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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网膜上,女子慌乱的惊叫声一点也没传进韩衡的耳朵里。“大人……”云蓉厌恶地皱了皱眉,捂住鼻子,“没什么好看的,是容妃、郭采女在发落下人。”“哥哥……”苟延残喘着,韩风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映出肚子滚圆的男人。这是他哥,他哥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就快生了。逆光之中,韩风嘴角浮现出一个虚无的笑:这就是天裔族的男子有孕时的样子吗?真美啊,真让人嫉妒。模糊的念头尚未经过咀嚼,韩风干瘦如柴沾满血的手重重扑在地上。“住手!”韩衡几乎是发着抖吼出这一句,这时他才看见那两个宫妃,都是光彩照人名花一般华贵的丽人。地上晕过去的男人却跟个垂死的rou虫子一般,韩衡遍体生寒,太阳xue一下接一下跳动,他要是没出来,这两个女人是想把人在这里活活打成rou泥吗?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了哦,元旦快乐宝贝儿们~第113章一一三“国师大人,这个贱奴,以下犯上,不守尊卑,对本宫出言不逊。还在这里大吼大叫,扰人清静,本宫适才让人教训了一番,大人不会见怪吧?”容妃先回过神,神色颇多闪烁,怒斥身边的太监,“还不把人拖下去!愣着等本宫来给这脏东西收尸吗?!”“慢着。”“怎么?大人有话吩咐?”容妃玉手圈在耳畔,拢住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含香泣露地映照出容妃姣好的容颜。“既然是个贱奴,不如给了我。”刚才韩衡就看出来了,这个浑身是血的可怜男人,是千里迢迢追到北朔去的,他隐约记得,韩风和老朱,君明焱曾说等他回来发落,结果回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怀孕,怕打打杀杀冲撞他,但裴加又怎么会害怕这些。“不行。”说话的是容妃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被韩衡盯了一眼,那女人有些露怯,不过仍坚持道:“国师大人,不是不让你把人带走,而是此人向来被拘在冷宫,今日受罚也是因为他擅自从冷宫跑了出来。我们本是要把他带回去的,大人是外臣,大概不方便过问后宫中事,向来后宫的事是太后娘娘做主。”说话间女人梗起脖子,声音也理直气壮了不少,“即便陛下宠信大人,大人也知道,天威难测,今天尚且宠着,明天还不知道怎样,想必大人是聪明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容妃怒斥道:“住嘴!”郭采女不服地叫道:“jiejie!”“本宫与国师说话,你插什么嘴!”郭采女不满地噘起嘴,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朝着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韩风啐了一口,“晦气!”“人既然倒在我清凉殿外面,就归我了。”郭采女还要说话,韩衡冷冷阻断了她想说的话,“陛下那儿自然有我去说,不劳娘娘们cao心。来人,抬进去。云蓉,去请太医。”云蓉刚走出去,又被韩衡叫住。“叫郎东来。”韩衡想到,要是请太医,没准又要出什么岔子,唯独郎东不受约束,跟谁都没有利益牵扯。容妃款款行来,从韩衡肩头望去,看着人把韩风抬了进去,她走到韩衡的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地说:“国师一时心善,却不知,此人是因何获罪。”韩衡淡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果然,容妃按捺不住地小声告知:“此人与国师离宫前生得一般无二,他曾以此蛊惑陛下,太后震怒,将其拘在冷宫。陛下素来也是知道的,一直不闻不问。”容妃翻动眼珠,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韩衡道:“国师以为,这是为何?”“天威难测,妄自揣测圣意,在你们这儿,好像是死罪一条。”容妃顿时脸色煞白,退开去,眸光中浮动着怒意,却敢怒不敢言,终究压了下去。郭采女连忙上来扶住她。韩衡没再看她们两个,转身没入清凉殿的门中,顺便叫侍卫关门。“大人,这人……放哪儿啊?”韩衡无意间看见刚才躺着晒太阳的椅子,随手指了指,“放那儿吧。”“哎。”韩风被打得浑身血rou模糊,只能面朝下,脸上只有几道擦伤,头发脏污不堪,很多凝固成了梳不开的疙瘩。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正好方便韩衡观察他,当初韩风假装是他的远房兄弟接近他,被庄灵一眼看穿,现在想来,原因大概是,韩衡当时的身份本来就是庄灵捏造的,在捏造的基础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弟弟,这不是扯淡吗。因此,庄灵第一次见到韩风,就知道他不是他弟,更会因此留意他。韩风长得和老朱找人时带的画像一模一样,被打得气息奄奄时,好像还在叫“哥”,他应该是这个原身的亲弟弟。不过据韩衡现在得知的信息,天裔族的人轻易是不会离开他们隐居的群落,韩风为什么会在大梁皇宫,是被人接来的,还是自己来投奔的他哥?老朱当时是凭韩衡怀孕而肯定韩衡就是失踪的国师,身段像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民间几乎没有天裔族人的身影,他怀了孕,必然是天裔族的人,范围大大缩小。这个重要情报,无疑是韩风带给老朱的,当时老朱无法甩脱追兵,最后能狠下决心把韩衡丢在深山中,恐怕也留有后手。韩衡手指拨开韩风脸上粘黏的脏乱的头发,露出来的脸在阳光中苍白失血,轮廓是令人心疼的脆弱,这张脸,才是韩衡的脸。韩风,就是老朱的后手,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韩风会到了大梁皇宫之中。郎东来了之后,立刻让莘渊扒掉韩风的粗布烂衣。考虑到天裔族男人的特殊体质,韩衡让宫侍都退下去,只留了四个贴身服侍的婢女帮忙。青紫红肿的伤痕嵌在雪白的皮rou里,强烈的反差冲击着人的视觉。莘渊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从后脖子到臀几乎没一块好rou,双臂却完好,正因为双臂完好,那些新伤旧伤就像是粘上去的,但经手指一碰,就渗出血水来。韩风无意识的痛吟钻进莘渊的耳朵里,他手就僵住了。“听见了吗?”郎东严厉的嗓音中,莘渊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郎东只得重复道:“这里不方便,你先把人抱到西面偏殿内安置,为师写一张方子即刻让人去抓药,待会药水煮好了,你为他清洗干净伤口。”莘渊几乎跳起来,要不是怀里的脑袋往外一滚,他差点忘了还抱着人呢。“师父,为什么是我啊……这人这么脏……”“你不常见血,用不了多久,国师就将临盆,现在正好锻炼你,否则到时你一看见血就想跑,为师手下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那怎么办?”莘渊叫苦不迭,但还是把韩风一把抱了起来,心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