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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眼前卡住尸体,挂满尸体的欢喜树。“难道是梦?”混乱之中肖念云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身前,奚昼见他起身,慌忙走近,“公子无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奚某这就叫人送你回去。”“等等”肖念云推开奚昼的搀扶,双眼还是直直的望着某处,奚昼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在四散奔逃的混乱里,那棵本该让人觉得美丽的巨树此刻带来的是无限恐惧,就连看一眼心里都忍不住要颤抖起来。“别往那里看。”奚昼让人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些与公子无关,炎主已经命人解决了,我们还是……”“果然不是做梦。”肖念云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侍从,急匆匆的走向那棵谁也不敢瞧上一眼的欢喜树,奚昼在他身后叫喊,他也恍若未闻,像是有什么意念在支撑着他,才恢复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还不快拦住他!”奚昼让人阻拦,已经急得汗如雨下,这位公子本来就身子弱,才遭了劫难,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灵力,这会儿又像是中了邪似的直往那棵树而去,倘若再有个什么,他怕是只能自绝当场了。拦阻肖念云的侍从还未从先前的惊惧中恢复过来,反应自然慢上一些,在这时候体弱的少年却已经走到了欢喜树前。“是你!你就是炎主?”少年脸色有些发白,直直的望着眼前的赤红,出人意料的好似完全没有看到树上堆积如山的尸体,也像是没看见凌洛炎身边的龙梵,细白的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袖,好像只有如此才能支持下去。上颚被龙梵的舌尖舔舐而过,轻轻的痒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凌洛炎低喘着才想反击,便听到了身边扰人的话音,少年的语声正往成人过渡,青嫩之中有些许嘶哑,随着那一句问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绝结强烈到不容忽视。意犹未尽的分开了唇,两人循着话音望去,对树上骇人的景象视而不见的少年,眼神定定的只看着凌洛炎,红衣的颜色印照在他的眼中,眼眸里也似燃起了赤色。“肖家公子,肖念云。”凌洛炎瞧了他一眼,有话想问他,却也有些不耐烦他打断了先前的吻,目光在龙梵的唇上巡过,舔着唇,从怀中取出那枚彩珠。“这是你的?从何处得来?”简单明了,在被打断了那个吻的情况下,他很难保持耐心,他只想知道这枚珠子的来历。肖念云没有答话,望着他的目光却没有分毫转移,微白的脸色开始酝出了激动的绯红,龙梵不发一语的眼神淡淡扫过,心里有了某种令人不快的猜测。“你就是炎主!我没认错是不是?你拿到我的彩珠?”少年脸上的激动之色就像是蓝滕当初找到龙梵,也像是林楚以前被怨灵附身所控,将隐藏的心事整个曝露,那是混合着惊喜和冲动,崇拜和仰慕的神色。对这种眼神凌洛炎非常熟悉,他始终在各种眼神注视的环绕下生存至今,他还记得在另一个世界上那个以死要挟要他接受她的女人,她有的也是这种眼神,后来他自杀而死,又引出了她的姐妹以炸弹报复的事件,当时龙梵也在场。拿着手中的圆珠,凌洛炎往龙梵看去,早知如此他就该让林楚去取这个彩珠,这回好像又惹上了什么麻烦,他的祭司想必又要发作了。“可惜洛炎忘了我的话。”龙梵对凌洛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不冷不淡的眼神朝一旁的少年望去。肖念云身子本来就弱,先前见了那身红衣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此时一惊一喜,激动之下早已支持不住,往前瘫软,倒在了凌洛炎的怀中。178不远处奚昼见肖念云不是冲着尸树而去,松了口气,在场的长老们和曜师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少年倒是炎主怀中,这么些时日看下去,若是再不知道祭司的心思,他们就是白活了这上百年。微蓝浅淡的眼轻轻从肖念云身上扫过,出人意料的没有其他举动,令人安心的莲华淡香,依旧飘渺,祭司龙梵只是抬起手,让岩骁把人接了过去。前一刻还要挟着不让他和肖念云扯上关系,眼下却平静的好像没有这回事,凌洛炎从龙梵脸上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这位看似优雅出尘实则十分小心眼的祭司,居然会不介意他方才抱住那个少年?还在觉得奇怪,不等他开口,手边忽然一紧,龙梵已经拉住他跃至空中,勒紧在腰间的力度与脸上浅淡的笑意半点都不相符,白色衣袍在风中飘扬,像是踏月而行,底下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祭司拉上宗主翔天而去。翔天术的速度哪是他人能赶得及的,谁也没有去追赶,长老和曜师们被抛下,奚昼所带的人则愣愣的站在原地,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快把人接过去。”岩骁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少年,扔给了奚昼。“这是……”奚昼不明所以,一连串的意外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被尸体装点的欢喜树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炎主和祭司大人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林楚苦笑,对他解释道:“论这位肖家公子是什么身份,想要宗主或是祭司出手相救怕是难了,方才奚城主已经见了,这位公子对炎主像是……”像是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可谁都看的出来,那样的肖念云,会让他起当初被怨灵附身之时的自己。奚昼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小公子平日里确实喜欢听人说些外头的事,看的出他对炎主十分仰慕,可他只是个足不出户的孩子,难道祭司连他也容不下?”在他看来,肖念云不过是个娇宠的小公子,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那不是他人奢望的。”奢望的是什么林楚没有说明,目光望向远处,在夜色中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林楚望着远处,却像是还能看到那一双背影。“这么说难道祭司大人是有所不快?”奚昼再三确认,他实在看不出祭司心中的想法,一身白袍神色淡然的祭司龙梵,好像除了对着炎主以外,对任何人都是神人似的飘渺温和却不易接近。“这还用说。”岩骁没好气的回道,对旁人,祭司的喜怒很难辩认,但每次见到都会有人倒霉,这回就看那个肖念云的运气了。林楚和岩骁的话让奚昼开始担心起来,不过在他看来,与性命相比,那彩珠之缘也算不得什么,孰轻孰重肖家公子自然看的清,只要经过一番告诫,应当不会有事。所谓彩珠,那是各人拿出自己身边的圆形之物,多是珍宝珠玉之类,在求全节这一天用来抛掷之物悬挂在欢喜树上,以此为凭求得良缘,有人若是早有心仪的对象,这一日便会早早去树下等候同,见了对方的彩珠,便可取下。倘若只是为了热闹,也有凑趣随心摘取的,倘若珠玉的主人恰是心头所好,也有人只求一夕之欢,此后便各不相关的,可以说,彩珠是牵情之物。在先前的宴上,奚昼正说着这个习俗,还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