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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过么?”白奕清一眼扫过去:“我欲外出时,不是被某人阻拦?”方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有关裂缝的传言多如牛毛,他认为在风口浪尖去闯无异于送人头。“不过我多少有些想法。”白奕清语气多了几分严肃:“万年前那里曾是封印血魔之地。”血魔和妖兽不同,他们无恶不作,最强大的时候,甚至同时向三个种族宣战。方杉:“那些东西会再次横空出世?”白奕清:“已经过去万年,封印松动很正常。”停顿了一下又道:“不灭在这时候苏醒同样不是个好兆头。”魏苏慎很想啪叽一下打他脸上,好端端的在对方口中就成了不祥的象征。万年前以葬送半个修真界为代价封印了魔物,如今在乱世真正降临前,谁也不愿意再付出如此多的鲜血,那些隐隐有所察觉的大门派选择私下联合,同时寄希望于封印能耗损一半血魔的力量。任谁都无法料想到,最先被攻击的龙族。当然,龙族实力强悍,并未因此遭受灭顶之灾,以重伤的代价剿灭了数支血魔大军。血魔似乎并不在意这场战争的输赢,只是要用最强悍的姿态告诉世人……他们回来了。接下来又以人类居住的村庄作为补给点,一路向中心区域屠戮,过境之处,血流成河寸草不生。白奕清虽被尊称为神,实则只是半神,作为当今修真界最厉害的几人之一,这次战争他势必要参加。“封印血魔之地曾是一处相当美丽的峡谷,传闻那里永远只有一个季节。”白奕清道:“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你去那里转转。”几乎被忽视的魏苏慎看到好大一面旗帜正冉冉升起。“好。”方杉并未再像之前阻拦,点了点头。他们加入参战军团时,魏苏慎同样被打包带走,为了不掉人设,偶尔会装作在浅眠。从前和系统经历过不少位面,但他没有一次直面过数量如此庞大的死亡。血魔的繁衍速度奇快,又能吸食他人血液成长。有方杉力量的加持下,白奕清初期可谓战无不胜,然而战争进行到一半时,血魔用自杀的方式祭炼出当世唯一的血魔王。前线佛子阻止未及,身陨道灭,妖族几乎覆灭,龙族也十不存一。一个夜晚,方杉把魏苏慎放生在最初捉住他的湖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随白奕清离开。魏苏慎隐约猜到会发生什么,那两人可能不会再回来。他其实不能理解,依照对系统的理解,并没有为了大义赴死的觉悟。“到底不是一个人。”轻轻一叹后,魏苏慎忽然有些想念方杉,那个只属于他的666。日复一日,他在湖中安静的存活等待,有预感忽总有一日会等到邪神和方杉与血魔王同归于尽的消息。春日里第一朵花开的时候,魏苏慎耳边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原来这小东西还在。”他微微一惊,身体甚至因此起了褶皱。白奕清就站在方杉身边,依旧是目下无尘的高冷模样。“抱歉,”方杉把不灭打捞上岸:“消灭血魔后去峡谷玩嗨了,一时竟忘了你的存在。”“……”所以说狗血爱情剧看多了要不得,在这点上,魏苏慎受了系统的绝对荼毒。重新被打包带回去,他能感受到方杉雀跃的心情,看来在外面玩得是很开心。修真界的岁月仿佛流逝的比凡间快,随便一次闭关便能耗费数十年的光阴。魏苏慎几乎已经记不清来到这里有多久,他尝试过想要离开梦境,结果根本无法通过意识来cao纵。在此期间,邪神曾避过一次很长时间的关,出来后的修为堪称当世第一人。大约是离成神更近一步,白奕清的气息隐隐有和天地化为一体的趋势:“待我真正成神那一日,便可再无后顾之忧。”魏苏慎躺尸,很好,又是一面旗帜。漫长的岁月中,他已经推测出唯一可能回去的方式就是等这两人真正死亡。前车之鉴,这次没再做无望的揣测。一年后的漫天雷劫中,白奕清九死一生,最终修成神。方杉永远挂着浅浅的笑容:“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了庆祝,不如我们收不灭为义子?”好歹相伴了这么久。魏苏慎猛地一个弹跳,啪叽一下堵住柔软的唇瓣……别乱攀关系!不知白奕清是不是天生和他相克,居然点了点头。方杉望着不灭从容道:“从此后,他为邪神,你就是邪王。”——魏苏慎自闭了。作为新晋义子,魏苏慎受到的待遇要好了一筹,方杉经常会拿些稀有的果实来投喂,尽管当事人不怎么配合。静下来的时间,魏苏慎偶尔会沉默地观察眼前这个方杉,无论是性格还是手段,和系统都有细微的区别。他忽然就明白系统为何对前世今生只有好奇,没有执念。不同的遭遇构造出不同的性情,哪怕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无法对面前的人生出一丝类似爱意的情感。甚至被迫看了近千年的秀恩爱,魏苏慎只想脱离现状,回去和系统好好过日子。·世界也是有其寿命,终结之日总会到来。不知从何时起,人间的灵气早已化作虚无,神界亦是如此,曾经呼风唤雨的修士逐渐成为历史。“你的身份特殊,可以随时离开此方世界。”白奕清的神力大不如前,他坐在亭子里,第一次十分认真地和方杉谈论生死:“我会想办法送出一缕元神,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有相遇的一天。”方杉目露嘲讽:“只是一缕元神,即便入轮回重新投胎,那也不是你。”两人第一次出现了分歧。方杉却是一反常态的坚持:“对我而言,这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魏苏慎不知他们会商讨出什么结果,但世界的毁灭已成定局,他至少看到了回去的希望。白奕清更多时候是沉默。方杉再度开口:“虽然无法阻止,但我可以试着让世界存在的时间延长稍许。”白奕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方杉笑了笑,抬眸望向远处。白奕清:“为了短暂的时光,并不值当。”方杉无视这番话,摸了摸不灭:“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