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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周乘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卧室的床上乱糟糟的扔着两个枕头,床单也皱巴巴的堆积在一起。闷热的气候让味道更加浓重的从浴室传过来,他打开门,浴缸里散落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和带着血迹的指甲壳。温奕名心里涌来一阵寒意,他看着血rou模的指甲和连根拔起的头发,实在不愿意想象到底是什么人会这样对待一个女人。看来这屋子是第一现场,当时的尸检报告上显示她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脖子上未见有勒痕。根据刚刚看到的,很有可能是被人用枕头闷死以后又毁尸沉尸的。天气闷热的让人想要抓狂。本来陈眠她们几个是被要求外面等候的,就连周除心智不全也知道乖乖听话不踏进去一步。和他们同来的那女孩,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有了感触,鬼使神差的也推门走了进去。陈眠现在还在狗的身体里,一时又不能开口讲话阻拦她,只能装着样子汪汪了两声来提醒温奕名他们。女孩看见浴室里的血rou模糊指甲和一团团被抛在地上的头发,也不知道到底脑补了多血腥的画面,惊叫着又跑了出去。恰好跌撞进温奕名的怀里。她满脸惊恐拽着温奕名的胳膊不放,一直被搀扶到了门外还不愿意放弃撒手。“太诡异了,太可怕了。”她喃喃自语的同时抱着温奕名胳膊的力度又增大了几分。温奕名皱眉,“不是说过了不要进来吗?”“我就想去看看我之前住的房子怎么样了,警察哥哥谢谢你的关心。”他一出门就看见陈眠正幽怨地盯着自己和那个女孩。温奕名用力掰开她缠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只是怕你踏乱现场。”他保护好现场,准备申请队里去做进一步的检测,详细的只能等更确切的调查。陈眠在外面透过门缝看见客厅那个半人高的娃娃,只觉得莫名的熟悉。她也不清楚是不是互换灵魂让她的记忆里有了三个视角的混乱记忆。但是所有的一切又好像是不同面的魔方,正在一点点的拼凑出她的记忆碎片。第47章被遗忘的人⑦海港人潮涌动。明明该是人声鼎沸的画面,可周围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海岸线上的船只鸣着汽笛在远离,货物整齐的堆积在岸上。女孩蹲下身抱着那只雪白的萨摩耶。不远处的男孩手里握着阿婆刚送给自己的笔。拐角处的流浪猫正在舔食垃圾堆里的半盒被丢弃的面包。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一人拿着一个半人高的娃娃在嬉闹。这些画面如同一个个分镜,最后都集中在了那个行色匆匆男人的身上。陈眠一个打盹,差点从后排的椅子上掉落下来。她看着车子在宽阔的路上飞驰,这才想到他们已经离开那个房子好一会儿了。她怎么就在车上睡着了呢?梦里这些画面明明都很如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些奇怪又毫无意的东西印象深刻。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因为现实折射进了她的梦里,还是梦境照进现实。笔,猫,狗。这些和她互换灵魂的载体如果不是随机的,那他们之间就是有种她不知道的联系。曾经都出现在海港?亦或是,梦境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或者,曾经她真的看见了什么,记忆只是变着法的让她重新想起。温奕名透过后视镜瞥向后排的她,见她少有的沉默,忍不住问:“怎么了?”陈眠满腹心事的抬起头,觉得自己那些无厘头的推论只是脑洞过大的乱猜。她清楚的明白从中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又沉默了下去。警方联系到罗茵的父母时,对方还以为是诈骗电话。他们大概也想不到那个过年也不回家的女儿再次联系却是这样的见面。这边沉尸案的受害人身份已经确定,江盛丰那边还是毫无进展。他思来想去决定还要再从院子的主人入手。警队办公室里,穿着素色衣服的中年女人已经端坐在椅子沉默了许久,饶是江盛丰怎么询问都得不到一丝回应。他心里越是焦急,对方越是一副冷清板正的模样,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焦虑。本来只是正常的记录,她这么一反常倒是让江盛丰心底也开始犯了嘀咕,一般人发现自己和命案扯上关系都会竭力的想要与自己撇清关系。但是眼前女人奇怪的冷清态度又让他有了别想法。江盛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她尬聊:“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再确定点事情。你再这么沉默下去对谁都不好。”“……”对方依旧是不言不语。上次也是这样,任凭所有人怎么问她就是一个字都不说,还是最后罗陆出面才让她开了口。直到那个时候,江盛丰才发现原来她是罗陆的婶婶。他正犯难,罗陆已经从外面急匆匆赶了过来。看见婶婶一个人呆坐在警队的椅子上,慌忙小跑了过来。罗陆刚从单位请假回来,风尘仆仆的还没站定脚就跟江盛丰寒暄打招呼:“江哥,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怎么又把人带这了?”江盛丰本就打心眼里不待见他,斜眼瞧见他又跟上次一样积极的跟了过来,就不禁发问:“她儿子呢?怎么老是你出面?难道这老院子里埋着白骨你知道点什么?”罗陆只是苦笑,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把江盛丰拉到门外面,故意避开她的视线:“我叔叔走的早,家里就剩下婶子和表哥。我那表哥在大城市工作,忙的很长时间都不回来,我这个做侄子的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吧。再说了,这都多长时间的事情了,你不能以为莫名出现在老院子里的白骨就断定和我有什么关系吧?毕竟那也不是我家。”“要真让我发现你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你就……”他还没说完就被罗陆打断,“为了沈湫我也不敢啊。”“最好是这样。”江盛丰说完又回头远远盯着坐在椅子上沉默寡言的女人,“她一直都这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一个人生活惯了,就对生人有些害怕。”一个人?江盛丰疑惑,“她不还有个儿子呢?就你那表哥就忍心看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呆在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好像是发现自己说了题外话,又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能接她走了吗?“你再想想你十几岁的时候,附近有没有听说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失踪的。”“要是想到了,早就告诉你了。”江盛丰自知问不出什么,“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