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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皙阳紧闭着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好笑,走到桌边上倒了一杯茶送给他:“喝杯茶去去心火。”王皙阳恨恨道:“殿下放心,东平还没人敢在皇宫里对殿下下毒,殿下用不着每样都叫我先尝尝。”李越一怔,笑道:“挺聪明的么?不过本王现在不渴,这杯茶真是倒给你喝的,你要是不喝,我就泼了。”王皙阳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到底不敢对李越刻薄到底,只好爬起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李越给他把床上的被子叠起来垫在身子下面坐了,笑笑道:“不知好歹!给你上药还不是为你好?你想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在宫里走动?就是要查什么事,也不方便吧?”王皙阳微微一震:“殿下说我要查什么事?”李越哼了一声,往床头上一靠:“你要查什么事,本王一概不管,只要你还在我眼皮底下呆着,随便你做什么。”王皙阳目光闪烁,看着李越,半晌才轻轻道:“皙阳离家许久,这宫中之人最是势利,只怕现在……”李越打了个呵欠:“行了,不用拐弯抹角的。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别指望本王替你出什么力。”东平的家事,他并不想插手。王皙阳抿着嘴恨恨又看他一会,才转过头去,向着外面提高声音道:“佩兰!”一个宫女应声进来,王皙阳道,“去父王宫里看看,等父王歇下了,叫陈监人过来见我。”那宫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殿下,若是陈监人推故不来,如何是好?”听这话就知道,这是王皙阳的心腹,说话才会如此直接。王皙阳面笼寒霜,冷冷道:“带两个侍卫去,骗也好绑也好,总之父王一歇下,立刻把他带到这里来!”第77章怀疑陈监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五品服色,身材中等微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个人,不过能在皇宫之中做到五品内侍,自然不会像表面上看来这么善良。王皙阳斜倚在床头上,手里握了一卷书,淡淡道:“陈监人,一年多不见,你又发福了。”陈监人咧嘴一笑:“托殿下的福,小人还好。”王皙阳也笑了笑,道:“何止是还好?看你这一身衣裳,都是贵重的乌丝锦,这靴子都是锦缎面子,普通监人谁能穿得起?”陈监人面上笑容一窒,随即笑道:“殿下真是好眼力,这些都是陛下赏的,小人还真是受之有愧呢。”王皙阳面上笑容不变,道:“是么?究竟是父王的赏赐,还是徐淑妃的赏赐?”陈监人一怔,随即打了个哈哈,道:“殿下在说玩话了,徐娘娘的娘家……小人再说,就该打了。”王皙阳似笑非笑:“是啊,徐淑妃家境平平,宫中月俸拿来补贴娘家尚且不足,却拿什么来赏你?”陈监人嘿嘿笑道:“殿下真是拿小人开心了。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娘娘就是赏一枚铜钱,小人也是万分感恩。”王皙阳放声长笑:“陈监人,你们这些人的胃口,难道我不知晓?休说一枚铜钱,就是一锭黄金放在眼前,你尚嫌不足。徐淑妃要买动你的心,得下大本钱吧?”陈监人仍旧笑道:“殿下言重了。既然殿下也说徐娘娘拿不出什么身家,便知小人所得赏赐自也不多。”王皙阳笑容一收,冷冷道:“不多么?我问你,徐淑妃今日不在青桐宫守灵,你可知道?”陈监人眨眨眼睛:“二皇子身体不适,娘娘……”王皙阳截口道:“今日清荫殿宴饮,二弟也在座中。”陈监人强笑道:“这小人就不知了。或者徐娘娘爱子心切,有些夸大也未可知……”王皙阳一拍床边:“狡辩!你是宫内总管,皇子身体不适应召太医,难道不经过你?好。今日二皇子召了哪位太医,把人给我叫来!”陈监人陪笑道:“殿下何须这般动怒,伤了自己身体。二皇子今早不适,召了太医诊脉,说道只是偶感风寒。徐娘娘爱子心切,或者亦有些……咳,有些借机逃避,因此不曾去为皇后守灵……”王皙阳冷冷道:“原来你也知道。那你可曾禀明父王?”“本要禀明皇上,谁知殿下忽然回宫,小人惊喜太过,一时忘记了。”王皙阳冷笑道:“好一个惊喜太过!我若不回来,这事只怕也就丢过脑后了吧?”陈监人眨着眼睛道:“殿下这可就冤枉死小人了。殿下回来,小人是真心欢喜——”王皙阳冷笑着打断他:“是么?只怕我不回来你更欢喜吧?母后殡天,徐淑妃就自以为必能登上后位了,哪里还会守礼为母后守灵?”陈监人连声干笑:“殿下言重了,言重了。徐娘娘纵有此心,又怎么敢如此明白表示?”王皙阳斜睨着他:“你倒会替徐淑妃说话。我问你,采莲是怎么死的?”陈监人立刻长叹一声:“皇后殡天,采莲忠心跟随,竟是自己上吊,跟着去了。”王皙阳道:“如今尸首呢?”陈监人垂头叹息道:“已经发回她家中厚葬了。”王皙阳眉梢一挑:“发回家中?你在皇宫几十年了吧,这殉葬的规矩都不知道?”陈监人苦笑道:“殿下,小人自然是知道的。采莲是殉主,理应随入皇后的墓xue。可这殉葬的事咱们东平有上百年不兴了,如今皇上以仁治国,更是不搞这些事情。采莲的父母知道女儿死了,来宫里哭着要女儿的尸首。皇上看不过眼,就下令发还给家中领去厚葬了。”王皙阳嗤笑一声:“这么说总没有你什么错了?”陈监人忙低头道:“小人该死。实是皇后殡天之后,这宫里唯徐娘娘地位最高,小人万不该想着换了主子,怕小人后半辈子没个着落,所以……”悄悄抬眼去看王皙阳神情。王皙阳冷笑道:“你当是这宫里就要变天了,想给自己找条新路,是么?你真当父皇非你服侍不可?”最后一句话说得冷气森森。陈监人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道:“小人糊涂,小人该死!殿下看在小人二十年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的份上,饶小人一命。”王皙阳一言不发,由着他磕头。直到地面上隐隐有了血渍,才冷冷道:“我问你,母后是怎么去的?”陈监人方才的嚣张油滑此时全飞到了九宵云外,低声道:“自殿下去了南祁,皇后心情郁郁,太医诊了脉,开了方子进补,只是不见什么效用。蛰祭之日皇后本是凤体欠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