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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从汀庐出名之后,突然来了很多游客和商人,大家都没有保护环境的概念,所以现在……哎,总之大家忙得焦头烂额,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回来帮帮忙?”秦嘉年了解阿爹的性格,如果不是非常紧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叫自己回家的。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发的那篇攻略。如果没有那篇攻略,汀庐不过就是人们一时的谈资,然后它会带着神秘色彩,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不会有大量的游人和商贩涌入,环境不会被破坏,丫丫不会丢,人们依旧安宁祥和地生活着。而现在,那个深爱的家乡,被自己亲手推向了深渊。秦嘉年懊悔万分,她缓缓站起来,和秦祖元说:“阿爹,我明天就回去。”离开淮北前,秦嘉年给季宽发了一条消息,大意是她要赶回汀庐一趟,让他看到消息后回复自己。当天晚上,秦嘉年买了火车票和船票,两天后的晚上,渡轮在汀庐靠岸。或许是太久没有回来过了,眼前的家乡让秦嘉年感到陌生。空气里透着鱼虾的腥臭味,原本碧蓝的海水变得浑浊不堪。岛上的游人很多,走不多远就能看到地上废弃的果皮杂屑。秦嘉年蹙着眉,径直去了花奶奶家。丫丫是花家唯一的孩子。早年间丫丫的父母出海打渔被海浪卷走,至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花家只剩祖孙俩相依为命。花奶奶更是把丫丫当成命根子一样疼爱。秦嘉年推门,见花奶奶一个人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突然惊醒。秦嘉年走到床边,轻声叫她:“花奶奶。”花奶奶看清来人是秦嘉年,拉住她的手,喃喃道:“年年,我的丫丫不见了……”秦嘉年的眼泪充盈了眼眶,她点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会把丫丫找回来的。”花奶奶瘦弱的身体卷曲在被子里,意识模糊叫着:“丫丫,我的好丫丫……”秦嘉年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去帮花奶奶烧饭。照顾花奶奶睡下后,秦嘉年才回了家。秦祖元很晚才回来,浑身上下沾满了泥。秦嘉年等了他很久,见他回来赶快迎了上去。秦祖元似乎很疲惫,他笑着问:“年年吃过饭了没有?”秦嘉年点点头说:“和花奶奶一起吃过了。”她打量了一下秦祖元,疑惑地问:“阿爹,你干嘛去了,身上怎么会这么脏?”秦祖元笑笑,“去抬沙子了,这两年夏天总是容易闹水灾,得提前预备着点儿。”秦嘉年拧着眉一脸不解。秦祖元:“嗨,这两年树砍得太多了,土地都不能蓄水了。不过这些我也不懂,是一个游客说的。”他转过身,郑重地和秦嘉年说:“年年,阿爹去汀庐过年的时候就问过你,你愿不愿意留在城市里。如果你愿意,那就不要回汀庐了,阿爹阿妈都支持你。”他紧锁着眉说:“现在的汀庐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可能也都看见了,岛上的环境越来越糟,海里的鱼虾大批大批地死,山上的树砍得也没剩下几棵。暴雨、山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安居乐业的家了。”秦嘉年的眼睛湿润,她问:“阿爹,你也和我一起走吗?”秦祖元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的远方,“阿爹不走,这是我的家乡,我要尽我所能保护她,如果不能,那我宁愿……”秦嘉年捂住了秦祖元的嘴,她搂住他的脖子,哭着说“阿爹不要”。这一晚,秦嘉年彻夜失眠。天色将明,她拿着手机出了家门。沿着海边一直走,前面是一座瞭望塔,秦嘉年站在瞭望台上举起手机。这里是汀庐信号最好的地方了,可还是没有季宽发来的消息。秦嘉年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仍然是关机。接下来的十几天,秦嘉年一直照顾着病中的花奶奶,岛上的人忙碌异常,搬沙防洪、捡垃圾、捡鱼虾尸体、接待一拨又一拨的游客……这天,淮北公安局的民警打来电话,说绑架花丫丫的人找到了,还发来了丫丫的照片,让秦嘉年确认。秦嘉年连忙确认,民警让他们找时间来淮北接人。秦嘉年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花奶奶,花奶奶急忙去穿鞋,“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接我丫丫。”秦嘉年拦住她,“奶奶你在家休息,我去接丫丫,你放心,我认识路,很快就能把丫丫接回来。”花奶奶握着她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秦嘉年和秦祖元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去淮北。秦祖元想了一下,决定跟她一起去。父女两人赶到淮北公安局时,花丫丫正在一间办公室里睡觉。民警一边带两人去登记,一边交代情况,“绑架小姑娘的人我们已经抓起来了,是一对夫妻。据他们交代,这俩人没有孩子,当时他们在汀庐游玩,住在这小姑娘家里,看着她活泼可爱,就起了歹意。”民警摇摇头,“人心难测啊。”秦嘉年父女两人面色不佳,签了字,抱着丫丫出了公安局。秦祖元带着两人在附近的餐馆吃了顿午饭,准备马上回汀庐。秦嘉年犹豫了一下说:“阿爹,你们先回去行吗?我还有点事情。”秦祖元想了想说:“你还回去干什么,你都快开学了,我一个人也能带丫丫回家。”秦嘉年点头应下,饭后和秦祖元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别。她没有回学校,直奔季宽家。秦嘉年原本没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敲开了季家的门。季晴在家,看见秦嘉年把她请进了家里。秦嘉年急忙追问:“季晴姐,学长呢?”季晴背对着她说:“阿宽……去美国读书了。”秦嘉年没听懂一样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季晴调整好表情,转身冲她笑笑,“阿宽去了他一直想去的学校,他让我告诉你,让你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如果他还回来,他会亲自和你解释。”秦嘉年的眼圈一片通红,她憋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无措地问:“学长是生我的气了吗?”季晴上前抱住她,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没有,阿宽怎么会生你的气。”车祸后,季宽一直昏迷,右腿因为撞击导致肌rou神经受损。医生建议转院。季家人商量一下,把季宽安排到美国治疗。季宽在美国进行了手术,一周后苏醒,可是腿部神经问题却无法解决。他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产生过轻生的念头。那段时间,他唯一和季晴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