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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白昱斐乖巧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帮慕容拖着那半雄性的腿,免得他摔下去。他们一路上没说什么,但脚步不约而同地往家里走去。小别墅经过几天的装修,已经算是大功告成。这是一座欧式的二层小别墅,以白色基调为主,一些墙面被刷上了褐红色的油彩。远远看去,在那棵高大的红叶树的映衬下,这座房子美轮美奂,十分醒目。到了家,李十浩和高帅闻讯已经等着了。昏迷的少年被安烈置在一楼李十浩和白昱斐的房间里。白昱斐看到少年的胳臂和腿上都是荆棘丛划出的伤痕,心疼地端来热水,给他擦脸擦身子,怕他冷,还从衣柜底下拿出了珍藏的羽绒服给少年穿上。他们给这少年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胸膛大腿都瘦得可怕,算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少年的后背还有被爪兽抓伤的痕迹,爪兽的利爪有毒,这少年应该是懂一些草药的,给自己敷过草药了,只是疤痕很是狰狞。“安烈……收留他,会有危险吗?”徐健不甘心地问。安烈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赤沙部落的雄性会以为是我们把他抢走的。”“但是这孩子醒过来,会证明我们只是意外碰到,救了他呀。”“但赤沙部落的雄性会认为他可能受到了威胁,或者欺骗……而且,万一他死在伊河部落……”是啊,那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安烈看徐健那么失落,笑了起来,安慰道:“没关系,阿健很善良,你愿意这么做,我支持你。”“首领和巫医都好生气……”徐健小声咕哝。安烈皱了皱眉:“他们也是为了伊河部落。雄性在不同的部落是不会救对方的。我们相互憎恨……只会想杀了对方。”“可你们都不认识那些半雄性、雌性啊,难道对他们的生死也不在乎吗?”“雄性一般不会攻击其他部落的半雄性和雌性,只会把他们抓走生育子嗣……但是像这样没有战斗的时候闯到其他部落的半雄性,我们为了避免争战,是不会……”“可你救了我们,你们接受了我们。”徐健觉得不可思议。救人就是救人,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难道就不能换个思路,救了别的部落的半雄性,别的部落心存感激,然后两个部落关系和缓,减少争战呢?“因为……”安烈没有说下去。他看上去有点儿惭愧。第28章028以慈悲之心,行君子之为(上)徐健他们都明白了。因为他们不是来自跟伊河部落敌对的部落,而且他们的部落等于消失了。他们不再是原来部落的半雄性和雌性。在这样一个生存艰难的世界,每一个部落都希望自己是最强大的,他们争抢、厮杀,为的是生存,是永久的存在。更何况,赤沙部落恶名昭彰,他们随时都会找一个借口挑起战争。寒冷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生活有多艰难,而对异族生命的漠视,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多冷酷。也许他们是幸运的,他们遇到了好脾气的安烈,比较宽容的伊河部落。可是越这么想,他们就越觉得不安。这个世界,跟他们的地球有什么不同呢?争啊抢啊,数千年来战火从未间断。他们永远不能共存似的,生怕自己占不到更多的便宜。“难道,要把他送走吗?”慕容喃喃自语。李十浩看了看还在忙着给那孩子喂热水的白昱斐,语气里是不容反驳的霸道——“怕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了赤沙部落不成?他要人,就得老老实实地用说的。想挑事?那也得先问问我们!”高帅心潮澎湃,激动地一巴掌拍打在木质茶几上,茶几上一个陶瓷杯子桄榔榔落地,摔碎了。高帅什么豪情壮语还没说出来,就被白昱斐冲过来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你这个败家子!”白昱斐气呼呼地喊,捧着陶瓷碎片,几乎掉泪。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画了很多很多小鱼的杯子啊!之前铸铁的时候,慕容顺便烧了一窑青砖,青砖取出来后大火又连续烧了两天两夜,里面那些粘土捏出来的碗盘罐和杯子之类的,七七八八倒也成功了不少,被徐健他们分了一些出去,眼下他们这小家里陶瓷器皿其实也很有限。摔坏一件都是很大的损失,难怪白昱斐生气。“真像大嫂……”慕容小声嘀咕。李十浩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安烈还在思考“大嫂”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屋子里的氛围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李十浩的那番话听起来够张狂的,可他们就是相信,这个世界还是选择和平的人更多,而且和平终将打败用心险恶的争夺。中午时分,被徐健和慕容救回来的少年终于醒了。当然,很有可能是被徐健煎的土豆泥菜饼,还有煮的红薯粉丝炖rou片的香味儿给勾醒的。小家伙坐起来,白昱斐正趴在床头打盹,两个人视线相对的时候,有些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不同的是,来自赤沙部落的小家伙没那么活泼。白昱斐兴高采烈地宣布“那小孩醒了”,被徐健他们取笑“你才是小孩”。一群人围在床前,那少年起初有些畏惧,后来看他们非常和善,也就放松了情绪,然后就被屋子里的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表情不用说,徐健他们见到太多次了。阿图他们兄妹来拜访过后,喜欢得要命,发誓雪季过去之后也要推倒自家房子,弄成这样的。那些帮着盖房子的雄性,都不敢相信这种刷得雪白,还画着美丽图案的房子是自己帮忙盖起来的。小雄性罗塔来过一次之后,回家就请求父亲也弄一座这样两层,“可以从楼顶跳下来,从地上跳到楼顶”的房子,把林气得不轻。没事儿就溜出家门的小家伙霍尔更是在徐健他们房间里蹭了一晚上,大有不想回家的意思……不过这少年什么也没问。虽然好奇,可他谨慎又胆怯地保持了沉默。只有用餐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叫苏拉。”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了。这样类似自闭症的状况,让徐健他们暗中猜测,苏拉是不是遭受了什么虐待。因为苏拉非常抗拒别人的靠近,尤其是雄性。安烈第一次出现在房中时,苏拉吓得浑身发抖,眼神呆滞,等安烈道了歉立即离开之后,他突然就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抱着肩膀,缩在床头,无助又悲伤。当天晚上,苏拉被安排在二楼慕容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下面就是厨房,厨房里一直烧着石灶,连带着上面二楼的房间也要温暖许多。夜里白昱斐拉着李十浩偷偷去看过他,发现苏拉缩成一团,抱着肚子,脸上还带着泪痕。苏拉被救回来的第二天清晨,他终于能下床了。走下楼梯的时候,苏拉有了一点儿少年的活泼天性流露,他摸着木头雕刻的楼梯扶手,认真看了好大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