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剧情)放心,有我在,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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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玚连着缺席了两周的直播,赵禾也是。 所幸大事情池宁都在微信上和她沟通,小事全由池宁抉择,直播也还算顺利,但相较前两期的人数,无疑是少了很多荆玚的粉丝。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她的粉丝。 但那是极少的。 没有工作的两人像过起了田园生活,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荆玚爱上了种菜,天天浇水施肥,差点没把本来活的好好的菜给烧死。 研究了半天才把菜给救活,又兴高采烈地给她烧饭。 别的不说,光手艺好这一点,这个男人的身价就要翻一番。 半个多月,赵禾胖了五斤,肚子都长出了一圈rou,偏荆玚上下其手的时候还要洋洋自得,夸她的肥rou软乎乎的,都是他的功劳。 而这个时候的赵禾就会故意搔首弄姿,挠的他心痒难耐,又笑着跟他说一个月。 三个字一出,势必焉巴。 她觉得还挺难得的,和一个她最看不上男人没有性爱,就这么平淡的共处一室,连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她突然就有点羡慕他爷爷奶奶的爱情了。 人不是长情的动物,许多年后的感情,只能靠人心去经营。 安葬了他奶奶的骨灰,两人注定是要为了生活而奔波,他积压下来的工作不少,有些还面临着解约,比起他,她倒是轻松很多。 前面有池宁安排,后头有黎炘顶着。 老人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前面少了一个男嘉宾的两期,剩下的四个男嘉宾虽然还在活跃气氛,但比起赵禾在的时候还是少了那么点激情,弹幕刷的也少了,只能靠录播的剪辑师们辛苦剪些热点出来。 赵禾的回归,让池宁激动的快要落泪,天知道黎总哪根筋搭错了,每天跟在团队后面,代替她的位置给大家伙送温暖,那咖啡递到嘴边心都哇凉哇凉的,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 她在,起码这个冷冰冰四溢寒霜的冷面男子能释放点暖意,虽然暖不着他们,但好歹能暖和点不是? 下一期的内容是五男三女带着四个城里孩子去农村体验生活,小孩有团队工作人员倾情提供的,也有召集面试来的,一起两男两女,个顶个的水灵。 小孩子的皮肤很嫩,不是那种只关乎软的嫩,就好像是通透的水晶,看着就很易碎,但一张口,脑瓜子嗡嗡的。 他们周六晨起直播,周五就得赶去新叶村。 新叶村不在荔城,在p城偏远的一个山村里,和她家茶村有的一拼,村民个顶个的穷。 但深远的大山就是很美,那里有能看到风的麦田,翠绿的麦叶随风拂动,村里调皮的大黄狗在田间窜头窜脑,被主人攆着屁股在山路上追。 大巴车只能开到离村口较近的路口,剩下的路宽度也就三轮车大小,必须得下车步行。 即使只是过一天,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是多的很,属女明星们的东西最多,男的都还好,小包一背,墨镜一戴,出远门和遛弯差不多。 小孩子派了两名助理看管,村里的房屋比较分散,大家不能都住在一块,赵禾和五个男嘉宾商量一番,决定让女嘉宾们住在离村口近的地方,衣食住行都要方便一些。 小孩子爱玩,和助理们一起住在村深处,村东边和西边就隔了几十公里,光靠两条腿走起来着实累人,担心机器太重,她让工作人员们就着拍摄场地附近找居民家住下。 新叶村民风和谐,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老人一听有钱挣,都是乐呵呵的就接待了他们。 村支书很感谢他们能来宣传村庄美景,带着赵禾几人一顿输出,脚底都磨出了泡。 要连夜发出公告和宣传,拉点热度和花钱买点热搜,工作人员趁着天还未黑,晚霞的余晖未落,对着村里的美景咔咔一阵拍,等赵禾躺到吱嘎作响的床上时,官博已经发了最新的预告,和她rou眼所见的一样美。 风拂着麦浪,耳边似乎能听到幽幽的风声,整个人自然而然地就平静了,白日里被几个熊孩子闹的乱糟糟的心,回归于冷清。 脚突然被人拽住,她吓得一惊,手机差点砸在脸上。 