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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好,毕竟她刚刚受了惊吓,想要缓过心神也需要时间。拉着女人光洁柔腻的手掌,楚清河紧紧皱眉,急声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就是去乌家退亲吗,难道他为难你了?”“这倒没有。”薛素摇头,“只是在路上被五皇子的手下拦住了,亏得遇上了葛崇,否则想要脱身,恐怕不是易事。”说话时,她另一手覆盖在小腹上,雪白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青白色的印子。此刻屋里只有夫妻两个,倒也不必避讳,薛素犹豫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先前咱们在围场时,曾见到五皇子与肖迎年呆在一处,你说此事若是捅到了陛下面前,会有怎样的结果?”楚清河眼神幽深,透着极为浓重的杀意,他拉开柔白的掌心,爱怜地轻轻啄吻,含糊不清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再等一等。”皇帝每日都在服食着补元丹,是药三分毒,就算林家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改变这一点。为了不引人发觉,御膳房加在饭食中的铁皮石斛并不算多,普通人喝着根本觉察不出异常,就算皇帝吃了补元丹,想要见效,也必须耐着性子等待。“九皇子的身份是一把刀,必须得用在关键时刻。”薛素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林家人医术高超,每日有不少病患来到素心堂求医问药,今天依旧如此。突然,有两个差役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他二人还抬着一只麻袋,看起来颇有分量,竟将他们累的满头是汗,呼哧带喘。差役们将麻袋扔到素心堂门口,林朝月正好在堂屋中抓药,看到这一幕,眼底不由流露出几分诧异,快步走上前,岂料她刚将麻袋打开,就看到了一张满是血迹的面庞,不是李氏还能有谁?作品卷第203章出行李氏还没死,甚至没有昏迷。一看到林朝月,她面颊狰狞,眼底满是惊恐之色,大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因她的舌头在昏暗的牢房中被人拔了去,无论素心堂有多么精妙的医术,都不能让她恢复如初。林朝月身为大夫,一眼便能判断出李氏的症状,抓住她的手腕,仔细探听着脉相,发现李氏还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若是不好好将养,恐怕没几年好活了。楚清河当真狠毒,为了那个粗鄙不堪的贱人,做了此等伤天害理的恶事,难道他就不怕遭报应吗?有些人当真奇怪的很,譬如林朝月。分明是她指使李氏去到颜如玉中,但见着自己的丫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不知反思自己的错处也就罢了,竟还将所有罪责推到了薛素身上,此等品性,与禽兽也无太大差别。来到素心堂看诊的病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士绅,平日里自持身份,很少与平头百姓接触。此刻瞧见这装在麻袋里的妇人,一个两个纷纷以手掩面,仿佛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也顾不上看病了,飞快地转身离开。李氏在林朝月身边伺候多年,主仆之间也有些情谊,吩咐学徒将人抬到屋中,她亲自处理伤口,仔细包扎,双眼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沉痛之色。煦容站在母亲跟前,眼眶通红,两手死死抠着门框,哭道,“娘,薛氏欺人太甚,她不止抢了咱们得桃木珠,还一再与林家作对,这样的人,不彻底将她毁了,女儿委实不甘。”林昭坐在木椅上,灰白的眉头紧紧拧起,开口劝说,“煦容莫要胡闹,薛素到底也是林家的骨血,还是辅国侯夫人,将人得罪死了,对咱们没有半点好处。”“外祖父,家里的药材生意都被二房三房抢了去,就算将楚清河拉拢过来也没甚用处,更何况,眼下掌握军权的是承恩侯,与楚家没有丝毫干系,就算您想另起炉灶,也应当将目光放在肖家才是。”煦容早就打听清楚了,楚清河遭到圣人忌惮,从边城回来,就再也没去过城北大营,后来更是将手中的军权主动交了出来。就算他是辅国侯又如何?没了忠心耿耿的兵丁,楚清河与废物也没有什么差别,只要承恩侯打了胜仗,京城的百姓便会渐渐将他遗忘,届时看他们还怎么跟林家斗!“承恩侯?”林昭初到京城,不太清楚京中的形势,也不知这承恩侯究竟是何人。林朝月已经将李氏的伤口包扎好了,也用了最好的金疮药粉,只可惜受伤容易养伤难,没个半年,李氏想要下炕都不是易事。“父亲有所不知,现如今,宫里最受宠爱的肖妃娘娘,就是承恩侯的嫡亲女儿,为圣上产下了九皇子,肚子里还怀着龙胎,若是再生下一位皇子的话,那地位便会稳如磐石,越发地不可动摇。”林昭面上露出丝丝犹豫,右手攥紧了拐杖的扶手,浑身紧绷极了。林朝月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说,“当年林莞离开金陵,是咱们将她逼走的,在薛素眼中,林家根本不是她的外家,而是杀母仇人,父亲,您不能再对她容忍下去了。”“罢了罢了,日后不必再让薛素认祖归宗,你挑个时间,带着煦容去承恩侯府,送一份补元丹给侯爷。”他摆手吩咐。补元丹的材料十分贵重,每年能炮制出的丹丸也不多,先前林家人送到了御前,剩下的拿到承恩侯府,刚好合适。林朝月与煦容对视一眼,母女俩终于松了口气。*刚去乌家退了莲生的亲事,薛素也不好立时就给小姑娘相看人家,她琢磨了半晌,决定带着孩子们回泾阳一趟,多年没见到祖母,老人家对她有恩,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心里这么想着,薛素便去了书房。如今她虽然没有显怀,但走路时却喜欢用手扶着后腰,动作缓慢而小心,免得伤到了腹中的孩子。习武之人的精力比普通人要旺盛许多,楚清河通常起的很早,会在院中练一套拳法,日日不辍,白日里呆在书房中,时而看兵书,时而在沙盘上排兵布阵。薛素很清楚,他是想上战场的,但皇帝忌惮他,若是违背圣意,贸贸然去到边城,恐怕会给楚家招来杀身之祸。薛素进屋时,楚清河正站在案几前,浓眉紧拧,全副心思都放在面前的沙盘上,也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女人逐渐走近,那股熟悉的桃香涌入鼻间,楚清河这才回过神来,刚毅面庞上透着些许暖意,一把握住小妻子的手,问,“怎么过来了?”薛素坐在木椅上,取了垫子靠着,眼底的笑意浓郁极了,“妾身有事想跟侯爷商量。”“何事?”他挑眉问。“咱们进京的年头也不短了,正好你赋闲在家,不如趁此机会回泾阳呆上一段时日,也能让莲生散散心。”说话时,薛素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