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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略显期待的声音询问道,“他们会在一起吧?”墨羽没有立即回答,穿越者静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地踱步到窗前,温暖的晨曦的阳光照耀着他,他在大开的窗口处注视着金发血族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最后的最后,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奥瑞拉默默静立的身姿上。他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却也能想象出那痴情而忠诚的神色,“会的。”墨羽在心中许诺道,“一定会的。”毕竟,那人可是主角的正宫娘娘呀。在剧本那条无论怎么发展也没有办法避开的主线经历中,奥瑞拉和瓦米尔有一段情缘,也许漫长了点,晦涩了些,但却并没有办法放弃和改变,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墨羽在高台上勾唇一笑,就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道理一般心思开朗,他看着那背对着他的奥瑞拉,长裙及第,秀发飞扬,毕竟,是这样的人,毕竟,是这样的命运呀!银灰色长发的血族站立在晨曦的高墙下,明明是待在阴影里,却是遗世独立得仿若比瓦米尔闪亮的金发还要耀眼。就连作为穿越者的墨羽也要不得不承认的是,能得到这样的一位女子的倾心,着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思及至此,就禁不住想要赞美起主角的好运气来,但是言语出口的时候,却忽然间改了口吻……因为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奥瑞拉忽然间回首的样子,容貌极美的女子,面容平静,神色淡然,那蔚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疑惑和深深地了然,目光穿越空旷的晨曦光芒和透明的冰冷空气,越过敞开的楼阁窗户,落在了墨羽的面容上,同高台上的穿越者四目相对。半分钟后,墨羽发现,他已经改变了赞美对象,他最后说的是,只有瓦米尔才能配得上奥瑞拉。☆、第82章石棺之礼——盛衰荣辱,本就是极平常的。——这是墨羽曾经在高阁里和瓦米尔倾心相诉的话语。但是很显然,穿越者言语中的提前预警并没有发挥他应有的作用,至少就当事人瓦米尔来言,他虽然有太多的疑问不敢向墨羽追查询问,但是由侍女血奴们送到手上的红漆信件就没有不读的道理了。将阅后的信封放到烛火中焚毁,血族的面容依旧平静若沉水,但是那微微发抖的苍白指尖却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说到底,瓦米尔,一个年轻气盛却又野心勃勃的血族,在面对巨大变故的情形后——他做不到墨羽口中的那份坦然。“客人在偏厅等候。”送信的侍从倒也拾得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具体详情,但就单单从今晚尤利西斯家族那送‘厚礼’的情形,便也能嗅出大事不妙的气息来。那‘厚礼’是抬进来的,一个巨大古朴若厚重实木的长方形大箱子,掩着黑绸,由十二个尤利西斯家族的年轻死侍一路相护,来人均着披风黑襟,行事更是低调至极,但是那领头的却是尤利西斯家族的大长老。小侍从心中隐隐疑问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被如此看重。但只有念过信函的瓦米尔知道,尤利西斯家族送来的这份礼,着实是太厚了。***此事也间接证明了,作为瓦米尔精神支柱的墨羽是无论如何都安闲不了了的事实。在小侍从的引领下,瓦米尔来到了他城堡中人迹罕至的会客偏厅,阴冷,空旷,带着点死寂的意味,但从感觉上来说,倒是和墨羽古堡中的冰室极为相似。对着卸下斗篷的大长老颔首致谢,瓦米尔清冷的目光扫过长老身后那一张张苍白而凝重的血族的面庞,而这其中并没有维利塔的脸。对于尤利西斯家族,瓦米尔隐下了墨羽就是亲王的事实,但倒是坦诚了灵守叛变的情形,现下的状况是一份礼,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以及十二名死侍,平心而论,这样的人手安排,确实也不算是例外。“维利塔知道吗?”瓦米尔向身旁的长老询问,各大家族的长老都是由公选产生,大多为阅历的老者,单从血统上来说,倒也算不得多么高贵。“少爷于几日前私自出游了,现下还并未得到消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呀,瓦米尔抿着唇想了一下,不过,瓦米尔神情一暗,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最终,金发血族犹疑的目光定格在了人群身后的黑色‘厚礼’上,瓦米尔知道那平和后所掩盖的真相——那黑绸下所埋葬的东西,是一具石棺!***脊背隐隐作痛,一种nongnong的不真实感浮上心头。当初他向尤利西斯家族宣告灵守易主的消息的时候,曾经遭受过种种质疑。玛莎当年因为亲王的一句话就剪了留了一个世纪的长发,灵守,如此这样忠诚而果断种族,怎么可能去背叛?他们半信半疑间因为瓦米尔单方面的话语而周旋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今天,眼前的这样东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经由尤利西斯家族,送到了瓦米尔的府邸。瓦米尔步步向前,十二名黑衣侍从为他让开道路,金发的血族将手放在石棺的黑绸上,五指收缩,用力一拉,黑绸若破碎的烟花幕布般迅速绽放,瓦米尔感到他的世界被黑白色的剪影所洗礼,他看见了烟花陨落,投落在坚硬而冰凉的石棺表面,瓦米尔的灵魂喑哑着,他用一种永生的死亡之音颤栗道,您回来了。墨羽心心念念的亲王身体终于被找到了,只不过这一次,却只能被形容为尸首了。***几日前,墨羽曾向瓦米尔讲述过古老血皇的黑色往事,在那个令人唏嘘的结局里,曾经耀眼的王者若一只无人关心的野狗般暴毙于荒郊野外,如今天道轮回,重复的历史降临在了石棺中那残破的躯体上。但那真得算得上是一具躯体吗?瓦米尔颤抖着身子,骨节分明的右手自推开棺盖后便一直紧紧地攥在石棺的边缘处,他的身体下伏,蔚蓝色的眼睛大睁着,呼吸紊乱,金色的额前碎发若梦魇般倾泻而下,环绕于他周围的血族们看不见他瞳孔中的神色,只是那紧抿的双唇暴露了沉默者的绝望与愤恨。但是,又有谁能不愤恨呢?也不知道搜尸者花了多大的心思才将那石棺中的‘物什’给收拾清楚,毕竟,那甚至都已经谈不上是一具尸体了,断头,抛心,碎尸,焚香,暴晒,种种手段,誓要摧毁血族那永恒而寂寥的不死之身。而事实上,施虐者也确实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