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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不能喜欢这个对象吧。韩衡理解地不再提起这件事。收好礼物以后,庄灵的手下,带来了一名大夫,五十岁上下,身形清癯,颧骨瘦得就一层皮,衣着朴素,身后跟一水灵灵的小童。“这是郎大夫,特意请他出山,路上耽搁了几日,今天一早才到京城。”庄灵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让韩衡坐好。那大夫眼瞳散发着淡淡的银灰色光芒,他的手干瘦冰冷,在韩衡的脸上摸来摸去。伤口都不疼了,摸上去更多是痒,郎大夫仔细看了半天。“有两个办法,要请小王爷定夺。”郎大夫站起来,朝庄灵微微弓着身。“说吧,韩衡,你也听听,我希望你自己拿主意。”这已经大大超出韩衡的意料,他有点无法相信地偏了偏头,眉毛疑惑地皱起,紧紧盯着那干瘦的大夫。“你是说,我的脸还能恢复正常?这些疤痕都能去掉?”“可以。”郎大夫云淡风轻地点了个头。韩衡脑子里狂喜地嗡了一声,腾地跳起来,半晌,他才按捺住狂吼的冲动,急促地问:“要怎么做?只要能让我恢复,随便你怎么弄啊!就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郎大夫迟疑了片刻。“要恢复原来的样子也可以,只是难度大一些,恢复时间也更长。还有一个办法,少爷不妨也听一听。”“听啊,听听听。”韩衡高兴地给大夫倒了一杯茶,怎么也坐不安稳地勉强坐在板凳上。第11章十一“不妨把云姨也叫来。”韩衡一想,怎么着用的也是别人儿子的身子,应该的,欣然点头。不消片刻,薛云也过来了。其间那大夫又扳着韩衡的脸,仔细看了看,带着药味的手指,时不时轻重不一地在韩衡脸上推来推去,察看他的皮肤。“云姨。”庄灵没有起身。薛云朝庄灵略一施礼,韩衡把凳子推出去,“娘,坐。”“大夫,我儿子的脸,还能恢复吗?”薛云甫一坐下,就流露出担忧,她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他少遭点罪,就算他一辈子是这个模样,也没什么。”“娘,你看那个,大哥送来的。”为了讨薛云欢心,让这个可怜女人脸上多点笑容,韩衡当然知道,薛云昨天跟他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多记起过去,最好和庄灵还跟从前那么好。庄灵待韩衡那么暧昧,基本韩衡已经确定,这俩人是有点过去。他虽然不能跟庄灵像从前那样,喊声“大哥”算什么,也不吃亏。庄灵听他这么叫,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薛云打开盒子看了看,“这是……面具?”她漂亮的杏眼在韩衡和庄灵脸上扫了一圈,手指拈起面具边缘,略看了两眼,“真精致啊。你试过了吗?”“还没,不过就算我这脸好不了,以后出门也不会吓着别人。我还要赚钱养家呢,哪儿能就这么赖在家里。”韩衡盘算过了,歌舞坊是最合适的,他最开始就是给人跳舞跑场子,学的舞种也不少,先看看这里的歌舞坊是怎么开的。薛云显然有点积蓄,否则支撑不起这么大一处宅子。等他打探好了,薛云肯定会投钱,再就是庄灵,就算俩人不再是那种关系,总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大不了这个算入股,每年给他分红。韩衡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郎大夫说:“老夫这里,有两个法子,得看你们怎么决定了。”“大夫您请说。”韩衡兴致勃勃地喝了口茶,他不紧张,他才进圈子认识一姐妹儿,当时他还是半个圈外人,那姐们儿去韩国削下巴,还是他跟着一块儿去的,刚做完嘴都合不上,喝点麦片都能卡在rou里。这古代没那技术,又是表皮的修复,韩衡倒是不怕,就是有点怕疼。“一种办法,是按照你原本的轮廓,一点一点局部修复,边做边看恢复得怎么样。可能要做好几年,我看了一下,你的皮肤不太容易留下疤痕,但只要是动了针,还是会有点痕迹。”庄灵道:“另一种呢?”“另一种,就是从背部,取一块皮,直接修补到脸上。等皮长好了,再修复局部。好在鼻子、嘴唇、眼睛,都没有受到破坏,不用重塑,只是这样的话,样貌和从前,恐怕会有些出入。”“我就想知道,哪一种少遭罪。”薛云坚持道,虽然是个女人,但也许是这么多年一直一人当家,她说话很有威严。但与庄灵那种威慑力又不同,薛云的威慑大概像韩衡遇见过的那些老板,一言不合可能会丢工作。而庄灵一旦以命令的语气说话,则让人心生恐惧,觉得脖子都被人掐住了。“第一种要做太多次,时间长一些,不过每次动静都不大。第二种虽然能一次完成取皮修补,以后要进行三四次小的修复,最多三年就能恢复如常。但第一次修补时,出血会很多,背上也会留下一块很大的疤。”郎大夫双手按在膝上,平视着薛云说完这番话,最后还是看向韩衡。“要完全恢复从前的样子,很困难。”“第二种方法……也可以通过修复恢复以前的样貌吧?”现在技术肯定比不上韩衡所在的时代,倒不是他自己有多眷恋这身体以前的脸,就是想着,薛云应该会更情愿看见她儿子以前那张原汁原味的脸。“皮补上去以后,得看它接下来的生长状况,用小刀和草药,改造出一张新的脸,会比严丝合扣地恢复到原来,容易办到。”郎大夫道,“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不用考虑了,用第二种方法。”庄灵斩钉截铁地说。“你不问问我娘的看法……”薛云打断韩衡道:“小王爷说得很对,娘也不想你一直都在脸上动针动刀的,太受罪了。”她慈爱地摸了摸韩衡的头发,“你当娘是舍不得你原来的样子?”韩衡眼神动了动,薛云手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温馨而使人安心。“娘只有一点舍不得,就是舍不得你吃更多的苦。”韩衡不太好意思,阻止薛云再说下去地唤了声:“娘。”“怎么了?”薛云把眼一鼓,“昨天不还说不管你多老了,在娘跟前,也还是小孩子。怎么,今天脑子又坏了,又失忆了?”薛云音调拔高,说得韩衡脸上发红,夹杂着青紫的疤痕和伤口,有些狰狞。不过在场的一个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病人没见过的大夫,两个也看他看了好几天,在亲近的人眼里,不管这身子变了个什么样,至少薛云是绝不会嫌这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rou丑。至于庄灵。韩衡看了一眼他,庄灵已在和郎大夫商量什么时候开始治疗,他察觉到韩衡的视线,看了他一眼。韩衡心头一跳地转开脸。郎大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