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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似乎空气中又多了一丝凉意。小路尽头是一堵青灰色矮墙,与王府中到处可见的红色恰恰相反。莫愁停下脚步,将酒坛递给李越,低声道:“王爷进去吧,莫愁先回去了。”李越沿着这段青灰砖墙走了一遍。墙不高,十几丈长,可是没有门;墙上茸生的青苔完整无缺,有些地方还蒙上了蜘蛛网,若不是莫愁带他到这里,他肯定会把这里当成王府的后墙。没有贸然翻墙,李越回身在紧靠院墙的几十根竹子上仔细巡视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酒坛托在左手,他助跑两步,轻松攀上一株竹子的枝梢。韧性极好的青竹因为他的体重弯曲下来,恰好将他送过墙头。墙那边也是丛生的竹子,隐约可见竹林中有座小屋。李越吊在竹梢上并不急着下来,眯眼向墙那边的地下仔细端详了片刻,才在竹梢上轻轻一荡,落在离院墙两米左右的地方落地,然后回过头来,用脚尖轻轻在墙边那一圈看上去细草如茵的地方点了一点。哗啦一声,那地面稍稍塌下一点,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下面是个深坑,坑底并竖满了尖利的竹片。李越微微点了点头。果然这个祭堂不是普通地方。安排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不知情的人根本想不到。即便想到前来窥探,多半翻过墙头便会立刻就着墙边滑下隐蔽,如此一来,正中埋伏。既然这里设计如此巧妙,里面一定有东西。屋子很小,门窗都掩着。李越眯眼往门缝里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根绷紧的细线,转到窗前看看,也是如此。两根细线的线头拧成一股,从门槛下面伸出来,贴着地面系在一根竹根上。地面杂草丛生,这根细线又染成泥土色,稍微疏忽一点便看不到。李越放松了竹根上的线,这才将门推开一个缝隙小心地挤了进去。门窗掩着,屋子里却并不暗,四角上四颗夜明珠不分昼夜地吐出柔和的珠光,照亮了屋中八个檀木牌位。每个牌位上都镌着名字、年纪以及亡因,嵌在牌座里,那牌座却是与供桌连为一体的,而供桌的四条腿却深深嵌在地下的青石板砖之中。李越心里一动,上前一步,伸出手却又略一犹豫,绕到供桌后面,才将其中一个牌位一扳,只觉手下一松,嗖嗖几声锐响,屋梁上一排短箭全射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箭头竟入石半分,惊出了李越一身冷汗。再将那牌位扳扳,却扳不动了。李越站在供桌后一时不敢乱走,目光在桌上扫来扫去,忽然发现每个牌座上均供着一只空酒杯,杯身却是深深嵌入牌座中的。李越试着提了一提,酒杯倒是应手而出,伸手下去摸摸,倒像有些活动,却按不下去。李越仰头想了想,将酒杯放回去,以坛中酒加满。等了片刻却无动静,李越索性将八只酒杯全部倒满,酒坛也正好空掉。最后一滴酒刚刚倒进去,只听喀地一声轻响,供桌向侧面移开,地下露出一尺见方的一个洞口。这下面竟是一条地道,仅容一人通过。李越本想摘颗夜明珠照亮,想起这屋子里种种埋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道这夜明珠一动又会弄出什么来。地道漆黑,空气却新鲜,必定另有出口。李越觉得里面不致再有埋伏,便大胆走了进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渐亮,传来水声,地道也渐渐向上。尽头有杂草遮盖,李越小心探出头去,左右全是半人高的灌木杂草,前方是条河,水流甚急,回头却是城墙,原来已经出了城。李越走回小屋时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大略估了一下,这地道得有八百多米长,看来摄政王府离城门不远,想必当时修建之时是特意选的。将供桌推回原位,酒杯中酒全部倒掉,又花了点时间将弩箭装回,再关紧门窗,将细线系紧,掸掸身上沾的泥土,后悔下地道时不曾脱掉外衣,好在沾染不多,也就罢了。在院墙这边将陷阱重新铺好,如法炮制,找到一棵竹竿上留有擦痕的竹子,轻轻松松过了墙,往来路走去。一出竹林,远远看见莫愁在那边来回走动,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一见李越出来,立刻奔了过来:“王爷,西园出事了。吕笛和卫清平动起手来,谁也拆不开!”第7章西园李越匆匆赶到西园的时候,里面打得正热闹。吕笛果然是昨日里执行鞭笞的那一个,此时手中虽无兵刃,但拳打脚踢,咄咄逼人。李越冷眼旁观,吕笛出手颇有章法,但行动之间却似不够灵活;卫清平并不与他正面相抗,使的全是巧劲,四两拨千斤地与他周旋,却也半点不落下风。西园中其他男宠大都趴在自己的房间窗台上看热闹,只有简仪急得团团转,却又插不进手去,一见李越进来,眼睛一亮,急忙跪倒:“殿下—”此时卫清平正闪过吕笛的一拳,反腕卷住他拳头,借势往他身上一缠,脚下一绊将他按倒在地。吕笛用力挣扎,却被卫清平牢牢按住,更是忿怒,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抬膝就撞。卫清平双手正抓着他的手,只好也抬腿去压他乱踢的腿,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听到简仪的声音,清平回头来看,吕笛却借机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清平吃痛,曲肘捣在他小腹上,打得吕笛不得不松开口。眼看两人又要混战起来,李越冷哼一声,大步上前,上面双手扣在清平肩头关节处向外一甩,下面一脚将吕笛踢得滚了出去:“本事不错啊,打得挺热闹!”清平肩头薄衣已透出血渍,显然吕笛这一口咬得实在不轻。他面上却全不露痛楚神情,默不作声低头跪倒。吕笛滚了两滚,就势站起身来,看样子还想动手。李越眉头一竖,声音又冷沉了几分:“吕笛—”吕笛一震,抬头迎上李越的目光,咬了咬牙,终于扑通跪了下来。一时间院子里死寂无声,原本趴在窗口看热闹的男宠们一个个溜了下去,只剩下跪着的三个人和站着的李越。简仪见李越半晌没有说话,沉不住气向前膝行一步:“殿下—”李越将手一摇止住简仪,淡淡道:“为什么动手?”吕笛猛地抬头,目光中居然带着愤怒,对上李越的眼睛又低了下去,狠狠斜过去瞪了清平一眼,从鼻子里喷口气,用力把头扭开。李越微微皱眉,怎么吕笛的样子倒像是在对他生气一样?只是这微一皱眉看在简仪眼里完全变了味,心中一惊,又向前膝行了一步:“殿下,其实也只是误会,吕笛他—”李越淡淡道:“我在问他们。”简仪脸色变了变,低下头去。吕笛的目光立刻转到他身上,神情关切。李越看在眼里,正在思索,清平已经清清淡淡开口:“是清平晨起倒脸水,溅上了吕公子的衣裳,吕公子一定要清平赔他的衣裳,清平赔不起,这才动起手来。”就为了一件衣裳?李越头痛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