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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鲜血的瓶子从怀里掏出来,顿了一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古来如此。”砰的一声,他把瓶子用力摔到地上,看鲜血横流,灵气四溢,心疼之余,却雄赳赳气昂昂地宣布:“老子才不要你的人情!”宁十九刚按捺住的怒火蹭的一下蹿得更高,怒极拍案而起:“可笑!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假装自己不欠我人情了不成?!”“是啊,我没喝你的,也没拿你的,欠了你屁的人情?”“老子一片好心!”“唔唔,好心……和我有什么关系么?”“无耻之尤!宁某这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恶坯!”“呵,谁怕谁?”……两人便放开手大打了一场。陆漾被宁十九用法术和神识虐得鼻血长留,宁十九被陆老魔用武功揍得脸大了两圈。不过两人这次还算克制,不约而同全都留了力,没下杀招。在陆家他俩根本不敢打,现在又有场地,又没人管,对方还很耐揍,不痛痛快快打上一回,简直对不起俩人好战的性格。于是风起云涌,长歌回响,灵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只见一会儿一个人扑倒了另一个,掐脖子捣心窝;一会儿另一个又扑倒了这一个,敲骨头卸关节;一会儿两个人翻滚在一起,双双放弃了防御,只顾冲对方脸上拼命饱以老拳……这一架来得诡异,亦结束得突兀。陆老魔一口咬在了宁十九的脖子上,宁十九这时应该猛击他的后脑勺,或者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开,奈何手脚忽的一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陆漾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便满脸血污地偏过头看他:“还打不打了?”宁十九亦是满脸血污,含混着说:“不打了不打了……你快从我身上下来。”陆漾抚摸着宁十九的脖子,深情凝望着上面渗出来的血滴,摇头道:“不行,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不是人情,定要喝够了再走。”宁十九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揪着陆漾的后脖颈把他远远丢了出去,自己则捂着脖子仓皇逃遁。陆漾大笑着趴在石桌上:“我的娘,贼老天,你那是什么表情?感觉像我占了你便宜、污了你清白似的。”宁十九犹待反唇相讥,却蓦的抬起头,悚然一惊:“有人朝这里来了——糟糕,是宗师级的修者!”目前这座千秀峰上就他境界最高,灵气最足,神识最强,所以他可以完全隐匿自己的身形气息,不让任何人发现。但要是一个和他境界差不多的宗师阶修者来此,那他十有八/九得藏在小山沟里才能安全;而要是一个比他境界还要高上一分的家伙过来,他便怎么藏都没用了。能来这座千秀峰的宗师阶修者除云棠外再无他人。而云棠的境界早就是炼神还虚阶巅峰的巅峰,绝对稳压同是此阶的宁十九一个头。他肯定能看见宁十九,也能看出宁十九和他新收弟子之间不浅的关系——他会怎么想?疑心重的话,他会觉得两个非人类混进蓬莱岛,难免不是人妖大战的前奏;疑心小的话,他会认为徒儿说话不尽不实,在外**匪类,自身也定不是什么善茬儿;最好的情况是云棠没有疑心,只愤怒于陆漾趁他不在,把他的千秀峰搞得乌烟瘴气……可是对宁陆二者的关系,他不可能不问!该怎么回答?该给宁十九编排什么样的身份?陆漾心念电转,眨眼间就想出了二十余套说辞,却因不可避免的种种漏洞而全部推翻。来不及了!陆老魔紧张得脸色发白,吼道:“你快走!”宁十九这回简直和他心意相通,陆漾话音未落,他那边就拼尽全力开了一次瞬移大神通,啪的消失不见。他那边刚刚离开,这边就有人走进了院子。陆漾扶住石桌,喘了几口气,努力挤出平和淡然的微笑:“师尊,你怎么回来——”冲着他笑容而来的是一道璀璨明亮的白光,以及一道犀利无匹的剑气。陆漾猝然而惊,一击掌碎了石桌,合身斜斜扑倒,好容易与那剑气擦身而过。但避不开的剑气余风刺啦一下撕开了他肩头的衣服,顺势还在他肩膀上留了无数道细微而深刻的伤痕。如此霸烈无方的剑意……陆漾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也来不及查看伤势,赶紧跪下叩首:“师叔!师叔恕罪!”进来的那人一袭肃穆白袍,腰间长剑已是一半出鞘,剑身晶莹如冰,冷冽袭人。楚渊笔直地走到陆漾面前,稍微收敛了一些剑气,却又直接拿剑鞘抵住了陆漾的头顶百会xue。“我问你答。”“……是。”“那人是谁?”“……师侄不知。”“所来为何?”“师侄……师侄还是不知。”“与你何干?”“……从未相识。”“功力如何?”“高深莫测……”“你却能在他手下活下来。”“师侄——师侄侥幸!”楚渊便就此紧紧抿住了嘴,只盯着伏地颤抖的陆漾,眸色深沉。陆漾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硬抗楚渊的剑气无疑是人间第一等折磨,那种细细密密、万蚁饲咬的感觉比启灵洗髓时更难受十倍。陆漾死命忍着,知道这不过才是开始——楚渊压制住人之后,每每总要随手奉上一记可“涤灵洗心”的神意攻伐。可他忍到了四肢麻木的程度,楚渊依旧没动静。陆漾用头抵着地面,能觉到鬓角的汗水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流,背后早湿得透了。心中反抗与放弃的思想此起彼伏,他迟疑着拿不定主意。“这是要杀我,还是放了我?你拿剑一天不累,我跪着可是很累啊!”又过了一刻钟,他不仅是四肢麻木,全身上下都已经没了感觉,唯有心境倒还清明:“嗯——这是在教训我吧,他不会杀我了。”☆、第34章杀剑断芒:执剑这个想法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又有了坚持的动力。累点儿便累点儿,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只要楚二能相信他的话,不深入追究下去就行。折辱或是疼痛什么的,陆漾其实并不太在乎——反正他很擅长忍耐。于是他跪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楚二才缓缓收剑,道:“站起来说话。”陆漾应了一声,慢慢爬起身,稍稍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之后,还不忘向楚二抱拳作揖:“师侄陆漾,见过二师叔。”“嗯。”楚渊无视了他的礼数,自顾自走到碎成一堆石块的桌子前,挑了一个最大最高的石头坐下去,道,“还是那句话——你心思太多,心性也不好。不过今日见你坚毅如松,弯而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