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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跺跺脚世界就在你脚下吗?」「你!」女人刚要开骂手机就响起来,她立刻转换声音甜如蜜。「喂~」「宝贝,我不是……」「真的是发生车祸……」「这次我没有骗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要,你不要说……」「嘟、嘟、嘟、嘟、嘟……」女人阖上手机,脸先一沉。「不要命了,跟我分手?」然后眼泪就掉下来。路戒兰转开眼睛,看看路边的野狗,看看上头的红灯倒数,看看地上有几只蚂蚁。女人哭了一阵子才想起有人站在旁边。「你看屁啊!」的确在看屁。他暗叹口气。「救护车来了,你先去医院再说。」「你别想要逃跑。」她一边哭一边不忘跋扈。算了,别跟她计较,她也算倒楣了。「我跟你去医院。」「警察呢?警察嗝、怎么还没来?」「你等着自首?」「鬼才自首呢!嗝、你、我要把你告得倾家荡产才甘心!」哭成那样还硬要逞强。「我等着。」反正也没什么钱。他帮忙医护人员把女驾驶送上救护车。「先生,你也包扎一下吧!」护士小姐害羞着对路戒兰说。他一摸才知道半边脸都是血。「不用了,看起来恐怖,没什么伤口。」他接过棉布自己抹。「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恐怕是有内伤。」女驾驶躺在旁边喊。「嘿!护士小姐!躺在上面的是我耶!你要男人去参加联谊,别在这里打情骂俏的!」护士小姐也很委屈,明明她身边也围着一圈男人嘛!「小姐,这是固定程序,我们都要问一下的。」「哼!」她撇过脸。看来今天是不能早点回家了,想到鞠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浴室待着,他就想赶快回去待在他身边,跟他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昨天吐啊吐得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要在家里陪他却被赶出门。等会儿回家的时候还是不要跟他说车祸的事了,要是他看到血肯定又晕乎乎的了。「别跟我说你杀人了。」梅根盯着沾满暗褐血液上衣的男人,压低音量。「这是我自己的血好吗?」他掀起额头现出伤口。「倒八辈子楣,出车祸了。借件衣服,怕回去鞠水看了害怕。」「跟我进来,小声点,别让稜看见你满身血的样子,他最近不太稳定。」「怎么啦?前几天他到我家的时候心情还蛮不错的。」梅根难得叹气。「用什么东西给他都吃不太下,他太担心了。」「担心什么?」「一种莫名的东西。」「什么?」他摸不着头绪。「那不是我们能理解的范围。」「早跟他说不要和那些鬼灵精怪打交道偏偏不听,像我们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反而过得开心。」「以前他都是这样子?」「整天不知捣鼓些什么,搞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说起来我也不能整天顾着他,他也没有其他朋友。如果你又出去国外搞什么流浪的,我又要跑来这里盯他了。」梅根从衣柜翻出一件衣服递给路戒兰。「奇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脾气怪,人又冷淡,第一次见面可以讲超过三句话以上的人用一只手都算的出来。」他笑而不答。「你又怎么认识他的?」「大学时代完全没交集,上课的时候就觉得有一只白色的鬼飘进教室下课又飘出去,你说他是忧郁小生嘛又不是,脸蛋长得是很不赖,可是他的磁场就不是大学生有的,像个男鬼。后来进同一家公司,老板叫他做事,他偏偏要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即使违反道德观有钱赚就好了,可是你知道他那样子,像鬼一样单纯地偏执。老板骂他他还是瞪着那副大眼睛,当天东西一收就走了,我还跟狗一样在旁边跑基层呢!基于同学一场我就跟他说:祝你一帆风顺,不过你饭卡可以留给我吗?还有今天公司发的两个月饼加柚子,肚子饿得很。」他想起来还是想笑。「可能是从没人跟他说过话,他还真以为我是非洲难民,东西塞给我之后突然眼泪就掉下来,把我吓得。我跟他说大不了我去偷隔壁美美的月饼,她那么胖不会介意,他哭一哭就说:我把钱全部给你,你陪我吃饭。我说你有多少钱?吃五次快炒还剩七块可以买一颗茶叶蛋。后来我才知道他真的很有钱,把我呕得。」他笑。「他是真的会把全部钱给你的。」「别提了,自从陪他去吃快炒那次之后,我隔几天就会陪他吃饭,劝他去工作他也做不来,后来就这么算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他怎么娶得到老婆?」「娶老婆做什么?」「照顾他呗!整天想一些五四三,吃饭不会吃,成天晃来晃去。上次我去出差三天回来他竟然三天就忘记吃饭,说他在思考宇宙有多少颗行星永远见不到面,差点没有把我气死。我在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在他身边喂他吃饭,那我就不用花四十万去申请一个印尼佣人了。」他把路戒兰换下的衣服仔细包好,打算毁尸灭迹。「你在试探我吧?」「这么明显?模稜说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何不在一起?」「他不相信爱。」「爱是可以培养的嘛!像我跟鞠水现在还不是甜蜜蜜的?」「你是媒人婆?」「我是想现在正值热恋,要是有人帮我喂饭就太完美了。」「你当是养宠物啊?别扯了,等一下去看看稜,安慰一下他,最少也要吃下半碗饭才行。」「唉!这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也都有我们这种倒楣的高个子帮他顶着。」少年从病床上坐起身,偷偷掀起浅绿色的病服,露出白皙的肚皮,小声道:「你看,你看,像一条虫子。」他从女人的病床回来,把少年的病服拉下。「别玩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他的脸色发白,坐在病床边等晕眩感过去。少年依旧玩得不亦乐乎,徒手把红肿伤口上的黑线挑出线头,像抽鞋带似地抽出来。「为了下这个女人的暗示,害我白白被缝了二十针,你这次怎么这么久?」「她的意志力很强,我必须下深一点,换你了。别乱丢,丢垃圾筒。」少年不满地把血淋淋的黑线投进垃圾桶,才懒洋洋地走到女人床前。把手探进后脑勺的黑发里,掌心里是一把细蛇和毒蝎,他温柔地将它们在掌心捏碎,捻起一点点暗褐的血涂在女人的唇上。「我最讨厌这个工作了,黏乎乎地真恶心,每次还要等一个礼拜才能碰家里的东西。你真狠心,就这样看我用没品味的免洗碗筷,还不准我玩线上游戏。」他苦笑,是谁狠心?不知有多少次他忽略他的警告,就着满是蛊的手碰他的东西,只为了他的任性。「我要工作,改天再买一台电脑给你。」「改天,改天,每次都说改天。」「我的钱都被你吃光了,哪里有多的钱买电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