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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隔着别样看总是会失真的,就好比他当初带着‘只能让他绕着我转’的心思对路行安,做了许多后悔莫及的错事。好在现在还来得及……在窒息前坐了起来,新鲜的空气窜入体内,感觉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聂远浑身都轻松许多。洗了个澡身子舒爽精神也好了些,今天流了太多汗喉咙渴的发紧,聂远披上浴袍顶着湿淋淋的脑袋跑到楼下去找水喝。冰箱里冰着好些啤酒,这家里没几个爱喝酒的,聂昭杭父子几乎是滴酒不沾,老爷子喝的都是老黄酒,那这些冰啤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给自己备着的。聂远愉悦地拿了罐酒出来,啵呲一声,二氧化碳争前恐后地挤出罐身,冒着一股白雾。悠哉悠哉地拿着边走边喝,冰凉的液体滑入食道冻得聂远一个哆嗦,爽!“哟,这不是三少嘛,今儿个我运道真好,竟然在家里碰到大忙人了呀。”刻薄的女声突然冒出来,聂远心里一沉,嘴角也跟着掉了下去,真闹心。聂远转过身向上看,果不其然一个仪容端正面色不善的中年妇女正扶着楼梯走下来,那眼里明明白白的嫌恶刺人的很。这是聂昭徽也就是聂远他爸的小姨子汪晴,虽然做人不怎么样,本质倒是很真实,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就怎么写,都不用猜。聂远暗暗翻了个白眼,冷淡叫了声,“姨妈。”“别啊,我可担不起您这句姨妈,”汪晴讥讽地笑笑,“我要是担了您这句姨妈,我jiejie还不得半夜找我教训?”这刺放以前聂远肯定要跟她脸红,现在是真懒得搭理她,脸色都没变一下。人也叫过了,聂远就当没听到后来的话绕过她就想上楼。汪晴先是一愣,脸色更难看了,这小子竟然开始甩她脸了?“你给我站住!”聂远无声叹了口气,停在楼梯上没回头,“您还有事?”汪晴咬牙,“你不是一向礼拜天回来的吗,怎么今天会在,存心找我晦气?!”“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回来还得跟您报备一声?”聂远气笑了,“您又是什么以什么立场说我找您晦气?”“你家?谁知道你是谁家的?”汪晴压低了声音,“你那小三妈抱着你上门的时候老爷子正伤心着就认下了你,亲子鉴定也没见着影,谁知道你爹是哪个?”说完退开两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长得哪里有我姐夫一点影子?”“那又怎样,”聂远满不在乎,喉咙还紧着呢自管自又灌了几口酒,才慢吞吞地说:“我是不是我爸的儿子,爷爷说得,奶奶说得,您啊,可真说不得呢。”汪晴脸色一变,正欲骂他,大门就被人推了开来,便止住了嘴忍下去了。聂朝东跨步进来,一眼就看弟弟在家,颇有些意外,“难得你听话这么早就回来了?”聂远被汪晴缠地心烦,看到这个哥哥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点头当做应了便折身往楼上走。聂远一动,聂朝东这才发现他边上还站着个汪晴,“晴姨来了。”汪晴是个医生,聂远mama不在了以后就主动上门替老爷子调理身体,雷打不动每周六都会到聂家,久而久之聂家人都习惯了。汪晴换上满脸暖意迎了下来,伸手要替他拿外套,“朝东回来啦,今天工作累不累啊?”俨然一副关爱孩子的长辈样,哪里还有刚刚对着聂远的尖锐?聂朝东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嗯,晴姨是要回去了吗?我叫小王送您。”汪晴扑了个空站在原地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说:“我厨房还炖着药呢,杭哥最近又犯老毛病了,你等下给他端了送去吧?”聂朝东点头也没说好不好,便绕过汪晴径自上楼去了,留下汪晴一个孤零零站在大厅里,看着还挺可怜呢。聂远站在拐角冷眼看着这一切,汪晴这二十年周周往聂家扑说是为了jiejie照顾公公也不都是,主要还是她把主意打到了聂昭杭身上。聂昭杭和妻子离异二十一年,身边来来去去一直没定下个人,汪晴一心要把人收了,一收就收到了现在,好笑的是还没成,也是挺讽刺的。聂远看完了戏,见聂朝东上来了,也便折身往自个儿屋里去。一回头,走廊另一头站着个老熟人,又是个让人心塞的。聂远头痛不已,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也没搭理他的心,微微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这一顿聂朝东已经上楼来了,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笑笑,“爸,您也在啊。”聂昭杭眼皮上下一合就算说是了,身子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木头。聂朝东也不在意,拉着欲走的聂远看了看,这一看就出事了,当下沉声,“你又跟什么人鬼混去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聂远有气无力地摇头,“我没。”“信你就有鬼了,你嘴巴都发白了,还喝酒?”聂朝东照着他脑袋呼了一巴掌,“头发也不擦干,病了才舒坦是吧?”聂远真是要后悔之前对聂朝东的示好了,原先对着干聂朝东只会用责骂的说他烂不至于跟现在一样什么都要管的到,给鼻子就上脸适应的也太快了吧,“今天太热了,我有点脱水。”聂朝东不信他,转头对着聂昭杭说:“爸,你说今天有没有热到能让个年轻小伙脱水脱成这样?!”聂远:“……”聂昭杭状似随意看了聂远两眼,没回聂朝东,只说了句“别吵到你爷爷”就去书房了。聂远忍不住想笑,这家里谁都没聂昭杭能让他觉得烦,汪晴都不行。聂朝东看看紧闭的书房门又看看弟弟,终是叹息一声,拍拍聂远的肩赶他回去吹头发了,当然赶人之前还不忘把啤酒夺了过去。聂远看看易主的啤酒有些忧愁,朝楼下冒头的阿姨喊了声弄点淡盐水便乖乖回屋去了。躺在久违的房间里,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叫聂远看得眼睛发酸。睡了大半辈子又怎样,这儿呆着实在不舒服,就算是他名义上的家也一样。哎,明天还是回学校吧,还有回去之前记得要找聂朝东查查异·色的情况,这样想着,聂远不由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慢慢坠入梦乡。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前面遗腹子的问题,对外说聂远是聂昭徽养的小三生的孩子。第14章第14章聂远这一觉睡的沉极了,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期间房门被开了又关几回,聂远模模糊糊看了几眼,来人也没吭声,他实在困意太深又合上眼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屋里已多了个祁奇然,见聂远睁眼了,祁奇然放下书过去拉他起来,“你倒醒的准,刚好我妈今天下厨,快起来洗洗吃面去了。”刚醒脑子还昏沉沉的转不过弯来,边往浴室走边问:“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