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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敌低低“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宿殃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好饿……”顾非敌没说话,闷头走路。宿殃:“师弟,师兄饿了……有没有吃的?嗯?你把干粮放在哪里了?”顾非敌被吵得没办法,叹了口气,道:“在行囊的油纸包里,你左手边,很方便取。”宿殃本来也知道吃的放在哪,见顾非敌被他逗开口,也就不问了,伸手从行囊里摸出干粮饼,双手拢在顾非敌身前,掰着吃。吃了两口,他又掰下一块饼子,递到顾非敌嘴边。顾非敌乖乖张嘴吃了。宿殃慢慢撕饼,和顾非敌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大半。最后一小块,宿殃递到顾非敌嘴边。顾非敌下意识张嘴去咬,宿殃手臂一伸,将饼拿远了些。顾非敌向前倾了倾脖子,还是咬不到,终于笑了一声:“淘气。”宿殃嘿嘿一笑,反手将那块饼叼进自己嘴里。然后他用饼的另一头碰了碰顾非敌脸颊,哼唧两声,示意顾非敌扭头。“不要闹。”顾非敌笑着看向宿殃,“简直是个顽童,到底谁才是师弟?”宿殃不理他,扬了扬下巴,叼着饼块往顾非敌嘴边送。顾非敌无奈,只能咬了饼子另一端,两人就这样将最后一小块饼分吃完。宿殃抬手帮两人擦了擦嘴,捏着顾非敌的下巴将他脸庞转过来,吧唧亲了一口。“师弟。”他唤了一声。“嗯?”顾非敌应道。宿殃轻声笑道:“……今夜月色好美。”顾非敌看了一眼刚刚过午的天色,不明所以:“你是睡迷糊了?”宿殃没回答。他搂紧顾非敌的脖颈,问:“前面就是玉琼神医的院子了吧?”顾非敌点头:“嗯,我们到了。”☆、第77章两次闭门羹玉琼神医的院落依山而建,本是白墙黑瓦,颇有小玉楼的建筑风格,却因大片积雪,而显得处处洁白。此处分明是雪山山巅,院落远处靠着山壁的地方,却隐隐透出几丛翠绿的树冠。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将严寒至此的山顶装点出几许春意来。宿殃从顾非敌背上下来,将行囊与衣衫整理好。两人并肩上前,叩响院门。很快,一位年轻弟子模样的少年打开院门,问:“是何人前来?”宿殃不太会应付这种对话,顾非敌领着他抱拳施礼,道:“故人之子,前来探望。”说着,他示意宿殃将那支花钗递过去。“这是家中长辈托付的信物,劳烦呈给罗神医。”那看门的弟子面带犹疑,接过花钗,上下打量了宿殃与顾非敌几眼,道:“你们先在此等候。”说完,转身回院,反手将门也关了。宿殃忽然有些紧张。他也说不出紧张的原因,但就是心中忐忑,有些不安。顾非敌握住宿殃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宿殃扭头去看,见顾非敌正双眼坚定,带着鼓励的神色看向他。那双眼睛仿佛一片星尘坠入黑曜石中,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别怕。”顾非敌道,“无论如何,我陪着你。”宿殃将他的手攥紧了些,露出一抹微笑:“嗯,我知道。”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院的门才再次被无声推开。还是那位少年弟子,站在门内向宿殃与顾非敌施了一礼,道:“两位少侠,抱歉。家师说,他定下的规矩,不医江湖人,哪怕是故人之子,也烦请离开,另寻高明。”宿殃与顾非敌对视一眼,顾非敌回礼道:“这位小兄弟,家中长辈的意思,是此症只有罗神医可治。此番的确危及性命,还请代为转达。”血蛊的事,他们不便透露给这些小弟子知道,可以明说的就很少了,可信度也大打折扣。果然,那弟子闻言,垂眸露出一个礼貌却拒人千里的笑容:“抱歉了,两位少侠。家师说不愿见,便不会见。”顾非敌和宿殃都没怎么做过求人的事,被这样拒绝了两遍,一时就有些不知该做什么。那看门弟子脾气不错,见他们无助茫然,语气放软道:“虽说家师素有神医之名,但其实,山下村庄中也有不少良医,曾得过家师指点。两位既然触了家师的底线,不如早些离去,寻民间名医诊治,莫要耽误了病情。”顾非敌开口正想再争取一下,却忽然被院内响起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何必与他们多嘴,你可知那位是谁?”语音带笑,话虽不客气,却完全听不出敌意,“传闻中视人命如草芥的魔教圣子,竟也有要求人救命的时候?”这道声音响起时,距离院门尚远,完全以内力激发。再到说完,却已近在咫尺。紧接着,一名中年男子从院门中踏出,目光落在宿殃身上,宛如实质。磅礴的气势与强横的内力尽数压向宿殃,逼得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抬手按住胸口,强忍着没有当场跪倒。顾非敌倏然一惊,抬脚挡在宿殃身前,运起内力,与那中年侠客对上。看门弟子仿佛没看到三人之间的暗中试探,抱拳颔首:“秦叔。”秦见越的目光落在顾非敌身上,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梢,扭头冲那弟子道:“这里交给我,你先进去吧。”那弟子领命告退。秦见越靠着院门石栏,笑看向顾非敌,勾起嘴角:“腾云阁……少阁主?”顾非敌早在见识了这人堪称恐怖的功夫底蕴时,就已经猜到自己会被认出来。他抱拳施礼:“顾非敌见过前辈。”宿殃也学着他的样子行了礼,眉头微蹙,闷咳一声,将口中一团血腥咽下。秦见越看着两人的模样,笑叹一声,喃喃:“……竟又混到一起去了。”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宿殃与顾非敌都不明白。秦见越却并不需要他们明白什么,话头一转,道:“罗余不会医治宿殃。那支花钗是他故人遗物,不便奉还,便叫我来护送你们下山,以表歉意。两位,请吧。”见事情没有转机,顾非敌咬了下唇,上前道:“前辈稍等。”他扭头冲宿殃要来顾若海留下的那颗玉坠,恭敬递上前,道:“家中长辈还托付了此物,请您……交给神医。”见到那颗玉坠,秦见越脸上的神情忽地严肃起来,原本斜靠石栏的身子也站直了。他的目光从玉坠移向顾非敌的双眼,问:“这当真是你家长辈托付的?”顾非敌被那目光盯得心下发颤,却仍不闪不避,直视对方道:“是。的确是家中长辈亲自托付。”秦见越沉默良久,伸手将那玉坠取走,转身进门,只留下两个淡漠的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