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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自知之明。回家的路上程默没开空调,夜风从四扇半开的车窗外嗖嗖刮进来,吹得人发根儿都是凉的。“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应旸勒着安全带微微侧身,让自己免于直面飞尘的侵扰,拧紧的眉心明显透露出不满。“前年!”在环城高速上飞驰,程默不得不提高声音。“赶紧换了吧。”开两天就得惦记着电量,空调都不敢开,夜里还好,大白天的闷在里面不得蒸熟了?!“没钱!”这车是程默工作一年以后二手买的,之前是没钱也没指标,现在是有指标没钱。他的钱得攒着买房呢。“我有!”应旸学着他喊了一句。惊天动地地砸到耳膜上,程默像是被震懵似的不说话了。车子赶在电量耗尽前的最后一刻驶到充电桩旁,程默暗暗松了一口气。“先回家吧,晚点再过来。”最近的充电站设立在小区对面的公交车总站里,直流电快充,通常一个多小时就能充满,整个流程cao作起来还算方便。“嗯。”应旸搭着程默往小区北门溜达,等过马路的时候旧话重提,“周末去看车呗。”人都让应旸逮在手里,这下程默终于逃避不过了:“你真要买啊?”“我可能没指标,得写你名字。”“那我也没有。”“不是交满三年社保就能买了么,你们学校没给你交社保?”“你怎么知道。”程默狐疑地看着应旸。社保啥的这些事他也是到了大学毕业以后才知道的,凭他现在的记忆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一茬。“上网查的。你之前不是说买这小电车是因为不用摇号么,我就搜了一下什么叫‘摇号’。”“那你也可以查查你究竟交没交社保。”“不会查。”“钱包里有没有社保卡?”“没有。”“……”刷卡进了小区大门,程默这才开门见山地和他说,“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非要跟我算是不是?”应旸收紧力度,勒了勒他的脖子。“这不是算不算的问题,”程默往他那儿晃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你有钱是你的事,你可以留着自己花,但没必要花到我身上。”“怎么没必要?”应旸有条有理地说,“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你还不许我交点家用了?”“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哈,我要是住一辈子,你还亏大了呢。”“可你住不了一辈子啊。”话音刚落,程默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生怕应旸跟他发作。“有道理。”谁知应旸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计划道,“买完车,咱把房也买了,不用交钱给房东,爱怎么住怎么住,买俩,东边儿一间,西边儿再一间,爱上哪儿住上哪儿住。”“……”程默一脸木然。忽然爱上了这种该死的做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程默到底拗不过应旸,到家的时候他已经被说服着周末去看车,有看上的就买,写谁的名字都好,总之都让他来开。清楚应旸雷厉风行的性子,想着他的小白即将要被打入冷宫了还真有些不舍。换上拖鞋,程默正想去和蛋蛋亲热一番以弥补心头的失落,谁知刚弯下腰就被应旸从后边抱了起来,扬手扔到了沙发上。客厅暖黄的顶灯在眼前明晃晃地亮着,得亏他沙发买的软,否则指不定就被颠散架了。“干、干嘛?”现在他人还好好的,后脑勺被软枕一磕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最好默默装傻的事。“你说干嘛。”应旸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我、我要洗澡。”程默说着就要起来。“洗什么澡啊,我又不嫌你。”应旸轻松把他摁了回去。程默摇摇头,朝他露出一个央求的眼神。“我现在就想要。”应旸凑近了些,鼻尖蹭上他的,“让我尝尝西班牙炒饭什么味儿,嗯?”程默眼疾手快地把嘴捂住,应旸近乎调-情的话让他架不住红透了脸,眼里也臊得泛起一层无助的水光,他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扯了扯应旸的衬衣下摆以示央浼:“唔唔。”应旸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行吧,不过之后我要算上利息的。”程默点头应下。应旸也不担心他耍赖,起身让他顺着沙发滚到地毯上,一边趿拉拖鞋一边抄起云里雾里的蛋蛋往自己怀里一塞:“你要不先尝尝猫粮什么味儿?”说着就噌噌噌地跑远了。程默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地刷着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不放过任何一道缝隙。应旸一手抱着蛋蛋,一手插兜,靠在门边笑话他:“之前也没见你这么讲究啊。”程默含着一嘴沫儿,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小眼神儿水汪汪的,不带丝毫威胁。应旸见他现在没有回嘴的能力,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转过身拉开衣柜给他翻找换洗的衣服。粉色内裤是一定要有的,接下来……哟,还真有一件印着兔子的T恤,下面再配一条天蓝色的短裤?搞定。“给你拿好衣服了,直接洗吧。”把三小件儿往衣架上一放,应旸贴心地带上浴室门,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程默留下。“……啊。”回头扫了一眼架上的衣服,看着还挺正常的,程默放下心来,锁好门就脱了衣服放水。磨磨唧唧地泡在浴缸里玩够了泡泡,程默这才舍得起身冲水。开门的时候白茫茫的水汽顺着门缝争先恐后地挤出去,氤氲了等在外边的应旸的脸。程默蜷了蜷泡皱了皮的手,怕应旸不依不饶地提醒他,当即抢先一步说:“我、我先吹头。”“嗯。”然而应旸好像已经忘了那事,指指浴室,“我也洗了。”还特矜持地退开了些,为程默留出足够走动的空间。转性了?程默狐疑地想着,心里却比刚才更慌乱了些。应旸洗澡很快,放在军训的时候必然是让教官倍儿省心的那种。他只穿了一条低腰三角内裤就走了出来,sao气十足地向空气炫耀他的宽肩窄腰,腹肌大长腿。假如身上的伤疤不那么骇人就更完美了。应旸坐到床边擦着头发,期待中的观众没有在场,程默刚一听见水声停了就从卧室溜到了院子里,把蛋蛋的食粮罐子摆弄得哗哗作响。蛋蛋喵呜喵呜地绕着他直转,觉得程默今晚一点儿也不爽快,非要自己冲他拱了又拱、亲了又亲才肯放粮。还不如那个高大得可怕的两脚兽呢,至少中午他还会给自己喂罐头,两天都是不同的口味。直到把头发擦得几近干透,程默还赖在外面不肯进来,应旸不耐烦地把毛巾一丢:“程老师,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