黎炘将她的裤腿往上叠,褪下她的袜子,不顾她走了十几公里的脚是否被腌入了味儿,指关节找着学位按压,避开磨出的泡,轻轻的揉着。 “泡会儿吗?” “什么?”她从手机中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床边的水盆,“会不会把泡烫破呀?” 她挺怕疼的。 “不烫,温的。”他将她的裤腿又往上撸了撸,才将她的双膝抱入床沿,脚掌坠入温水中,确实不烫,还有点舒服。 她坐直身体歪在他胸口,手指一个劲的滑着屏幕,哒哒哒的有些吵。 团队速度是快,这小热搜买的,清一溜,一眼就看出来是买的。 木窗突然被风吹得框框作响,她疑惑看他,“听说最近有台风,不会拐弯刮我们这偏僻小地方来了吧?” 黎炘蹲下身给她擦干脚,起身去门外倒水,“别想那么多,早点睡。” “你不和我一起吗?”她放下手机往墙边咕隆了过去,“床很大哟!” “你想我和你一起?”他反问,随手将脚盆放在门口,起身又去给她整理裤腿。 “想。”她探身搂着他的腰吻他,偷吻到后就扭头对着床闭目养神,黎炘无奈笑了下,走到门边关灯,想了想又将窗子关上,回到床边合衣而眠。 她心里有点不安,但黎炘在身边,她就会踏实很多。 风呼啸的像在窗外鬼哭狼嚎,她有些睡不着,反复翻了几次身,听到外面开始下雨,心里有些慌。 起身到门外一探究竟,风雨霎时大的吓人,被风打过来的雨滴像是石子,砸在手臂上生疼。 门被直接吹开,她反复关合了几次都被吹跑,还是黎炘起身将门给关上。 风雨太大了,她不得不合理怀疑台风来了。 黎炘陪她坐在床边静默,看她半天没动,低声开口,“你要是担心,就让大家先撤出去。趁着风雨还没有起势,路也不会那么难走。” 这无疑是最稳妥也是最保险的办法,但预告已经播了出去,万一等一会儿风雨就停了呢? 来之前他们才看过天气预报,接下来的几日都是风和日丽,谁也不曾想会夜里突降暴雨。 赵禾咬咬牙,“让他们先撤吧,人生安全第一。” 他抬手摸她的发顶,像给小猫顺毛,知道她顾虑很多,但当今之际,稳中求进。 连打了几个电话,大家不得不从睡梦中惊醒,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雨中的烂泥路极其难走,很多设备昂贵且重,他们对于这个撤出的动作是不满的,尤其是还有村里的老人家被他们吵醒,还说他们下点雨就大惊小怪的,多此一举。 甚至有工作人员搬着搬着赌起了气,总之过程曲折加复杂。 雨越下越大,赵禾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联系着团队那边看是否撤离完全,结果被告知孩子还未撤离,她又不得不联系那边的助理,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信号差。 她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手机渐渐都快打没电了。 不知过了多久,信号栏直接显示了无,也不知是不是信号线断了。 “我去看看,孩子必须安全给他们送回去。”她手忙脚乱的套上雨衣,急匆匆就想往雨里赶,被黎炘拽住整理好雨衣的边角和帽檐,牵着她往雨里走去。 这一刻黎炘的身影无比伟岸,尤其想到他那两个大奶。 谢谢,有被哺乳到! 她们住的村中心靠里,离村长家比较,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村长家灯亮起,他着急忙慌披了件外套就奔出了门。 赵禾连忙喊住他询问缘由,他一脸焦急,“上头村庄大坝塌了!发洪水啦!我要赶紧通知村民们快跑啊!” 他急急挣脱,鞋都跑掉了一只,可当下的情况根本顾不得回头穿。 赵禾心头一惊,才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降雨量,就将大坝给冲垮了? 她握着黎炘的手紧了紧,“我们走快点!” 走慢点,这里可能就会变成海洋。 紧赶慢赶,还是赶不过会见缝插针的水流,昏黄的水迹直冲冲往下淌,看不清浑浊的河水里有什么,但浮在表面的大型物体,竟然还有牛和猪。 孩子们缩在角落里,助理两人竟有一人是许橙,但当下她不想深究池宁的安排,和黎炘焦灼的商量对策,他们的地势还算高,但不出十分钟,很快就会被洪水淹没,必须想出解决办法。 小孩子不会游泳,必须有相应的保护措施。 黎炘来不及回答,手中木板捆扎的带劲,很快拼出一张不大的木板出来,他用脚踹烂房门,两扇门应声而落,三张木板,装小孩和几个女生绰绰有余。 有几个浮板总归心里有个底,现在就是将孩子先转移到地势更高的地方去,等奔腾的洪水稍是平缓,再坐着木板顺流而下。 手机早已无法拨通电话,她也不知道此刻村口的团队和嘉宾们是否撤离。 