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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出去了?”季蓝笑笑,说:“出去走走。”旁人听到声音都看看她,唯独季豐,面色平淡地盯着棋局,一眼都不看过来。他这反应,让季蓝的气越赌越大,用力带上木板门,那一震像打雷一样。动静吓到了专心看棋的外公,看向门口,纳闷地说:“这蓝蓝,又是闹什么脾气?”外公多精明,一眼看得出是小两口不愉快了,他虽年纪大,但很懂得年轻人打情骂俏的那一套,这多正常。见季豐愣是没抬头,出子又准又狠,把对面长辈杀得片甲不留,外公看不下去了,犹豫了下,还是安慰道:“小豐啊,咱不痛快归不痛快,但面子,好歹要给你叔公留着点的。”叔公:???☆、第35章天黑得快,老人家睡也得早。季蓝回去时,门口给她留了盏小灯,吸引在这季节里苟延残喘的飞虫,在灯泡下盘旋打转。她拉了把灯绳,“咔啪”一声,光亮断掉,摸黑去自己房间,开了门,意外地看到,季豊在她房间。知道来前就有石曼提前透露了他们的新关系,这给外婆省了事,只收拾出一间房。季豊倚在床头,手里在翻她以前买的一本厚厚的书,他看得很认真,眉眼安静。知道她进来了,这分毫没有打扰到他。季蓝背对他换上睡衣,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他已经躺下了。季蓝握着毛巾一点点沾掉脸上的水珠,看看他把手心垫到脑后的水渍,她湿漉漉的睫毛遮盖下来。大概,他们现在是在冷战吧。其实她早已忽略这茬事,假装失忆事实出其不意地暴露,季豐一贯的冷静在这种情形下,尤其让她不适应。倒不如来一场争吵的好,她一直有着蛮横的权利。季蓝掀开被子钻进去,侧身朝着外面。季豐伸手,暗灭床头的落地灯。房间黑里乎乎的,渐渐月光显了出来,就越发寂寥了。几不可闻的,有人叹了叹气。季蓝很少做梦,更没在梦中产生过大喜大悲的情绪。这一次,她做了个奇怪的梦,她转换到了另一个空间。她出现在一场豪华而且浪漫的婚礼上。在这里,mama没死,她在mama身边,长到了如今的年纪。她mama和石曼仍是好友,季豐便成了她没见过几次的人,说陌生,算不上,熟悉,更算不上。就在这场婚礼上,她见到了季豐。他是婚礼的主角,笔直地站在牧师身边,白色玫瑰堆砌了他身后的背景,他等着他的新娘款款走来。在这里,他和封温修成正果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在被人夺走的时候,她才更深刻地知道,自己拥有时,是多么的美好。于是她的心现在被挖走了一大块,她丢失的可不仅仅是它。在众多祝贺的亲友惊讶的目光里,她跑过去紧紧抓住季豐,告诉他,她才是和他在一起的人。季豐用一种打量和疑惑的眼神看了她许久,他笑了下,语气礼貌且疏离,他告诉她:“抱歉,我不记得了。”梦中惊醒的感觉,很像飞出去的灵魂猛得撞了回来。季蓝缓了一会儿才适应回来。还好,一切并不是梦中那样,她心口松了松,经过那里的呼吸终于顺畅。她眼里没有残留的睡意,两手心捂在脸上搓了搓,看向床的另一侧,季豐那边的被子全被压到了她身下,他应该已经起来很久了。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从清晨过度到上午了。外公外婆清楚她爱赖床,叫了也不会起的,由着她睡。季豐也没叫她。她着急地知道他在做着什么,才能快些弥补她的空落。季蓝顶着一头毛躁的乱发出去,外面很热闹,中年男女说话的声音很耳熟。她不合时宜地出现,让气氛更加热情了。小姨他们一家子在这里欢聚一堂,放假的表弟表妹也跟着回来了。她一出来,还没容他们客套,就被外公训回房间洗脸换衣服。季蓝拾掇好,小姨拉她在身旁坐下,嘘寒问暖。趁说话的空隙,她往外瞄了几眼。季豐和姨夫外公他们在外面。他今天穿了件墨蓝色的上衣,深灰色长裤,显得年轻。他后脑勺冲着这里,偶尔看向别人的侧脸让她看到,面孔和梦里一样的英俊,迷人。中午会到饭店吃团圆饭,小姨一家过得节俭,很少见她穿得这样鲜艳,还特意戴上了金灿灿的首饰。聊天中途,她时不时把话题转到女儿身上。表妹程小如还在上大学,成绩优异,小姨有准备送她出国的打算。她家小儿子爱贪玩,姨夫一次酒醉后,摇头叹息,感叹难成大器,一家子的希望都在女儿身上,盼她能出人头地,带一家子飞黄腾达。表弟一直在玩热门的手机游戏,偶尔按捺不住,低低报出几声粗话。表妹人温柔话少,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样子,长得也漂亮,样子和季蓝有点像。出发去饭店时,季蓝和外婆上了同一辆车,小如跟在后面想一起,被她mama叫住,她扶着另一辆开着的车门,说:“小如,你过来,来这里和mama一起。”中年女人的皱纹纹理清晰的脸,喜笑颜开,小如听话地过去那边坐了。季蓝下意识地朝车里看了看,季豐坐在里面,小如弯腰钻进去,被她mama安排在他身边,她自己坐在边上靠窗的位置。他们对视上,小如笑起来,年轻的面庞堪比最好的化妆品,他们说的什么季蓝听不到,只见小姨面带笑意地将车门合上,她就看着那辆车,安静地想着什么。姨夫订的店里最好的包厢,也比不上季豐往日应酬的任何一个场所。季蓝知道,在这里,对他而言,只是换了个把酒言欢的场地,他熟悉这一套,就让她清楚地看见,小姨眼里的欣赏透露地越来越多,丝毫不加掩饰。季蓝没吃多少东西,闻着那些大鱼大rou腻味,提前出去了。她在外面坐了会儿,终于等到里面散场,临走前,去了趟洗手间。女人的谈话声让她驻足,在外面听了会儿。外婆语重心长的声音和小姨的,成为鲜明的对比。她们说的是她和季豐的事,另外还有小如。小姨不满地说:“谈个恋爱有什么的,这不还没结婚吗?”在外婆的劝慰中,她又忿忿道:“小如和季蓝都是你孙女,您怎么就为一个外孙女着想?我看小如也没比她差,就光学历都比她好!”季蓝默不作声地回去了。小如和弟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