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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也不会放弃为自己报仇雪恨。“行,那就按您说的办。”不大动干戈专门去查,但只要线索凑到眼前,那就顺藤摸瓜。沐武岱悠哉哉翘起了二郎腿,欣慰地笑着调侃道:“唉,你这要成亲的人,是不一样了啊。若照你以往的性子,怕是闷头就查下去,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在我老人家面前吱声。还知道要来问我意见了?”不错,有长进。贺征略略垂下脸,抿住唇角的笑:“是您女儿教得好。”“作为你未来岳父,我对你这态度很满意,”沐武岱眼神幽幽地瞟向身旁的年轻人,“可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说一句,你小子会不会太没出息了一点儿?!”这都还没成亲呢,就一副事事以夫人的话为尊的模样,啧啧。老岳父都看不下去了。贺征抬眼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在‘夫人’和‘出息’之间,当然是选‘夫人’。”作者有话要说:老岳父:滚滚滚,老人家牙口不好,不爱吃狗粮!第82章在中原婚俗中,商定迎娶的日子称为“请期”,而下聘则为“纳吉”。因早前长达几十年的战乱导致诸多不便,大家也习惯了婚俗从简,“请期”通常归到“纳吉”当日一并完成。然而贺征前来下聘那日,因是武德帝脑门子一拍临时定下的,又有成王赵昂及内城属官随行,两家人都被闹得有点懵,竟没一个人想起“请期”也该随下聘一道,实在是乱七八糟。认真说起来,在武德帝为贺征“主持公道”的搅和下,这门亲事无论按中原风俗还是照利州习惯,所有的仪程全乱了套。好在沐家人向来不大看重中原的繁文缛节,而贺征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既事情已经成了这般,如今便就想到哪儿是哪儿,只要好生生将这门婚事cao办规整也就是了。贺征窝在沐家养了两日“伤”后,便亲自回去请了旁支叔父贺豫到沐家来,正式与沐武岱协商婚期之事。按说这事该请与贺征血缘更近的贺莲出面,但贺征已借“重修祖宅”为由将贺莲送去京畿道,这事自然就落到了贺豫的头上。想是因为出身贺氏旁支的缘故,贺豫的性子柔和内敛,并没有什么倨傲专横的毛病,加之又是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家,处事与贺莲相较自然圆融许多。而沐武岱本身就是个有一说一的利落脾气,这两位凑到一起谈“请期”之事,简直半点波折也无,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择出了两三个备选日期。贺征上前一瞧,当即毫不犹豫地指向“八月十三”这个日子。跟着凑上来的沐青霜看到他指的那个日期,当下脸红得不敢看人,又想按着贺征打一顿了。武德元年八月十三,秋分。宜嫁娶、捕捉、祭祀、开光、破土、修造。“倒是个大吉日,”贺豫捋着长长美髯,乐呵呵道,“不过今日已是六月廿四,这满打满算,离八月十三不足两月,只怕是……”急了点?这位老人家委婉,话只说了一半。沐武岱可就不客气了,扭过脸眼睛就瞪得铜铃似的:“小子,你很急?”贺征淡垂眼帘,实诚应声:“嗯。”可以说是非常遵从本心了。沐武岱顿时捏紧了拳头、墨黑了老脸,忍了好半晌才没发难。作为一个即将嫁女儿的父亲,他心情是很复杂的。他老人家是过来人,哪里会不知这臭小子是在“急”什么?真想一拳给他捶成rou饼。可沐武岱扪心自问,若贺征答“不急”,他老人家大约也愉快不到哪里去。哎,这老父亲的心哟。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此刻的沐青霜已活像浑身着火似地,整个人由内而外红通通,垂着脑袋如老僧入定般,定定看着地上的砖缝,仿佛随时准备从那砖缝中遁走。对于自己此刻的羞赧别扭,沐青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利州人在男女之事上的风气野烈,她生在利州、长在利州,自然多少有些“见闻”,加之她性子本就跳脱外放,又是个年少跃马的小将军,与贺征也有过那么几回过于亲密的唇舌纠缠……总之,在她原本的想象中,自己站在两家长者面前,合该是镇定从容的模样,潇洒自若地陪着他们将这“请期”之礼过完就是了。可自打她进了正厅以来,什么镇定从容、潇洒自若,半点都没有的。才不过一盏茶功夫,她脸上已经烫得个热浪滚滚,半个字都没哼哼过。沐青霜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身旁的贺征一眼,心中嘀咕:两相比较,这厮倒是比她出息得多。虽也是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到底还应出了个“嗯”字呢。****于是婚期就定在了八月十三,秋分之日。说来急是急了些,但两家都是家底丰厚又不缺人手的门户,cao办起来倒也没什么仓促之处,甚至都不必两个当事人亲自过问。贺征毕竟不是个闲人,在沐家赖了三日,到婚期议定后,便不甘不愿地回将军府去,只能每日忙完事才抽空过来见见沐青霜,聊慰相思。而沐青霜正在休沐中,就在家闲闲晒着懒骨头,哄哄自家别扭的老父亲,偶尔被大嫂向筠叫去看看嫁衣首饰什么的,比起贺征就惬意多了。转眼到了六月廿九,这是沐青霜休沐的最后一日。自明日起,被录取的国子学首届武科学子就要开始陆续入住雁鸣山的学舍,她这典正自然也要准备开始做事了。这日午后,她独自在自家水榭中摆了茶果小桌席地而坐,乘着水畔凉意,手中捧着录取名册翻来覆去。之前考选她是全程在场,过后在国子学与同僚们审议最终名单她也没有落下,自然很清楚都有哪些人。但这份名册中记载有每位学子的详情,包括年岁、籍贯、出身门第等等,是供四位典正提前对学子们有所了解之用的。这名册她早已翻过好几回,不说倒背如流吧,烂熟于心还是有的。今日之所以又拿出来翻看,主要是她突然有些紧张。这些学子来处不一,家门有高有低,性情自也五花八门,绝不会像从前在她手底下的那群自家府兵那般言听计从,想也知道肯定少不了刺儿头。早前她没想太多,总觉该怎么训就怎么训,没什么大不了。可眼见着事到临头,她心里竟就不受控地悬了起来,突然就有点茫然惊慌。毕竟是训武科为主的将官之才,课程设置上自然没什么温良恭俭让的东西。万一有人在日常训练中受伤了,甚至不幸……那可怎么办?!国子学武科讲堂是汾阳公主赵絮顶着巨大压力才筹办起来的,如今朝野都盯着呢。若真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可不就完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