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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腕割裂一道长长的口子。顾非敌翻手将剑锋送出,刺入那人身躯。紧接着又是一道利刃落在顾非敌肩头,尖锐的疼痛令他不由得闷哼一声,手中长剑翻转,斩向对面那人的脖颈……在顾非敌身后的床铺上,宿殃再次陷入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梦境。这次的梦太真实,他甚至错觉自己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这一次他却并不在场中,而是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向站在血泊中的、一身白衣的顾非敌。顾非敌仰着脸看他,半边身子沾满血迹,唇色苍白,似是受伤颇重。宿殃有些焦急地想将顾非敌抱进怀里,可他却无法动弹,只能仿佛幽魂般飘在半空,无能为力。心下焦灼,宿殃一着急,猛地惊醒了。☆、第65章千万别说话耳边刀剑交鸣的声音几乎瞬间就将宿殃彻底唤醒。顾不得去想这是哪里,宿殃立刻摸到腰间缠绕的细剑,倏然抽出,越过顾非敌的肩头,一剑刺入袭来那人的身躯。有了宿殃的加入,室内的战况登时倾倒。许是受到梦境影响,宿殃心里的惊恐后怕令他丝毫没有留手,出剑完全不见以前的顾虑重重,反而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两强联手,破了对方的人数优势,不过几个来回的功夫,屋里的刺客们就都没了声息。这时梅十三推门进来,扶着门框,喘息道:“跑了两个……”“人手不够,也不便追。”顾非敌道,“罢了,把这些人挪到院子里,点火照亮,搜身。”梅十三领命,出去找火种。宿殃与顾非敌合作把屋里的刺客尸体全部拖到院子里、农家主人房间门窗紧闭,躲在屋里一声不吭,似是不想惹上麻烦。直到点起火堆火把,宿殃才发现顾非敌身上受了伤。他也顾不得查那些刺客的身份了,上前一把拽住顾非敌的手腕,道:“你怎么受伤了也不说一声!尸体交给十三处理,我帮你上药。”同样也挂彩了的梅十三:……“皮rou伤而已,不重。”顾非敌拨开宿殃的手,严肃道,“这些人是来杀你的,先弄清他们的身份和消息来源最重要。”宿殃一脸闷闷不乐:“可是你的……”顾非敌飞快地在宿殃唇上亲了一口:“乖。”宿殃没脾气了。被斩杀在这里的刺客共有六个,算上逃走的两位,一共有八人前来刺杀宿殃。这些人功夫不算差,但显然也不是各门各派的佼佼者,约莫是死士、近卫之类。根据顾非敌回忆,当时在屋里与他对招的四人明显合作默契,所以他们很可能一直以来就是小队行动。可惜,这些人一身黑衣从里到外都是最简单的样式,没有绣纹、没带令牌,所用的刀也都是崭新的,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顾非敌和梅十三几乎将人扒光了上下搜身,梅十三甚至还闻了几人口中的气味,却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火光中,宿殃俯身蹲在一具尸体旁边,从那人袖口的翻边里,捏出一片卡在里面的细小羽毛。羽毛乌黑,之前一直隐藏在黑色布料的背景下,没有被察觉。“这……鬼鸮?”顾非敌接过那片羽毛细细查看,“纯黑色的硬羽,如此小巧,除了鬼鸮,我想不到其它。”宿殃问:“厄罗鬼帐的鸟,也会飞来中原么?”顾非敌哼笑一声,道:“中原倒是从未见过白色鬼鸮,毕竟这里不是雪原荒漠,白色鸟儿显眼。但黑鸮……隐于夜色,极难被人察觉,也不一定没有。还记得荒原崖畔,厄罗鬼帐安插在彤云观、悬济寺和无疆门的细作么?他们自然需要传递消息的渠道。”“所以,这些人肯定和厄罗鬼帐有关。”宿殃道,“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好了,回屋处理伤口吧。”顾非敌被催促得很无奈,只能叫上梅十三,一起进屋疗伤。好在两人身上都没有太严重的伤,擦洗之后敷了药,再以内力调养,很快就会愈合。用干净的绵布裹了伤口,几人又将院内刺客尸体丢进附近山林。等处理好所有事情,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大约是听到院子里寂静许久,农家主人战战兢兢地开了道门缝往外看。见顾非敌扭头看过去,又被吓到似的,砰地将门撞上。顾非敌也没搭理,继续埋头在地上找东西。“到底丢了什么?”宿殃问,“我帮你一起找啊。”“没什么,”顾非敌道,“其实……也没多贵重。”“那你还这么重视?不贵重,那肯定很重要咯?”宿殃的目光落在顾非敌被刀割裂的护腕上,问,“是不是护腕上的东西?你娘留给你的?”顾非敌没回答,俯身从房舍门枢边的缝隙里捡起一张散落的纸片,珍而重之地攥进手心。宿殃凑上来:“这什么?”顾非敌道:“……没什么。”宿殃:……我信你个头!两人从屋外找到屋里,宿殃眼疾手快地从倾倒的桌边摸出一张纸片。只见那纸片边缘焦黑,纸上字迹虽被水洇开,却仍然可见几个字——“咎凤业火”。宿殃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什么了。当年在小玉楼,他为了给顾非敌提示归巢卷的位置,又不愿意刷到主角的好感,也是cao碎了心。……可怎么最后还是被顾非敌给拿下了呢?宿殃百思不得其解。“你……”他犹疑地看向顾非敌,“你竟然留着这个?”顾非敌面无表情从宿殃手里抢过那张纸片,终于松了口气:“齐了。”“不是,”宿殃满脸混乱,“你怎么留着这个?”见顾非敌笑而不答,他眯着眼睛凑上前,问:“我说顾……我说师弟,你该不会从那时候就对我……有想法吧?“没想到你那时候一副小古板的样子,竟然还会早恋!“哎,你别躲啊,你那时候不是看不惯我吗?怎么就喜欢了?“师弟?好师弟,来给师兄说说你的心路历程……”顾非敌被宿殃缠得没办法,无奈笑道:“我那时对你并非爱慕。”宿殃用下巴示意顾非敌手中的小纸片,说:“那你留着这个?”顾非敌垂眸看着手里的几张纸片,嘴角带笑,低声道:“那时我只是觉得,你与江湖传闻不同,有时候还有些……童心未泯。你躲着我们,摆出高傲的样子,不愿与中原武林交好,却又用这种方法告诉我归巢卷的位置。我那时很想和你做朋友,想和你……更亲近些。”宿殃挑眉:“哦?只是这样?”顾非敌笑道:“那时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