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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让我带回去,我家不缺碗筷!”玲珑看都没看她,继续对海棠说道:“既然世子夫人不要,那就拿到院子里砸了,别让我再看到,看着膈应!”“你……”程雪怀伸出雪白的手指指向玲珑的鼻子,指了三下,却又把手指放下,忽然哈哈大笑,“金玲珑,有你的,你真是个泼妇!十二表哥怎么就娶了你,他也真够倒霉的。”她这样一笑,玲珑倒没什么,海棠却给吓了一跳。自家王妃做得这样绝,她正担心这位世子夫人会当场气昏过去,回去想不开,寻死觅活什么的,却没想到这也是个奇葩,这个时候还能幸灾乐祸。金玲珑扔个冰团子的眼神给她:“他愿意,关你屁事?”“哼,我还懒得管呢。”程雪怀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刚走到采薇小筑的院子里,就见两个小丫头拿了她方才用过的碗筷从屋里出来,她皱眉,金玲珑不会真的做得这么绝吧。“喂,你们拿碗筷去哪?”她问道。那只釉里红的大汤碗实在是大,小丫头要双手端着,听到世子夫人这样问,便道:“拿去砸啊。”真砸啊!程雪怀使劲跺跺脚,带着四个丫鬟,气哼哼地走了。堂屋里,海棠忧心忡忡:“王妃,这样一来,世子夫人不会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吧?”程雪怀的娘家是嘉善公主府,夫家是安定侯府,要把这事捅到永华宫去,并非难事。玲珑笑笑:“这么没面子的事,她才不会让人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像甘氏那样谁也不得罪的人,陪着笑脸还要被程雪怀打脸打得啪啪的,她今天既是有心而来,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她敢大咧咧说出来,自己若是再不给她几分颜色,以后算是被她抓住把柄了。就看她说起董庭的事时的头头是道,就知道这不是善茬,真的是年幼无知、天真无邪,能在这种事上,把甘氏这样的宗妇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吗?这是人精儿!程雪怀出了睿王府,坐在马车上越想越生气,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停车,停车!”马车停了下来,程雪怀提了裙子就要下车,跟车的婆子还没把脚凳摆好,她已经跳了下去。这是大马路上,黑漆平顶的马车已经引人注目,又有一位穿金戴银的年轻太太从马车上跳下来,于是整条街的眼珠子全都落到她的身上。两个贴身丫鬟早就见怪不怪,不紧不慢地给她戴上帷帽,小声问道:“夫人,这是去哪儿?”“金玲珑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不能让她欺负了,去四秀书局,买两本书。”甘家的马车就停在四秀书局门口不远的地方。丫鬟们根本不问她这个时候买书做什么,陪着程雪怀走进书局。显然,程雪怀是这里的常客,她一进来,就有穿得清雅的中年仆妇迎过来,陪她走进用黄杨木屏风隔开的后堂。“有没有街面上新进时兴的话本子?”又有仆妇捧了香茶奉上,程雪怀喝了一口,悠闲地问起。先前的那位中年仆妇就笑着说:“这就让人给您取来。”不多时,就有两位仆妇抬了只楠木箱子进来,打开楠子,里面都是书。这些书不是在书局的架子上取下来的,都是难登大雅之堂,藏在下面的私货,但却都是眼下京城坊间最流行的。一一一一一端午节快乐!第四八三章针线程雪怀洁白的手指在书皮上拂过,从中拿出两本,放到面前的茶案上。一本是,一本是《傲娇相公神经妻。“换个书皮!”程雪怀吩咐着,衣著清雅的中年仆妇拿着这两本书出去,不多时便回来,这两本书的封面已经换成——和。程雪怀很满意,她让丫鬟研磨,很快便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她写得很用心,字字血声声泪,控诉那个新鲜出炉的京城头号小泼妇。她写好信,吸干墨渍,把信笺仔细折好,藏到其中一本书的书皮夹层,对自己的心腹丫鬟西风道:“你先走一步,拿了我的拜帖,把这两本书送去永华宫,就说这是上次玉宁公主找我借的书,快点去吧。“从小到大,程雪怀常常跟着祖母嘉善大长公主进宫,西风是她的丫鬟,也常跟着一起去。给公主送书,这对别人来说是件繁复的事,可她们有的是便捷路子。两个时辰后,这封信已经在玉宁公主手里了。玉宁公主瞠目结舌。不过这一切玲珑并不知晓,她也懒得去想。颜栩没在王府的事,连程雪怀都知道了,还有比这更让她焦头烂额的吗?她扔下手里的针线,正要让花雕把闪辰叫过来时,施萍素来了。玲珑只好重又拿起针线,给皇后娘娘的双面绣屏风已经完工,她现在正给颜栩做衣裳。虽然宫里有针工局,府里也有针线房,可她还是会亲手给颜栩做上几身衣裳。颜栩的四季衣裳都是依制添增,这些都不用她来cao心,她就是喜欢做些精致好看的衣裳打扮他,这是锦上添花,她喜欢。施萍素也是带着针线过来的。玲珑想了想,与其把闪辰叫过来,也没有太大作用,索性安静安静,静下心来理理思绪。她歪在炕上做针线,施萍素就坐在炕沿上绣帕子,几个丫鬟则凑在一起纳鞋底。午后的阳光洒进来,通室明亮,有小丫鬟学着纳鞋底被扎到了,小声惊叫,大丫鬟压低声音斥责她,施萍素笑着打圆场。玲珑正在给颜栩做一件道袍,用的是江南刚刚时兴起来的软皱罗。这种料子用来做女子的罗裙最好不过,还没听说有男人拿来做衣裳的,玲珑就想着用这个给颜栩做上一件,她做的是道袍。软皱罗飘逸,夏日里穿件这样的道袍应该很好看,只是皱皱的,要在上面刺绣就有些难度,玲珑就琢磨着绣上水波纹,若隐若现,颜栩身姿挺拔,年纪又轻,这样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应是卓然不群的。施萍素一进门就看到玲珑手里的料子是以前没有见过的,只是颜色素淡,不像是女子用的颜色。她笑着问道:“王妃这是做给王爷的?”玲珑嗯了一声:“王爷去年的夏衣都短了,我给他多做几件。”施萍素轻轻咬了咬嘴唇,她从来就不曾留意王爷的变化。她进门大半年了,这个男人只在她屋里过了一夜。那夜他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她小心翼翼贴近他,他闭着眼睛说:“早些睡吧,你刚进门,要多到王妃那里学些规矩。”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但她却感到冷冰冰的。她也没有对他用过心思,连她的