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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丹尼尔的阻拦之举,墨羽还是有些失望的,眼下距离古堡只有不到三天的行程,他另有计划,定是要半路离队,可他一个乘马的治疗师,目标实在是大了些,除了泛众怒离开,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根据位面条例的*规定,穿越总部不得直接监控穿越者的任务行为,这也直接形成了墨羽对当下境况的认知盲点。按照惯例,穿越者离开后,曾经cao控的身体要么各司其职继续剧情发展,要么直接销毁以绝后患,结果现在他一回头,开始用真身穿越了,同一个世界里,亲王的身体管他是死是活的都要处理一下得好。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没了什么敷衍的心思,还是抓紧时间自己杀自己吧,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行进者们,墨羽马头调转,沿着来时的路径扬尘而去。就当是他是逃兵吧,墨羽心想,反正瓦米尔的心思他还猜得到,治疗师神情冰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身后的‘死人们’。***另一方面,瓦米尔被尤利西斯家族拉着联姻的事情,维利塔其实并不知情。洗尘宴席上,族中长老变着法子将瓦米尔夸了一遍又一遍,连坐在一边的维利塔都有点笑不下去了,他和瓦米尔私交甚好,但家族利益上完全是各取所需的交情,现下的状况,着实是事出反常呀。可直到最后,莱瑞拉一袭长裙千娇百媚地被拉出来的时候,维利塔才猛然醒悟,怪不得他最后才知情,原来家族是怕他从中作梗。“这是我族义女,想来瓦米尔与她早年也是有交情的。”族长夫人牵着莱瑞拉的手款款而来,并吩咐那美人在瓦米尔身边落座。血族本就俊美,而莱瑞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皮肤白皙晶莹若羊脂美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里缀着天空和海洋的星辰光影,更何况,她在出场前还认真地梳洗打扮过。着一身银线紫绸蓬裙,一头银灰色的秀发被编织成精致的羊角花辫垂落胸前,从容优雅地在席位间安坐,方才侧首冲身边的瓦米尔自然一笑。先不说周遭的侍女随从,就连瓦米尔的男子气概,也在她极致的美丽姿容下略略失色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更何况,那美人还在笑。若不笑还好,但若是真笑了,就非要惹得人为她扑汤蹈火,肝脑涂地才好。这一下就不说维利塔了,就连一向严肃冷静的瓦米尔也心生了三分亲近之意。风姿绝艳,玉质天成,不过如此。***“你觉得她怎么样?”在晚宴结束夜色回来的园林小路上,尤利西斯向身边的瓦米尔发问。瓦米尔听得出维利塔的语气不善,但却并不想敷衍了事,他知道尤利西斯并没有责怪或是敌视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莱瑞拉在席间的轻声笑语依旧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散。“她很好。”瓦米尔认真而简单的声音。她当然好了!维利塔心想,全宗族都知道莱瑞拉的好!那样好的人,他本来以为最后肯定会利益最大化地变成某个王爵领主的夫人情妇,没想到,没想到家族竟然是想让她嫁给瓦米尔?!“你知道的。”瓦米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尤利西斯自认为比谁都看得透彻,这次被家族坑了,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禁不住心中烦闷道,我知道什么呀?尤利西斯猛然抬眼,瓦米尔蔚蓝色的眼睛就这样闯进了他的视线,击得他心口一痛,他忽然想起来,莱瑞拉也有着这样的一双眼,一双蔚蓝得仿佛是从海洋深处提取颜色的眼睛。是的,他知道。他知道莱瑞拉瞳孔的颜色。他知道多年以前,少女房门后清凄意切的哭泣声。他还知道,今天的晚宴上,莱瑞拉蓝色眼睛里的真挚神情。……维利塔低头一笑,莱瑞拉分明是在欢喜呀。一个是贵族义女,一个是异变血族,乍一看都上不得台面,但若是真得见了识了才发现,一个是风姿卓绝的美人,一个是暗势滔天的新贵,也许,可能,大概,维利塔恍惚想到,他们会真的相配吧。是的,他知道,他知道莱瑞拉是喜欢瓦米尔的。在午夜冰冷的空气里,维利塔的思绪不可抑制地回到了数年前的夏日时光中。莱瑞拉立身在古堡二楼的阳台上,她看了一眼,对,只看了一眼,那个让她伤心哭泣,心疼欢喜的年轻血族的历练前夜,她立身高阁,却只看了一眼!尤利西斯压下心中的感触,他可是尤利西斯家族的少爷呀,比起儿女情长,难道现下不是有更加值得他注意的东西吗?“太快了。”维利塔调侃的语气。是呀,的确是太快了。瓦米尔作为异变的血族,一直处于吸血鬼权力界限的边缘,这些年蚕食鲸吞地壮大手中的势力,然行事却低调到了极致,尤利西斯算不清确切数据,但总归是知道不少的。如今瓦米尔刚回来,就被家族这般拉拢,委实是太快了,除非……尤利西斯垂了眼,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除非是有人通风报信呀。“夏丽尔嫁了个好夫家。”尤利西斯用一种晦暗不明的语气感叹了一句,千只眼维斯奇家族,眼观四界,耳听八方,名不虚传!而既然千只眼知道,与他利益相关的尤利西斯家族知道,那么消息灵通的人自然也该是知道的。“亲王是真生我的气了?”瓦米尔在清朗的月色下感叹了一句,毕竟,他从来没有把亲王和灵守列为消息闭塞的行列中去。如果这些年他所做之事的目的,亲王是真的知道的话,那么灵守的袭击也就说得清道理了。尤利西斯眯了下眼睛,他没想到瓦米尔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了。曾经的瓦米尔虽然幼稚莽撞,但对亲王却是绝对的死心塌地,可在墨羽将他随手送人的事件过后呢?天知道那少年是在怎样的绝望里成长壮大的!勇者于乱世中壮势称王之事,古来有之,并不稀奇,真正使维利塔感到吃惊的是,瓦米尔突破常规的决绝和野心,他在试图打破血族的明文条例,那个异变者不得掌权的明文条例!瓦米尔想凭一己之力,以异变之身,在血族的权力中心内封侯拜相!维利塔的眼神微暗,这样的大胆和狂妄,贵族是不会允的,血族高阁是不会允的,但最重要的是,血统纯正的亲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