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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却只有徐淑妃一人。”李越仰回枕头上:“不错。的确是最有希望登上后位的那个人最有嫌疑。”王皙阳微微咬牙:“只可惜为母后诊脉的太医已经被父王斩了……所以现在,只有从采莲处查起。采莲尸首发回家中没有几日,即使下葬也还可开棺检验。”转头看李越,“只是要便装出宫去……”李越叹了口气:“好,你打算几时去?”王皙阳得了他的允许,不由大喜,道:“愈快愈好。我今日其实也不该对陈监人这般疾言厉色,只怕他起了疑心给徐淑妃通风报信,再做手脚。”李越心想这也难怪,王皙阳年纪还轻,突然间母亲去世,自己又在他国为质,这一下子身份地位便岌岌可危,何况母子连心,谁能忍得住不发作?再看看天色,估摸着这一阵折腾,天也快亮了:“既然如此,天一亮就出宫。”王皙阳万料不到他答应得这般痛快,连忙吩咐佩兰准备便服,天色蒙蒙亮,两人便带了周醒、田七和清平悄悄出了宫。采莲的家就在碧丘城郊,离皇宫并不十分远,一条街上都是做木器活的。李越五人为了不引人注目,隔着两条街就下了马车准备步行过去。一下马车,李越抽抽鼻子,忽然皱眉:“怎么一股烧焦木头的煳味?”王皙阳一怔,正好一阵风吹过来,他也皱眉:“真有烧煳的味道,或许是哪一家在生火?”李越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怕不是。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只可惜不好的预感往往是准的,那焦煳味愈来愈重,等李越几人转过街口到了那木器一条街,只见一片焦土,整条街几乎都被烧成了废墟,再也辨不出原来的模样。第78章搅混水潭好摸鱼春凉殿一片死寂,侍候的宫女内侍们大气都不敢出。良久,一声清脆的摔碎器皿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李越看看被王皙阳摔得粉身碎骨的茶杯,没说话。木器一条街被烧了个精光,数十人葬身火海。火正是从采莲家里烧起来的,据仵作戡查现场后认定,正是尚未下葬的棺材前的长明灯引起了火灾。采莲的棺材烧得面目全非不说,连她的父母和刚刚成年的小弟也一起烧死在家中。这一下等于线索全被掐断,王皙阳愤怒也在情理之中。王皙阳摔了茶杯也未能发泄心中愤懑,猛地站起来咬牙道:“我不信有这么巧的事!这火绝不是无端烧起来的!”李越点点头,却道:“但你不是已经让仵作查验过了,采莲一家口中肺部都有烟尘,确实是被火烧死。而且棺也开过了,采莲颈骨伤痕也符合吊死的说法。”说起来,他倒还真有点佩服王皙阳。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居然能亲自看着仵作验尸。那人都烧成黑炭了不说,采莲的尸首是放了好几天的,已经变质腐烂,虽然烧得表面炭化,可是一打开那味道……李越自己是见过法医解剖尸体的,都觉得有点看不下去,王皙阳居然就那么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仵作剔rou剖骨,开喉挖肺,竟然一点没吐!只是他费了半天力气得来的结果极其不尽人意:仵作判断采莲一家确系长明灯倾倒引燃棺旁帷帐酿成火灾被烧死。当夜风大,火势西行,引着了一条街。因街上家家经营木器,易燃物无数,因此救之不及。又正是深夜,各人劳累一日沉睡正酣,足足烧死了几十人,一片焦土。王皙阳目光森寒:“采莲尸首烧焦,便有许多疑点都无法查出,即使仵作再精明,也无可奈何。因此只颈骨伤痕符合并不能说明什么。”李越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太平侯对于验尸知道得还不少呢。”王皙阳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转头看他一眼,还没说话,已经弯下腰哇一声吐了出来。这一吐就是翻江倒海,涕泪交流,止都止不住。李越摇了摇头,走过去轻轻拍他后背。还当他真是神经坚强呢,原来是还没到时候。王皙阳搜肝挖胆地吐了半天,直到气若游丝连胃液都没得吐了才好歹停下来。佩兰进来给他打水漱口洗脸收拾屋子。折腾了半天,才让一丝两气的王皙阳躺下睡一会。李越随口吩咐田七和周醒留在屋子里看着,自己出了房门。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有个人,正默默对着几棵不知道什么植物发呆,正是卫清平。自从出了京城,虽然是贴身侍卫,但李越和卫清平没说上几句话。李越知道,自己是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清平。这很微妙。既然已经许下了与子丹相守终生的诺言,自然该尽量避开其他诱惑,可是既然要避开,又为何要带清平同行?李越自我解释说是怕清平多心,毕竟因为北山冬猎之事清平在特训军中已经被人侧目,若是此次再搞特殊必然引人议论。不过原因真是为此?恐怕他自己也很难回答。因此虽然带了清平同行,却是一路上也没说过几句话。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急着赶路,本来顾不上说什么。何况他身边的四大侍卫中,田七如今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周醒不爱说话,铁骥本是个老实人,又是北骁出身自要避嫌,都不张嘴,也就显不出清平的沉默。只是李越自己心里知道,眼看清平修长的身影在微风中有些孤寂,不由自主走过去招呼了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清平似乎在沉思之中,猛然被李越唤醒,回头应道:“殿下——”说了两个字,也没下文了。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清平打破沉默,轻声道:“殿下,太平侯安顿下了?”李越叹口气:“吐了个天昏地暗。我还当他真能忍住呢。”清平微微一笑:“太平侯几时见过这些,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李越也笑笑,道:“尸首这一烧,倒是把所有线索都掐断了。”清平沉吟道:“殿下觉得,东平王后是被人所害吗?”李越微微眯起眼睛:“本来难说,现在这把火一烧,反而坐实了。”清平微叹道:“这真是欲盖弥彰了。”李越道:“只怕他们没想到我居然会带着王皙阳回来,仓猝之下,只有先掐断线索再说了。”清平凝视着他:“看殿下在现场对仵作问的那些话,对验尸之事倒似十分熟悉。”李越哈哈一笑:“当初在战场上看过多少死尸,自然知道一些。”清平低下头道:“殿下觉得,东平王后是怎么死的?”李越沉吟道:“王后是什么人?谁敢明目张胆害她?我看下毒最好。”清平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