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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换道而行,怕有不测。而这一路,都不见有人偷袭,说不定,方荣轩也料到了他们会换路,正在他们准备换的那条路等着自己自投罗网!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原路返回,但瓜尔多泽天也不会全然相信这条路就没有埋伏!“派两小队先锋队,一队去峡谷,一队去另一条路。”“是!”两队人马脱离大部队,一队率先进了前方峡谷,一队去了另一条远却平坦的大道。峡谷两边是陡峭耸天的绝壁,一线天空的光线从山壁空隙中撒下,雪花飘飘洒洒肆意妄为,幽幽寒风凛冽。浑然天成的巨石让人望而生畏,峡谷内的大树想必外面,少之又少,是这片山林中少有的荒凉雪景。斥候仔细观察了四周,未曾发现任何不妥,随后前去禀告。瓜尔多泽天点头,而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另一队小队归来,瓜尔多泽天脸色变暗。大概一刻钟后,这才看见一名燕军浑身是血地策马而来,然而未等到他到达瓜尔多泽天面前,就已经从马上坠落死亡。瓜尔多泽天闭眼,深吸一口气,也不再令人前去探查,直接令大军开始前进。可这也不能全然消除他的疑心,所有大军一分为二,队伍拉长,而瓜尔多泽天则坠在大军的最后。前方行进的大军,手持长矛和盾,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的风吹草动。缠绵雪花已久的寒风,在这一刻突然停了,若不是耳边轻轻的呼吸声,和脚下不一的踩踏声,除了雪花的漱漱声,山林中就再难以听到任何声响。先行的大军顺利进入峡谷,同斥候一般,并未发现任何不妥。瓜尔多泽天的心此刻微微放下,吐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那口气道:“前进!”随着大军三分之二的队伍全部进入峡谷,也不见任何异常,瓜尔多泽天的心才彻底放下,驾马进了峡谷。异响却在此刻而生!随着“咻”地一声,一根火箭自上空袭来,落地便引燃了四周干枯的花草。火光四裂,瓜尔多泽天脸色突变,“敌袭!后退!”可方荣轩又怎会把后路留给他,等他转头,看见的就是身后比前方更是滔天的火海。烈火烧成一片,堵住了前进和后退的路,箭矢黑压压地飞舞,燕军一时未曾留意,竟死伤无数。“方荣轩!”瓜尔多泽天目眦欲裂,双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四周全是厮杀声,埋伏许久的早已按捺不住,自四面八方跃出,和燕军杀成一片。而在刚刚那场火海箭林中,燕军早已死伤一片,还未进入峡谷的燕军也被外面的叛军包围,这场单方面的厮杀,就此拉开。但了现在,瓜尔多泽天怎会还不明白?好一个声东击西!果然是他小瞧了方荣轩!可现如今,已经中计,他能做的,就是率领大军早些突出重围!前后火光满天,峡谷上空是黑压如云的箭矢飞落,还有时不时地石块滚落,此刻自己已经处在劣势!瓜尔多泽天双拳紧握,抽出佩剑,此刻,也只有放手一搏了!趁着燕军伤亡还不大,趁着火光还没肆虐整个峡谷!突围!“从前方突围!所有兵力集中对准前方!让王上先走!”右将军怒吼,陌生的异族语言,叛军听不懂,却不代表方荣轩听不懂。“峡谷前方加大火势,集中兵力到前方,后方也记得再加一把火!”方荣轩随即下令。越来越多的枯木从峡谷上空滚落,暗一早已准备好的猪油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早已熬成液态的油,尽数淋在堆积在峡谷出口的树木上,火越烧越旺,大有燎原之势。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大雪天,山火再旺也烧不起,大火能让积雪融化,雪花化水,大火怎能燎原?所以才会有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猪油枯树。方荣轩也并未想过让这把大火直接烧了这峡谷,这火烧不起,却能扰乱人心!困在峡谷的燕军,就如同火笼里的困兽,时间越久,只会越暴躁!大火让峡谷的雪融化,也会让峡谷的雪水蒸发,而一旦峡谷周围水分尽数蒸发,缺水的问题也由之而来。干涸,有时候是能要人命的!火光漫天,热度上升,许多燕军已经开始受不了这炙热的温度。隆冬的战争,燕军不仅身穿盔甲,更是裹了好几层厚重的衣物,这样才能抵挡北国的严寒。而谁又能料见今日之情?汗水一颗颗从额头滑落,盔甲内在早已是汗涔涔,贴身的衣物,竟能拧出水来!热,缺水,让他们头晕眼眩,一遍又一遍用早已失去湿度的舌头舔舐干裂的嘴唇。他们一边抵御着四面八方偷袭的敌人,一边祈祷着这大火快些熄灭。瓜尔多泽天也瞧出了异样,令人率先扑火。可峡谷上的弓箭手怎会给他们机会?无眼的箭矢带着疾风,刁钻地刺入他们脱下盔甲扑火而再无保护的身体,一箭又接着一箭,万箭穿心。此时,留在峡谷外的小部分燕军,已经被叛军全部解决。困在峡谷内的燕军还在苦苦挣扎,峡谷前方的攻势渐渐加强,燕军一边扑火,一边逃避那漫天的箭矢。可箭矢终有用尽的时刻,大火无枯树,也会熄灭,所以,方荣轩干脆让人停了下来,只留一小批叛军时不时地放箭sao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燕军,其余人全部去砍树了。枯木少,但这山林中,最不缺的就是树啊!带着水分的活枝落入熊熊的火光中,随后燃起滚滚浓烟,这一下,不仅仅是缺水了,连呼吸也不会让燕军好受!滚滚浓烟伴着大火,阻挡了燕军前行后退的路,咳嗽声漫天,浓烟聚集在峡谷,他们是明白了,这次怕是再也无力回天!而有心的人也发现,滚滚浓烟飞升,原本纷飞的大雪也不再见。天,都不帮助他们!燕军终是失去了他们最后的求生欲。这一烧,就是一整日。到了晌午时分,峡谷的弓箭声已经停了,留下的只有越烧越旺的大火,和无处不在的浓烟。这一仗,方荣轩已经赢了。方潜到达京城的消息,是在酉时传来的,方荣轩嘴角一勾,再把视线投在峡谷里伤亡一片的燕军,“让他快些滚过来,打扫战场!”“是!”方潜来得很快,精疲力竭加上失水过多的燕军,几乎已经没了反抗之力,轻松被方家军包围。瓜尔多泽天则是被方潜亲自擒下,押到了方荣轩面前。“跪下!”方潜不客气地在瓜尔多泽天双腿狠狠一踢,瓜尔多泽天一个踉跄跪地,双膝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瓜尔多泽天目眦欲裂,却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再多言。成王败寇,是他输了!方潜没有理会瓜尔多泽天,而是激动地单膝下跪向方荣轩行了一个大礼,“属下来晚了!请王爷责罚!”方潜是方家军统领里,年纪最小,却最是沉稳的一个,从漠北至此,十五天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