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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死心了。爱上沈乐光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大幸。爱情有千种模样,万般滋味。他见过最难堪的那一种,也尝过最苦涩的那一种。但其实还好,还能活着,哪怕心上千疮百孔,就目前而言,沈乐光依旧是他疗伤最好的药。安敏生想着,等到自己老了回忆沈乐光时,也会是恋慕多于憎恨的吧。他会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个带着少年气息的笑,百转千回,依然是无出其右。“沈乐光,”他笑着看过去,眼睛眨了一下,蓦然间生出几分可爱来。“城南的项目按照你们的价格来吧,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纪念。”沈乐光愣了一下,而后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方想必是早有打算,又算准了他拒绝不了。此时放到这个端口说出来,不敢说让他记一辈子,至少短时间内是能够记得的。思量了半天,最后讷讷地回了一句“谢谢”。索然无味,却让对面的人笑个不停。第20章第二十章海桐很是心满意足。这也是他欣赏沈乐光的地方——从来不犯不该的矫情。对方问得很清楚,不愿意占他半毛钱便宜。事实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但是这得等沈乐光过去了才知道,只是那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有从杭州直达珠海的车次,但是少,而且时间很长。海桐有点忧伤,不知道该怎么和沈乐光商量。他当然明白对方的钱是怎么来的,可是一想到要在火车上度过十多个小时,海桐就蔫儿了。其实说实话,他很想拿自己的私房钱给两人买张机票飞回去,只是一想到上次沈乐光对他生气,就不敢再先斩后奏了。犹豫了老半天,海桐决定趁着沈乐光今天结算了家教费用,心情可能会好点的时候开一开这个口。他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乎,心里盘算好了一见着对方就笑脸迎人,完全忘记了沈乐光生起气来什么都顾不上的事实。“绵绵,按照你这几天复习的程度,及格是一定没有问题的。”海桐合拢自己的书,偏头对一旁即将崩溃的邱绵说道。邱绵的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配合脸上泛起的油光让他的颜值掉了好几档。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和最后的高数考试相比,万事皆可抛。“啊?是么?你没有骗我?!”声音也是哑哑的,活像沧桑了好几十岁似的。但话里的雀跃却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转脸一看田耀南,小脸上满满的全是得意。“小桐桐,那你预测一下我能及格不?”田耀南扶着腰,最心爱的头发也顾不上了,实打实的满心眼忧愁。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田耀南和邱绵哪怕是长得毫无血缘关系,就凭着两人那差劲到天怒人怨的对数学的敏感程度,也该是一家人。海桐收拾好最后一支笔,听了田耀南的话后很是沉默了一阵。最后开口问了一个在自己心底藏了很久的问题。“你们俩,高考数学是多少分?”言外之意是哪方大神能把俩人的数学成绩培养到及格线上。邱绵的脸色有些尴尬,抠着手指甲一言不发,一旁的田耀南打着哈哈:“这不是当初瞧上我俩的小姑娘挺多的嘛。人家好心,生怕我们被数学拖了后腿,平时上个厕所还得打个报告,管得比老师还紧。所以说,千万不能小瞧了女人,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随着那个漂亮的meimei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了。”他这一打岔,海桐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八卦了一句:“那小meimei现在是去哪里了?”邱绵早已恢复过来,笑着嘲了一句:“那个漂亮的小meimei现在在美国,读的专业和你一样。”田耀南闻罢长叹一声,也顾不上邱绵话里的嘲讽,径自做出一副情深缘浅的姿态来,惹的海桐和邱绵忍不住大笑。三人正笑闹着,沈乐光就开锁进来了。他进来的时候还被他们的声音吓了一跳,每次只要海桐一过来,他们寝室就热闹得不得了。他一眼瞥见咧开嘴笑到不能自理的海桐,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热闹其实也还不错。情绪这种传染病见效快,很容易就让沈乐光的心境也明朗起来。海桐原本还在笑着,偏头一看就发现沈乐光站在田耀南身旁,连忙收敛自己脸上那过于肆意的笑容,转而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沈乐光想来心情是真不错。他看着海桐仰起的脸,视线全部集中在对方的酒窝上,没一会儿,竟然露出来一个浅淡的笑容。这点笑容让海桐心里有了点底。他用眼神示意邱绵和田耀南,自己则收拾好东西后连忙爬了起来,走到沈乐光的桌子前半弯着腰倚在他身旁。“有事?”沈乐光一向寡言少语,哪怕此刻只说了两个字,也阻挡不了他逐渐柔和下来的眉眼。海桐咬着下嘴唇,用大拇指摁着食指比出来一个很小的距离后举到对方的眼前,说道:“就一点点事情。”沈乐光看着他那副讨好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和动作,心里蓦地就柔软起来了。他站起身示意海桐坐下,自己走过去把田耀南的椅子拖了过来。海桐有点受宠若惊,反应过来后就想捂着嘴偷笑。他强按下上扬的嘴角,转身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看着窝在一起窃窃私语的邱绵和田耀南。“绵绵,我刚给你划出来的题型你得准备一下。明天很有可能会出相似的,”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或者一样的。”邱绵听罢,十分无情的一把推开还在嚼舌根的田耀南,握着拳对海桐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随后便埋头苦写起来。被冷落的田耀南听见海桐的话后也顾不上埋怨了,连忙缠着邱绵要卷子看。一时间只有沈乐光和海桐两人还算得上是个“活人”,相顾无言,只是十分默契地笑了笑,哪怕其中一人的表情有限,也阻挡不住此时的温情气氛。坐定后,沈乐光率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一点点事情’想跟我说?”海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应用软件,一边说道:“真的很小的一件事情啦,就想过来问问我们要怎么过去。”沈乐光微微蹙眉,有点不太理解。海桐继续解释:“你看啊,从杭州到我家如果坐火车回去的话,得十多个小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沈乐光听到这里,不自觉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海桐十二分心虚,说话的底气都弱了很多。一颗小心肝儿被这道目光看得颤巍巍的,完全不敢直视对方。从小时候起,沈乐光就发现身边经常会出现这样一种人。他们把自己不乐意做的事情换个方式,把决定权交到对方手上,而后可怜兮兮地扮演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