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完成了撤退任务,和洪水争分夺秒。 赵禾正想抱着孩子往外跑,黎炘拽住她,强行给她和孩子各绑上一根红布料在手臂上端,系的死扣,她突然心一点也不慌了,有他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她扯出笑,和他抱着孩子往雨里冲。 他来回跑了几趟,将木板和能用的木盆泡沫板全部带上了高地。 七人坐在山坡上喘气,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哭了起来,赵禾又得起身去哄。 土坡被水冲的渐渐松软,这块高地很快也要不保了,村民们也不知道跑掉了几个。 “现在进水里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黎炘冷静分析,这是入目所能找到的最高的第一个地点,树木都已经开始塌了,很快他们所在的位置会被大水冲垮。 她相信他,“入水吧。” 水流明显比最开始要小多了,大趋势已经去了最底端的平和地带,分散了大部分的水势,现在下水只要能扛到救援,一定能化险为夷。 “我不走!”许橙突然开始尖叫,到偏远山村还穿着暴露的服饰,就算没有下雨,也会被蚊虫咬的满身包吧! 赵禾耐心和她解释,被她一把推开,差点没把直接推到洪水里。 “别装好心了!你们对我家做的那点事,当我不知道吗?我好好的生活被你搅得一团乱,家人骂我,所谓的朋友也是假惺惺的远离我。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她跟疯了一样,在小土坡上又蹦又跳。 “赵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在水里的时候推我下水!你想害死我,你恨我抢走了言喻叙!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在学校的时候天天罩着你,我对你哪点不好了?” 赵禾冷冷地看着她,“真的是罩着我吗?我所遭受的一切,难道不是你一个人自导自演吗?许橙,你是表演型人格吧?非要所有的一切都关注在你身上,让地球以你为中心点,这样你的人生就会变得不同了吗?” 雨渐渐有变小的趋势,狂风渐缓,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被她说了出口。 “你身边唯一的真心朋友,怕也只有钟芮了吧?”她歪嘴笑了下,面上都是雨水,视线有些模糊,她想她不应该哭得,但笑得还是有些凉薄。 为自己的青春不值,也为曾经喜欢过的男生觉得惋惜。 有时候的错过,真的就是一辈子。 “你对我做的那些,仅仅是个破产,已经是对你手下仁慈。你父亲贪污的金额,早可以让他在牢里呆到暮年。” “既然你不想下去,就自求多福吧。” 顿了顿,她还是示意黎炘给她留下了块较小一点的木板。 佛渡人,她不渡。 黎炘率先跳入水中,拉过一块木板扶稳,她率先做表率,跟着踏了上去。孩子似乎怕被抛弃,哭哭唧唧地跟着被抱上去,虽然还在抽泣,但没人敢和救他们的几人对抗。 助理小汪一上木板就和赵禾道歉,刚刚几十个电话不是她不接,是手机被许橙藏了起来,她完全不知道有未接电话这回事,还是后来撤离的时候看到了手机发现的。 赵禾没多说什么,大家能一起活下去,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泡沫板和木板木桶都搬了上来,其实是有些负担的,但她怕冲下去的时候看到那些村民拽着某个树苗或树顶时,那她是救还是不救? 救,没有那个能力,不救,良心会不安。 所以,能多捡点逃生用具就多带点吧。 赵禾和黎炘的雨衣脱下来遮在了孩子身上,三个大人淋着雨,黎炘拽着木板走在水流稍缓的一边,水有些深,几乎快没过了他的脖子。 要知道他一米八九,要是她进水里,估计直接淹没了。 手机还剩百分之二的电,时间已经是早上近五点,但天依旧黯淡无光,头顶就像破了个大洞,时不时吹撒一波瓢泼大雨。 黎炘的脚步有些沉,四个孩子也冻得瑟瑟发抖,赵禾不停跟他们说话让他们保持清醒,不要睡。 水流突然湍急,颠簸的一下,她急忙护住孩子抓住木板。 等回头看时,一块巨大的像是被斩断的牛头顺流而下,黎炘脸色有些白,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她想探身给他擦一下,却发现身上连块干的布都没有。 她只能用冰凉的手去覆住他同样凉的手背,轻声问:“还好吗?” 他的目光有一瞬涣散,但很快聚集在她的脸上,这是她见过最难看的笑,但那抹笑很快转瞬即逝,“放心,有我在。” 这句话也许并没有多感人,但在赵禾心里,比听到过的任何一句情话都要动听。 