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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你的鲛珠如今十分完美净澈,陛下将他的……”高甲忽地咳嗽一声:“大巫医,陛下还等着您呢,您这边看完了就快去给陛下看诊吧。”大巫医不悦地瞥了立在一旁的龙宫总管一眼,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对我和墨焱分别行了礼,也不知会高甲,叫药童拿上诊箱便快步离去。大巫医走后,高甲这才双手拢在袖中,踱到我面前:“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吕道长现下在龙宫做客,您要是想见他,我这就叫人去请。”吕之梁那老小子的帐我早晚要找他算,但也没有急迫到一醒来就要见他的程度。“不用,让他等着吧,我精神好了会让墨焱去请他过来。”高甲垂着眼,朝我躬了躬身,告退了。才转身,我终究憋不住,出声叫住他:“等等,灵……陛下怎么样了?”高甲半侧着身子,恭敬道:“陛下在回龙宫的第三天便醒了,经过大巫医诊治,现已恢复神智记忆。”啊……我半张着口,心里有些猝不及防的窒闷,又有些一如所料的酸涩。我的梦醒了,小傻子没了。第34章“你也不能怪我,我哪知道这药对龙效果减半是吧。第二天我们就发现灵泽丢了,本来我说我去找,结果还没走呢墨焱也醒了,你是不知道她多闹腾。那劲头,我和小鲟虎差点没按住她……”吕之梁比划着手脚,在我面前说得唾沫横飞,惊险刺激程度不亚于我和灵泽走来的这一路。“好不容易把墨焱送到了北海,有人能看住她了,我就想回头去找灵泽,毕竟不能有负你所托是吧。可你猜怎么着……”吕之梁一拍大腿,“那北海太子说把我扣下就把我扣下了,顶着张和墨焱一样的脸,说出来的话我个老头子听了都要被绕进去。”我靠坐在床头,心里好笑想着,一个十岁的孩子都搞不定,这老小子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万万没想到,我很快会步上吕之梁的后尘,看起一个十岁孩子的脸色。“他干嘛扣你?”吕之梁道:“他觉得我可疑,准确说……他觉得你可疑。”“我可疑?”“你十年前拐走公主,十年后拐走龙王,是魔龙同党墨雀的哥哥,我仔细想了想……”吕之梁摸着胡子,一脸深沉,“你是挺可疑的。”我差点没忍住把枕头丢过去,可一想到如今境况又有些泄气。我:“你说我们还走的了吗?”对墨焱我也不敢提离开的事,只能偷偷问伺候我的鱼奴是不是我伤好了就能走。对方先是顾左右而言他,被我逼急了就说要问过大总管,问了几天,迟迟没有下文。如今灵泽恢复了神智,拥有了记忆,我寻思着是不是要找我秋后算账了?私逃上岸,拐走公主,打骂失智的北海王,最重要的是,吞噬了北海王心爱之人的魂魄……这每件单拎出来都足以治我死罪,他们却让我活了下来,难不成是要我生不如死?“我多少还是能走得了的,你嘛……”吕之梁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我一番,“自求多福吧。”我忍无可忍,还是把枕头丢了过去。吕之梁一闪身,以着他年龄不该有的灵活蹦跳着出了屋。我醒来第三天,手脚终于有了点力气,可以下床走动了。北海找到了失落多年的公主,为表庆祝,五天后将会在龙宫举办一场君臣同欢的晚宴,到时候墨焱要盛装出席。这些天她一直被宫里的嬷嬷压着学各种公主的礼节规矩,只有晚上有一个时辰探视时间允许来看我。五天后,宫里一定忙得很,倒是个逃跑的好日子。我由鱼奴扶着出了屋子,一眼看到院子里一丛丛鲜艳夺目的红珊瑚,整个人都为之一愣。住了这些天,我竟没反应过来。我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问伺候我的鱼奴:“这是赤峰宫吗?”“正是赤峰宫。”她垂着眼,我问什么她答什么,不该说的一句不说,谨言慎行到令人咋舌的程度。十年前,这赤峰宫是我进宫后的灵泽赐予的第一处住所。当时阿罗藏遭紫云英追捕,逃跑时洞穿穹顶致使海水倾泻,压塌了赤峰宫的屋顶,我只得暂时搬去龙后专属的飞霞宫,这一去就没再回来。缓步来到红珊瑚下,抚了抚珊瑚树下摆着的一张紫竹卧榻,我不无怀念道:“以前我最爱在这张榻上午后小憩。”怎么也想不到我还能回来,只是现在的身份……似乎比过去更尴尬了些。我试着躺到卧榻上,目光自然地投向穹顶。被阳光侵染的海水隔着穹顶微微摇曳着,直直望过去,甚至能模糊地看到一枚耀眼的光球。真舒服啊……这种久违的宁静,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不知不觉,我在珊瑚树下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天色变得黯淡,而我眼前出现了一根长长的冰锥。它危险地直指我的眉心,尖锐的顶端甚至刺破了我的皮肤,细小的血珠顺着眉心缓缓滚落。面对这根小臂长的古怪冰锥,我下意识想让自己远离它,然而身后就是竹榻,想避也避不过。“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睁眼。”声音稚嫩清脆,带着刻骨冷然。我往旁边看去,四周这会儿一个鱼奴也没,不远处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说话的那人。对方身穿月白华服,一头墨蓝长发高高束起,用玉扣扣牢垂在脑后,长得……竟与墨焱一模一样。几乎是见到他脸的同时,一个名字边出现在我脑海。“敖宴?”小少年蹙了蹙眉,冷斥道:“我的名字不是你这种人能叫的!”随着他的话语,一股巨力拽住我脚踝将我掀到了地上。我刚翻过身,冰锥如影随形出现在我面前,逼得我只能用手肘撑着地不断后退。分明这是我与他第一次见面,他却对我怀有如此大的敌意,这孩子怎么回事?之前我还笑话吕之梁连个孩子都搞不定,这下真是现世报了,原来我也搞不定。避无可避,我实在没了法子,只得幻出栖霞将那穷追不舍的夺命冰锥一刀击碎。没想到敖宴见到栖霞神色却更为冷冽起来,眉宇间甚至浮上一层凶煞之气。“果然是你。”他不自觉向前一步,脚下有些踉跄。什么果然是我?我收起栖霞,一边堤防着他突然袭击,一边从地上小心爬起来。“太子殿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动了杀机,这必定得是深仇大恨啊,我想到一个可能,试探着道,“当年会带走公主实在是情非得已,若殿下是为此生气,我其实可以解释清楚的……”敖宴重新凝聚起数枚冰锥,尖端统统指向我:“是了,你还带走了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