人,不姓何,他姓安。他叫安燃。他曾经坦言,「君悦,黑道并不适合我。」他说,「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血腥和暴力令人厌恶,那些争到你死我活的人,就算强权在手,心又怎会安宁?」「君悦,我已经通过自学基础考试,等我再考到正式的律师执照,我会带你走。」「我会尽力赚钱,即使没有你大哥那么奢华,但我们可以吃一口安心饭。」「君悦,相信我。」「我们会幸福到底。」信誓旦旦,如阳光洒在身上,太暖。我甚至说服大哥,安燃爱我,安燃会给我一个光明的未来,比现在的更光明,明如阳光。大哥不信,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