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她大抵是,真的喜欢,甚至有点爱上他了。 如果…… 她抬头看天,如果老天希望她能敞开心扉,就让他们平安活下去。 云际漏光,微弱的光线让前方趋势明显了些,他们好像已经到了平流地带,一路上多亏了黎炘各种拖拉硬拽,才没让他们被洪流冲跑。 前方有探照灯在亮,似乎是救援队在搜救。 她和小汪连忙挥手大喊,“我们在这!救救我们!” 灯光扫过他们身上,似乎有充气的救生艇往这处滑了过来。 赵禾一脸兴奋,转头抓住黎炘的手,“有人来救我们了,你快上来!” 他的体重太重,一上木板定会导致一侧起翘,全板都会翻塌,但若让他在中间,又会导致坐不下,所以他一直在水里推着,也能保证飘在平缓的流速上。 救生艇上已经有几个老人,有些路上还见过,她还递过泡沫板。 孩子一个个被抱上充气艇,赵禾跟在最后一个,直到她翻身进去,搜救人员立马准备返航。 “还有一个人!”她惊慌喊道,“先别走,还有一个!” “小姑娘,这哪有人?”搜救人员见她瘦瘦小小的,长了一副娃娃脸,还以为是个孩子。 赵禾扭头去看,湍急的水流中早已看不见黎炘的身影。 “黎炘?”她扒住艇边拼命大喊,浑浊的黄水根本看不清什么,而黎炘存在的痕迹就好像被水冲没了一样。 那种萦绕在她心头的恐慌之感愈发强烈。 小汪还在和搜救人员求情,但她已经听不见了,嗓子喊到干哑,仍旧没有见到男人冒头和她笑着说,逗你玩呢,是不是生气了? 她傻了,她傻了。 他怎么会这么和她说话呢? 他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冒出水面,僵着表情和她说,我没事。 搜救人员见他们执意要探,但被淋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已经开始有些发烧的趋势,再这样耽搁下去,不仅水里的人没有救出来,孩子也可能会出事。 赵禾腾的一下起身,速度快到身后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她一个猛扎钻入水里,她甚至不知道水有多深,她水性一般,身子又瘦,被一个浪就有可能卷走。 水下根本看不清东西,被水推着走的细沙碎石划过肌肤,很疼,胸腔被水压挤着无法呼吸,很难受。 黎炘呢? 黎炘…… 视线逐渐模糊,她伸着胳膊想要抓住什么,但大脑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水流哗哗的,她像是飘在水面的浮萍,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终点在何方。 “黎炘的事,还是暂时先不要告诉她吧,医生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能受刺激。” “那我先去给她买点吃的,等她醒来还能吃点。” “我和你一起,她和我住过一段时间,我知道她爱吃什么。” “我先去给她缴费,顺便问下医生能不能回家静养,在医院总怕她胡思乱想。” “嗯,我去打点热水给她擦拭一下。”时嘉佑回头,透过病房门看了眼病床上小小的一团,“她梦里一直在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絮絮叨叨的声音渐远,赵禾睁眼看向天花板,余光看到打着吊瓶的架子,又顺着滴管线看到自己的手背,近乎粗暴的扒下留置针,平日最怕疼的她,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走廊人不多,貌似各个病房都住了些人,她东走西撞找到护士台,张嘴想问话,却发现嘴唇干的发不出声音,连咽了几下口水,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病人,个子很高很壮,救了一堆孩子的。” 护士似乎有印象,啊了一句,“是不是在做手术的那个啊?这次洪灾救了不少人呢!” “那人也真英勇,但估计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了,树枝直接插进了肚子里,还被水泡了那么久,唉……” “手术室在哪里?”她急得太阳xue上的筋脉都凸了出来,护士刚一指引,她就跌跌撞撞奔了过去。 一辆折叠推车从面前经过,盖着白布。 有细细的哭声传来,她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哭泣的人,可自己的面上却湿蠕了一片,是她哭了吗? 是她自己哭了吗? 她不信这是他! 她跨步飞奔到了手术室门口,灯已经熄灭。 