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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出了他是谁,虽然疑惑长得怎么不一样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救殷籽玉。“你不是说好要帮我救籽玉的吗?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对方直入主题,但闻祭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么盼着与你女儿阴阳相隔吗?”闻祭说的也是殷麟初一直以来担忧的,父女也不过一辈子,他们在异世界相遇,谁又知道死后能不能回去?他死了籽玉怎么办,独自在这个世界长大老去吗?司南对他们的父女情深不感兴趣,他向来是反感情债压身的,他只需要知道闻祭何时准备脱离这个世界就好。他已经从闻祭之前所做的一切中猜出了他准备怎么死:成为宋如峰的死敌,让宋如峰赢得武林中人的支持,甚至是将那些江湖人引上雪山,再自己死在宋如峰剑下。连自己的死都可以算计进去,真是可怕的人。不过到时候宋如峰成功登顶,闻祭脱离这具躯壳限制,想必也能打开时空裂隙顺利回到时空属了,他也能跟着一雪前耻。司南笑眯眯地打着算盘,在一旁看着不插嘴。殷麟初艰难地开口,“无事,只要她安好,我便安心了。”“嗯。神医进入山中了,出来了就能立刻施救,你把握好最后的时间。”闻祭漠然看着眼前的人,对他的生死并无情绪。对方对他的态度殷麟初虽然能理解,但是并不能接受,总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但是如果真的不重要的话,又何必费这个劲救他的女儿呢?这并不是什么举手之劳吧?闻祭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缓缓开口,“你的女儿,比你招人喜欢。”“……哦。”殷麟初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还以为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才会救籽玉,原来只是想多了,呵呵。“对了!籽玉!”殷麟初猛地转身,又转回来。“我去找我女儿去了!”说完转身风风火火地跑了。司南不紧不慢的坐下,“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几天我确实在担心你。”“不必担心,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闻祭垂下眼睑,掩去一丝意外。“这叫睡一觉?这叫昏迷不醒好不好?”司南对此感到惊奇,“我至今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成这样,也从未见你寻找解决方法,真是令人不解。如今,可有幸得你解惑?”“你不需要知道。”闻祭依然不痛不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司南想了想,又补充道,“临时朋友。”闻祭面色突然古怪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你在打什么主意?”不怪他这样的反应,实际上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对方不可信任,一个赛一个的坏。这样一想,闻祭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多外来者了。这就像斗兽,将猛兽们都塞进一个围场,然后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就算最后剩下的,也将是残兵,不堪一击。柯靖,真是好样的。听见对方这样的问话,司南理智地跳过这个话题,他们之间说这个确实很蠢。“且末圣女不是在你们山上,怎么这几日都不曾见过?传言她身怀异术,我还想见识一下呢。”“她回且末了,在我们回来之前。听闻神木出现了枯萎的预兆,她要回去守护神木。”司南摸着下巴,说道,“你还记不记得莫声张?且末神木极有可能是一处时空裂缝,莫声张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正是神木枯叶之期。我猜想那处裂缝由神木封闭,神木极衰弱之时就会显现出来。”“有可能。”虽然有这样的猜想,但是他们不能随意跨越时空,闻祭并不需要考虑这个。司南显然上了心,要求闻祭派人时刻盯着神木,闻祭也依他去了,凡事留个意总归是好的。司南一走,雪貂回来了,利索地往闻祭里衣里一钻,窝着不动了。闻祭穿好衣裳,向外走去,有些事情也要处理一下了。麟趾宫后方有一铁索桥,连接另一巨峰,群山腹地藏着红莲教的禁地,也是历位教主葬身之所。闻祭轻车熟路地走进禁地里,满目苍白冰雪砌成的地宫毫无人气,他一身重紫成为了唯一的颜色。这个地方他来过一次,为了葬掉前一任。当年还未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无法从自己是上位者的身份中脱离,仍旧不愿任人指使,用了手段重新掌权,那个前任教主就是第一位牺牲者。随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杀掉有异心的人,开始用鲜血筑起高位的基石。但他并不是真正的红莲教教主继位者,从来都不是。脚步停止,长长的廊道两侧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冰室,闻祭走进了其中一间冰室,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面前的冰室不大,三面墙壁并不规则,甚至还有一些连结别处的冰窟,小的不过指头粗,大的能容一人通过,冰室正中摆着一张冰床,冰床上那具瘦成人干的就是红莲教前任教主,石旻。指尖拂过冰床,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闻祭把手缩了回去,开口叫了一声。“石……教主。”语句被刻意的延长,语调中的微妙调笑与嘲讽,都在这间空旷的冰室中被放大。闻祭坐在冰床边沿,侧身看着那张沧桑布满干枯皱纹的脸,眼眸眯起,狭长的眼中仿佛漾着细碎的光。“人干”突然睁开了眼睛,皮包骨头的手动了一下,指节屈起勾住了闻祭散落的发。闻祭坐着没有动,只是抬起手掩住鼻子,“你的身上,满是糟朽的味道。”勾着头发的手收了一下,然后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古怪声音,像是在笑。那双眼中满是促狭,就像在看自己溺爱的宠物耀武扬威。石旻嗅着不属于这个冰室的味道,干枯的喉舌似乎也得到了湿润,眼珠在眼眶中滚了一遍,将闻祭上下看了个清楚。他好像也瘦得不像话,肯定是到别处折腾自己去了,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闻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是这种眼神,叫他觉得难受,他不是供他玩弄的玩物。他讨厌这个人,所以要把他踩在脚下,不过现在并不重要了,谁才是真正的蝼蚁已经无比明晰。“你的爪牙还不死心,背后有没有你的手笔?”石旻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赏玩够了,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爪牙?背叛你的是你身边的人啊,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哦?看来石教主真是厉害,不吃不喝无人料理十多年还能活得如此顽强。”“命不该绝而已。”“是阴魂不散。”闻祭纠正道。石旻又笑起来,笑声喑哑粗粝,“你玩的开心……就好。”“你还记不记得那双姐妹……”闻祭伸手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洇墨被我杀了。但是逃掉了一个,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