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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句世人皆知的真理一般,告诉宁十九,哪怕他陆漾改邪归正,以后满嘴金玉良言了,虹歆也不会误入歧途,说一些哄骗人的鬼话。“这是什么道理?”宁十九从不知陆漾对虹歆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我没记错的话,你对蓬莱可是恶意满满,见个人都恨不得寝其皮、食其rou吧?”“……你记错了。”“我还记得,原来你回蓬莱,楚渊还有这虹歆,都曾对你下过杀手吧?这总不会错!”“是不错,但是——”陆漾顿了顿,轻声道,“别人伤我杀我,我十倍还之;唯有二师叔一脉,我……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们,也从不想报复他们。”“为何——”“就像对你一样。”“诶?”“你杀过我吧?而且也重伤过我,欺骗过我,似乎还侮辱过我,甚至一直都在妄图否定我的信仰与行事规范,也就是否定我本人……但我不曾恨过你,也不曾想要杀你或者睡你的皮、吃你的rou。”说到这儿,陆漾仿佛笑了一下,而宁十九也恍然大悟。“我对你可是爱得深沉。”他这么说。“不那么深沉的爱难道就算不得爱?”陆漾如此回答。“我可是奉天道正统之命行事。”“人间自有君子奉正道之义做人。”“你是说他们无可奈何?”“不。”陆漾道,“我是说他们做出了我做不到、不喜欢、瞧不起、但是不得不佩服的选择。”宁十九微笑,觉得陆老魔虽然行事放浪离谱,可三观有时候真是正得不行。便在这时,他看到虹歆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缓缓地,开阖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无声无息间念出了一个名字。宁十九读懂了她的唇形。刹那间,他的心情就跌至了谷底。…………陆漾讲完了他和宁十九在帝都的生活琐事,正杜撰着他们与照神帝君“偶遇”的神奇篇章,忽的卡住了话音,脸色白了白。云棠一惊:“怎么了?”“没事儿,徒儿只是忘了某物,现今突然想起来罢了。”陆漾很快就若无其事地重新浮出笑脸,“对了师尊,您见过帝君没有?还有龙,徒儿第一次见到龙的时候,可是闹了不少笑话呢……”云棠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些趣事儿吸引了过去,没有注意到陆漾的眼底,有杀意翻涌的红色血丝渐渐炸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雨下个没完没了呜,明明身处干旱的北方内陆地区_(:зゝ∠)_对了对了,最近要降温,偏北的小天使们记得多穿噢☆、第章再会东海:武缜通过伉俪咒,陆漾正用快到飞起的语速不断盘问宁十九:“你说的是真的?虹师姐表情如何?她是否知道更多?知道我和那位的关系么?她为什么向你告死?还有……”“等等等等,我自己都懵着呢,你让我缓一下。”宁十九大喘了一口气,盯着面前拿垂下眼帘的女修,尽量用平淡的口吻问道:“你刚才说,同样与那妖魔做交易的还有谁?”虹歆轻摇臻首,依旧目光下视,形容悲凄,可她的右手早已悄然滑向腰记,正不断抚摸着自己的爱剑。听见宁十九问她,她低低地回答道:“四师叔门下,武缜武师弟。”武缜……武缜代表了什么,宁十九和陆漾都很清楚。再问了虹歆几句那“妖魔”的样貌特征,他俩心绪便更加低沉,不再抱有任何侥幸想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那最糟糕的、避无可避的、唯一一种可能性。虹歆参与此事所带来的变数和麻烦,宁十九不是完全猜不出来——他简直都能看到死兆星在这位的头顶闪着极为不祥的光芒。又注意到女修下意识的小动作,天君老爷心下警醒,赶紧继续和陆漾讨论。确认了虹歆的回答,以及听闻了这位的奇异举动,陆漾在那头大声诅咒了几句,然后就和宁十九下了同样的结论,断言这女修绝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想要求死,她只用外表欺人,内里绝望之下,定有凶戾嗜杀之心——不是要叛师门、杀手足,就是要毁信誉、宰妖魔。而根据她平日为人来看,这位十有八/九是要将满腔杀机投注到那头与她交易过的妖魔身上了。然而,不管是陆漾还是宁十九,他们都知道,若女修真的选择和那头“妖魔”翻脸,她将避无可避地陨落敌手,没有一丝一毫逃生或者翻盘的可能。因为那个“妖魔”,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极北之地的狡猾生物!那东西——那几乎都不太能定义为是一种“东西”,更应该说是一种有思维的集合——与妖魔迥然相异,与这红尘世间任何生物都不相同,甚至和幽冥里的死物都大相径庭。那是从天壑底下爬出来的、超脱天道与天地规则之外的未知之物,武缜说它叫做“鬼魇”,而那东西的确和说书人口中的厉鬼一样,对人间怀着赤/裸裸的恶意,给与它接触过的人们——比如陆漾——带来了不堪回忆的梦魇印象。“说起来,武缜没死,虹师姐还与它做了交易,说明那东西也不是见一个宰一个的嘛,为什么就偏生不放过我呢?”陆漾提出这个问题,话说出口时就知晓了答案。宁十九也很清楚:“因为你是自己主动发现它的吧?你出乎了鬼魇的预料,是个变化外的麻烦人物,这种麻烦当然要扼杀在第一时间……”“也许还不止。”陆漾沉吟道,“或许还和你我的真实身份有关。只是那只凤凰不好好和我说,否则咱们就能掌握更多的信息,也能更好地对付鬼魇了。”“凤凰干不掉那头鬼物?”“赌下次双修时的上下位置,我说容砂干不掉它。”“……不赌。”宁十九一口回绝了陆漾的翻身念想,又看看身前的虹歆,试探性问道:“嗯,武缜,还有谁么?”虹歆抬头瞧他,一边口中说着“没有了”,一边却用目光表达了截然相反的意思。“这是她精神分裂了,还是要我精神分裂啊?”宁十九头大如斗,却也知道虹歆的意思就是“不可说”、“不能说”、“不敢说”,而绝对不是“并无此人”。也就是说,与鬼魇有联系的不止她和武缜,但那位或那几位身份特殊,令她轻易不敢将名字宣之于外。“哦,没有了……”宁十九顺着她的话说下来,想了半天陆漾要他问的问话,但哪个都不好直接相问,非得巧妙地拐着弯儿探口风不可。宁十九对谈话艺术不怎么上心,这时候踌躇半晌,依旧找不到不突兀问话的方法,便心烦意乱地将心一横,问道,“你为什么要——”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