明亮的走廊霎时被关上了灯,视线中那些摘着用具陆续往外走的医生护士,她已经看不见了。 街上的鸣笛很响,路障好多,她老是撞到什么东西,似乎有人在咒骂,有人在呵斥,她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是哪里? 天空飘着云朵,远处的云层次感明显,无云的地方蓝的像海。 海是蓝的吗? 海是绿的,绿的发黑。 她推开便利店的门,清脆的铃铛晃了晃,收银员喊了句欢迎光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步到角落,拎起小瓶的白酒就往嘴里灌,边喝边小声叨叨,“我会给钱的,我会给的。” 印象中的白色笔记本如期而至,像是融进了她的血液里,和她融为了一体。 纯白的封面就像初雪落在松林间,白的毫无杂质和邪念。 手颤了又颤,终于还是翻开了第一页,她一个劲地在心中默念黎炘的名字,可那根带着金色墨水的无形的笔始终没有出现。 写不上,哪怕心中的思念已经满溢了出来,依旧写不上。 落地窗前出现了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蓝白条病服挂在他身上像是模特走秀,面容俊朗清秀,少了初见的冰霜。 她皱眉思考,又觉得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那股熟悉的冷甘柠气息钻入五脏六腑,她才真的相信,他还在。 他一直在。 按照她的性子,她应该穿上吊带裙露出弧度流畅的胸线和深邃迷人的锁骨,利用年轻的身体用打直球的方式诱惑他。 或是趁着酒劲在人来人往的货架间,盯着他的眼睛垫脚去吻他。 也许他们会不受控制吻到墙边,踏出便利店,步入车后座,在他陷入情欲的眸子还能保持几分清醒时,牵着她回家。 他们会用身体和亲吻去陈述自己的心意,用深入的交流方式融化彼此心中树立的冰霜城墙。 但她只是穿着还未换下的病服,遮住了让人见一眼都要赞美的身材,苍白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通红的鼻尖还冒着小泡泡。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丑极了,她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 她低下头不敢上前,在他靠近的步伐中颤着音,“别过来。” 他眉头微皱,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站在了原地。 “你别看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她畏缩着身体,拼命想往后退,试图能离开他的视线。 她听到他喊了句宝宝,和以往一样平淡,音色没有一丝起伏。 她朦胧着双眼,泪水来的汹涌毫无征兆。 起初她害怕再也无法见到他,可现在知道他还活着,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再也藏不住了。 他蹲下身,将她竭力退缩的身子揽入了怀里。 她哽咽着,落泪时悄无声息,但温热的泪珠顺着她的下颚滴在肩上,让他的心随之疼了起来。 没有很强烈的痛感,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疼痛,就像有一根细细的刺,嵌进了rou里,很深,无法拔出。 他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 “叫你别过来。”她没有反抗,她是期待的。 他反问,“为什么?” “因为……”她埋进他肩窝里,声音闷闷的,“这样我就没法藏住喜欢了。” “喜欢什么?”他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揉着,像是循循善诱。 到底是喜欢什么,需要这般藏着。 她环住他的腰,紧紧的,就像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身体。 “你。” 她的声音很低,像沉吟,像低喃,只有一个音节,在有些嘈杂的环境中,轻飘飘的像是膨化食品包装袋被人抓起发出的一秒声响。 这一刻他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心脏陷入静止,但如同被捂住的耳朵里传出震天的鼓雷。 雷点雀跃着,吞噬了他全部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