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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他开始感谢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的人了。季复举实在是聪明的,他看着周围的人使用着枪炮,一点一点默记cao作,然后自己亲身上阵,很快便上手了。他不顾生死,全力攻击,他顶着首领的脸,在这个反击侵略的处境之下,他不要命的做法激励了身边的所有人——不再有所顾忌,甚至不再考虑退路,只需要以身赴死,让入侵者有来无回。敌方低估了他们的弹药储存量,也低估了他们抵抗的顽强度。战局扭转之后敌人开始寻找隐蔽物,躲入建筑群中。很快季复举不满足于此,他不想拯救这个世界,他只想看见更多的伤亡。侦查员在强有力的炮火掩护下,很快侦查到了敌方指挥所在地,带来了准确的坐标,就在基地大楼之内。他们空降占领大楼之后,便从这里向周围发动攻击。最高总指挥是G区的领主祝爵,以及他最得力的下属柯靖。季复举不止一次听说柯靖这个名字,思量片刻,他放弃了直接将大楼夷为平地的想法,时空属的人,他想挨个亲手杀了。虽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可谁又是省油的灯?谁是麻烦还说不准呢。他带领着闻祭手下的一队精兵成功进入大楼内,顺利抵达坐标,还不忘嘲讽敌人的不堪一击。季复举站在祝爵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濒临崩溃,站在屋顶已经塌陷的平地上,看着上空发愣。祝爵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他带领的人死伤惨重,连身边的人都所剩无几。他一直在柯靖的帮助下扫清障碍,逐步扩大领土。他一直坚信,即使会带来破坏,那也是在解救他们,因为自己是英明的领主,会重新建立起更美好的家园。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是不是侵略,他抱着解放饱受压迫的人们的想法放纵自己的野心,用炮火,对准那些土地。只有身边的人一个个牺牲,他才意识到死亡逼近的恐惧。是不是,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他逐渐对自己的过去开始有了怀疑,动摇的认知会如同裂痕,在每一次冲击下蔓延到其他部位,最终将他以为坚不可摧的自我土崩瓦解。柯靖慌神了,发起侵略本就在他的任务职责之外,他只是想享受一次登顶的滋味,想试一试成为不可或缺的支柱,被永远记得记在史册……如果祝爵此时放弃,那他所有的错误都将被放大,没有成功作为结局,那么就连遮羞布都不会有了。季复举懒得看他们感春伤秋,手中的枪对准了其中一人,他不认得谁是谁,是谁都一样。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一个胖子突然从半空中跳了出来:“百分百空手接子弹!”那猛然亮起的金光让季复举偏了偏头,不能直视。胖子扔下手中的子弹,拍了拍手,满脸得意地接受在场另一个人的奉承。这个场景,季复举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能分出这几个人是谁了。那剩下那个,肯定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了?季复举冷静无比,抛开了闲杂人等,手中的枪对准了祝爵。他以往没用过这个东西,拿在手中觉得精妙无比,这让他无比偏爱用枪。身体不需要动,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这使杀戮变得无比容易。多么……邪恶的东西。季复举翘着嘴角,慢慢瞄准。柯靖发觉不妙:“祝爵!小心!”祝爵抱着头崩溃大叫:“我已经失败了!死就死吧!”“祝爵!冷静下来!你还有机会……”柯靖冲着祝爵大吼,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柄剑直直插入祝爵的胸口,可伤处没有血,周围的一圈衣料沾着些许白霜。凭空出现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了祝爵,动作快到无人能阻止。他将剑抽了出来,挥剑斩下祝爵的头颅。没有喷射的血液,寒霜在切口凝结,血液被冻在伤口变成紫红色。在众人震惊到忘了动作的凝视下,缓缓化开,血液流淌了一地。季复举未曾料到还有人会半路杀出来,气得面目狰狞起来,差点把手里的枪摔了:“他娘的,还有人敢抢老子的人头?”突然出现在现场的卫梓诸看他一眼,皱起眉头:“你不是阿祭。你是谁?”“你管老子是谁?”季复举扫了眼面前的几人,讽刺地扯了嘴角。又一个时空属的人?人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都是弱鸡。一个两个的,连个气运之子都护不住,废物。卫梓诸点点头,他说的是,管他是谁呢?一并杀了。他继承了闻祭一贯的作风,并不多说废话,直接上手。季复举还未动手,就见他切菜似的把在场的人都解决了。“……”季复举深深郁闷了,他娘的一个都不给他留?卫梓诸看向他,脚步挪动,像是要走过来。“把你那妖剑离老子远一点。”季复举忌惮地看着他手里的螣蛇剑,看到它都觉得骨头疼。卫梓诸并没有理会,他的剑锋已经逼近了季复举的咽喉。季复举身形未动,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他说这个地方托付给我,你是想让这里成为无主之地由别人接管吗?他还受了伤,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长剑被收了回去,卫梓诸沉默了片刻,转身消失在原地。季复举伸手摸了摸剑尖所指的地方,那片肌肤冰凉异常,好半天才回暖。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好像只有这几具尸体证明有人来过。他开始在尸体上搜索,终于在柯靖身上找到一块青玉。他将青玉收了起来,嘲讽地笑了笑,背着双手往外走。这里完全被他接管了,他还能在这里继续肆无忌惮下去。直至,这具身体衰弱。直至,新的生命开始。风中的黄沙吹在皮rou上,像是被砂纸磨过一遍,刺挠火热的疼。无边的戈壁看不见半点绿色,罕见的植物都是枯黄的,让人只能感觉到一片寂静的死气。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沙漠中徐徐前行,浑身裹在宽大的衣袍里,将自己包的严实。闻祭看着牵在手里的闻玉人心里默默叹气,他已经开始嫌弃黑钢长刀抵不上一根木拐棍了。谁能料到落下的地点是在大漠里呢?他是料不到的,就算不是直接出现在纳主,去到中原也是好的。他带着一身的伤,又不像卫梓诸那样自愈能力强悍,好不了那么快。为了不让玉人担心,强自掩饰了带着她前行。他是玉人的仰仗,就是倒下也要看起来像只是暂时歇歇脚。他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放在腹部,暗自用力按着。毫无规律的痛来得突然,五脏六五搅在一块一般,好在厚厚的面巾遮住了脸,掩饰了一切。他轻轻握了握闻玉人的手,示意坐下来歇一歇,闻玉人点点头,扶着他坐下了。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