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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将结果掌握在自己手里。王福禄是皇后的人吗?第209章二〇九看着也不像。王福禄从皇后寝宫捧着龙袍出来时,曾无比贪婪地抚过龙袍,那种表情上辈子韩衡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当然,那是为了表演。表演要富于戏剧性,夸张得到位,才能代入观众的情绪。王福禄那个贪婪的表情,可是自然而然地流露,人在暗处时表现出来的,往往才是最真实的自我。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韩衡在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才把王福禄这个一开始并不那么重要的跑腿角色,提到了重点观察名单上去。同样,还有皇后、孙贵妃、陆晟坤这几个人,现在,又多了薛妃。其实一早薛玲珑就醒了,外面院子里动静那么大,她最近本就睡得浅,想再睡也睡不着了。她静静躺在榻上,就像那几个晚上,她也是那么静静躺着,想象着,还没有入宫的时候,进了宫,什么都会变,人会变得利欲熏心,曾经如同兄长一般的知心旧识,也变得人面兽心。第一个晚上,她哀求着不愿意,就被人用绳子绑起来,第五个晚上,她也不再反抗了。在她的记忆里,就算是进了宫,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温暖,是年少时住在一墙之隔的儿郎,他们曾经都背靠着墙,每到晚上临睡之前,就对着墙上小小的一个砖洞谈心,分享这一天做了什么,和一些好玩儿好吃的东西,青年还送过她手串和各种小吃小玩意儿,她第一次知道有一种好斗的虫子叫蛐蛐,便是那个青年从墙洞上递给她的竹筒,里面传出细碎的虫鸣,青年在墙那边一个劲催促她打开看。她听得出来,那人应当已到了娶妻的年纪,指不定已经娶了妻子。但她总爱和他说话,也只有他有耐心听她讲些孩童一般的稚语。竹筒里抖出来的虫子吓得她尖叫起来,墙那边的青年却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她足有一个月没有理他。这一个月里,青年天天在墙洞那边逗她开口,始终没有得到回响,他不知道,薛玲珑一直就在另一头听,却赌气不想理他。小女孩的心事他也不怎么懂,只是说话时叹的气越来越多。他说他要走了,父亲打算回家乡去。这话也不知他说过多少次了,薛玲珑当即认定他是为了骗她理会他。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月亮再圆的时候,就原谅他好了,谁叫他好话都说尽了呢。月圆的那一天恰好是元宵,薛玲珑早早在家宴上东倒西歪做出一副想睡觉的样子,奶娘把她送回房,她躺在床上装睡,听见没动静了,连忙溜下地去。悄悄来到墙边,她发现那个墙洞不透光了,淡淡的两道柳眉皱起来,她在墙边叫了数声“王麟”,青年也没有理会她。接下去的好几天,她每天去墙边看,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个墙洞已经被堵死,白天还能听见隔壁院子里在动工。直到某一天长兄休沐归家,才听说是隔壁的那位王大人因事获罪,家眷已俱被流放出去。隔壁的宅子也卖给了旁人,前些日子里就是在重新修葺。薛玲珑从未想过,她会在宫里见到几岁时陪她度过无数个无聊的夜晚的那人,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他穿着她从未想象过的一身绿袍。还没来得及震惊,那人便如一头猛兽扑了上来。听见院子里嘈杂的尖叫声时,薛玲珑正在假想自己是一截不会动没有知觉的木头,躺在她柔软的榻上。她睁着眼睛看了会帐子,没有人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便又闭上了眼睛。她没有睡着,却也没有醒来。苍白、单薄,心事重重。这是韩衡第一眼看见薛妃的感受,加上薛妃的目光一直很闪烁,难以固定在一个地方,普遍往下方扫视,安静坐着时手指总是微微颤抖,在他出现的时候,薛妃显然有一点坐立难安,但陆晟德就在旁边,她却没有挪动分毫,也没有要寻求保护的意思,只是肩膀缩了缩。韩衡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先与陆晟德见过礼,紧接着是皇后、薛妃。“这位是大梁来的国师,他是一位神人,大梁明帝你可听过?他对这位国师也很是尊重,有朕的龙气在,有这位神通广大的国师在,你不用怕。”陆晟德拍了拍薛妃的手背,他没看薛妃的脸,只是做了一个丈夫应有的安慰姿态。其间韩衡一直在留意薛妃,因为这是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全新的人物,本来他没有特别的意思,在薛妃面露难色怯色,险些从陆晟德的手里抽回手去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薛妃在害怕,但她不是害怕某个特定的人,至少可以确定她害怕他这个初次见面的国师,这可以解释为他是个陌生人。她也害怕陆晟德,可能因为陆晟德是君王,人人都怕他。“国师方才可看出什么来了?”陆晟德本想直接问他请到了“鬼”没有,但薛妃怕得厉害,被他抓着手还抖个不停,便硬生生换了一句。“看是看出了一些,不过还要确认一下。管事的那位宫女何在?”素心从人群后走出来,正要跪,被韩衡虚抬一下的手阻止了。韩衡先没和她说话,而是朝陆晟德道:“这弄月院确实不是什么福气汇聚之地,薛妃有孕,陛下不妨安排她另换一个住处。此处刚死了人,尚未出生的婴儿最易受到影响。”“皇后,明日让薛妃搬至朕的寝殿旁那间宫殿,待会便着宫人去收拾。明日挑个吉时,你亲自陪薛妃过去。”“是,臣妾会料理好薛妃meimei的居所,陛下不必担心。”陆晟德转而去看薛妃,视线下滑至她的腹部,那里还看不出什么,陆晟德探手轻抚的过程中,薛妃仍在瑟瑟发抖,她死咬着嘴唇,是在忍耐,落在陆晟德的眼里,只以为他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愈发温言软语安慰了几句。“请陛下与娘娘们在此稍待,我去询问一番昨日与死去的宫女有接触的宫人,再看看她的住所,如果与仵作得出的结论一致,那就可以肯定宫女是失足落入的井中。”闻言皇后有一丝动容,对上素心惊讶得发白的脸,她递过去一个威严警告的眼神。素心这才回过神,连忙低下头。这一切韩衡根本没去看,因为他已从死者洗晒的衣物上探知宫女是被人勒住脖子,断气后才扔进井里。但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证据不充分是一,其二,动手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而如果要把凶手和主使直接钉死,需要板上钉钉的实物证明。现在能证明他杀的证据只有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即便找到绳子,也很难证明什么。而他能摸到死者接触过的随身物以外的东西所经历的过去,这件事的荒谬程度跟现在尸体跳起来说她没有死差不多。接下来韩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