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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看到个吊死鬼,会不会吓傻。我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跳河。既然我是海难里死了的,那么就是个水鬼,熟悉的领域好cao作。我找了个傍晚,霞光万道铺满了整个天空。我给梁理发去信息,说自己打算再死一次,把地点发给他,好让他有机会来给我打捞我的鬼尸。我发完这些,就把手机丢了,然后从桥上跳下去,我能听到水花“扑通”的声音,我掉进了水里。河水没过了我的身体,我的头,我的全部。我的鼻子里进了水,耳边轰隆隆响着,像是有一列火车驶入深邃黑暗的隧道里。我睁开眼,看着浮动的水面,几片落叶飘在上面。我的脑袋里被什么给捣碎了,很疼很疼。我的身体下沉,感觉自己的肺部渐渐收紧,胃里灌满了水。耳边不再是那列火车进入隧道的声音,而是无数人的哭喊,大船倾斜着逐渐沉没,船上的人像是一颗颗单球朝下面滚去。我的身体被抛在了空中,梁非大喊着我的名字,一把拉住了我。他把我抱在怀里,我发着抖,用手缠住他的腰,我不想和他分开。他对我说,知也,没事了,没事了。我抬起头,便看到一大块碎玻璃朝我们这砸来。我什么都没办法顾及,我那个时候大概是真的急红了眼,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我反扑过去,护住了梁非。那块玻璃全部掉在了我的身上,我抱着梁非的手没了力气,我松开了他。我从他身旁掉下去,他呆呆地看着我,立刻朝我跳过来。船往下倒,他的手试图抓住我,却怎么也捞不到。我们都掉进了海里,海水很快把我淹没,我在快要死了的时候,在整片凄厉的呼救里,听到了梁非的哭喊。我快要沉到水底的时候,腰突然收紧,梁理把我从河里捞了出来。我呛了水,明明心跳停了好几次,可却没死。梁理揪着我的衣领,朝我吼道:“你要死吗?”我低下头,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我对他说:“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把我抱住,我们都湿透了,他的身体很烫,河水的味道不好闻,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馊了一样。我挣扎着想要出来,却被他搂得更紧,他抓着我的手臂,突然出声,他说:“我认识你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以前你是梁非的,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插手。可谁想得到呢,你死了。”他顿了顿,咬了一下我湿漉漉的脖子,呼出的热气都在我耳边,“林知也,你现在的命是我的,我以后不准你再为所欲为,你当我好欺负吗?”我怎么敢欺负他。我心里想着,却伸手把他的脸推开,堵住了他聒噪的嘴,我说:“梁理,你现在太臭了,浑身都是泥水,离我远一些。”梁理不敢置信看着我,我撇开头,用手抹掉脸上的水。我现在相信了,我的确是死了。第12章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梁理对我说,我的尸体是他去认领的。他当时看到我的惨状时也是很震惊,不敢相信那死了的丑东西是我。我不止一遍告诉他,人死为重,死者为大。我现在是个死人了,让他不要对我有任何精神上的打击。他就给我身体上的锤击,他那玩意儿来来回回顶我,我觉得都快把我给顶穿了。他说他给我找了块风水宝地,偷偷地葬了。因为怕把我的魂给吹没,就没找大师来敲锣打鼓。我觉得这挺好的,安静。他带我去墓园溜了一圈,我们在门口买了一束白菊,我走在他身边,对他说:“我喜欢玫瑰花。”他对我说:“谁上坟送玫瑰啊。”我们走到里面,他给我找的那块墓地在最角落,被一些矮木丛遮着。墓碑上的照片像是我高中的时候,我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我问梁理,梁理支支吾吾说:“我偷拍的。”我有些迟钝,蹲了下来,趴在自己的墓碑上,看着那照片,我回头对梁理说:“我以前是不是还挺好看的,所以你会喜欢我。”梁理坐在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他说:“不止好看。”“啊?”“就是那种让人见到了就想欺负你,看你哭。”“你真变态。”我说着推开他的脸,他咬了一下我的手指,我缩回了手。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散去,手指攀上我的照片,他说:“你是我偷偷看着长大的,我后来结婚的时候想请你们的,可一想,请了能做什么呢,我都结婚了,就别再三心二意了。”我盯着他,他吁了口气,“好在我前妻比我通透,我离婚后,感觉自己的世界整个都开阔了。我去打听了你们,找到了你工作的地方,有一回碰巧经过,就看到你从大楼里出来。当时是夏天,你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我最讨厌男人穿粉色了,但你穿出来还挺好看的。你应该是在等梁非,买了杯咖啡站在门口,我就远远看着你,看着梁非来接你。”他朝我撇撇嘴,对我说:“我当时就想,梁非这小子哪里来的运气,能找到这么个宝贝。”我觉得他好rou麻,把头低下去,不怎么想听了。他却把我揪起来,气势汹汹道:“听我说完。”我抿起嘴,耳朵被他亲了亲,他说:“你下次穿粉色的让我cao。”我不吭声,只是把脑袋埋得更深。之后又听他絮絮叨叨,“我在梁非葬礼上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非常震惊。后来我去问过大师,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可能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我发现我真的是低估梁理哥哥了,他以前那个不苟言笑封建死板恐同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致于我都不知道他原来那么能说。他和我表白,说喜欢我的经过,说他敏感又暴躁的内心,说他犹豫不决,说他整夜失眠。到最后,他对我说,他知道罗马海难,知道我死了,知道我为了救梁非死了,他想到的竟然是为什么他的弟弟不去死。他把头磕在我的肩膀上,闷闷道:“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我心里很难受,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我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梁理,你在和谁说话。”我一震,转过头去,便见梁非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他神色阴沉,死死盯着梁理。梁理的手慢吞吞的垂下来,他站了起来,我紧跟着也起来,站在梁理身后。我听梁理说:“你看到这里有人了吗?”梁非抿起嘴,他往前走来,一把推开梁理,站在我的墓前。他看着我的照片,手指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